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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居然都很积极,纷纷表示想去试一试。家长们闻讯却是又惊又喜,这样真的可以吗?
至于恒中陶瓷,最大的问题不是技术,而是缺人。目前高薪聘请的一些烧瓷师傅勉强是够用了,但以后呢,按照李陶陶的规划,她们的陶瓷是要大量卖往海外的,大力发展之下,是人才的缺乏。而且这些聘请来的师傅,并不敢给他们接触到最核心的技术,这些,仍然掌握在孙师傅和孙婉手中。
而在未来,陶瓷厂肯定不会只开办这么一处,那这些技术,势必要传授给其他可以信赖的人。在这个时代,要想拥有绝对的忠诚,只有学那些高门显贵,蓄养家奴了。所以李陶陶只好入乡随俗,委托牙行帮她找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哪怕价高也无所谓。实在没有,就买一些能吃苦耐劳,聪明好学的少年人。
专业人士果然不好找,也对,有那个技术,在哪里不好混,怎么可能沦落成奴仆呢?李陶陶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十几个少年儿童,决定从头开始培养。其实这样做也有好处,一来不怕技术外流,二来也可以保证绝对的忠诚,只是见效甚慢而已。
第一次合法地买卖人口,李陶陶百感交集,这还都是些未成年人啊,她怎么也摆脱不了犯罪的感觉。她自我安慰道,好在她可以让他们过得好一些,多一点自由和人权······令人惊喜的是,这批人中间居然有一个烧瓷的老匠人,郑老头,他竟然是个真正有本事的人。
孙师傅和郑老头一见如故,两位都是烧瓷界的翘楚,在李陶陶的怂恿撺掇之下,做着各种各样的尝试,造型上,土质上,温度上,不怕失败,不怕烧钱,只要你想得到,只要你敢去做。两个老头也很惬意,每天衣食无忧,万事不愁,只需要研究和创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呀。
郑老头叫郑直,是南方人,他们一家都是南方某富户的家仆,富户正是烧瓷大户,犯了事被抄家杀头,他们这些奴仆就被官府发卖。有家牙行接手,把他们带到庐州,据说有门路能卖得价高一些。儿子一家四口身强力壮被买走了,他一个老头却没人要。
他以前是富户手下的一名管事,可见专业能力之强,据说他儿子孙子都是跟他学了手艺的。李陶陶一听就动了心,专业人士啊,被别人买去做粗活杂事岂不是浪费人才?
于是她留心打听,按图索骥,居然真给她找到了,原来是被庐州下面的合肥县的一个地主买去了。她带着李瑛直奔合肥县,和那地主沟通交涉,又搬出各种关系,又加了钱,终于拿到一家四口的卖身契。
郑大郎一家四口正在田庄上凄凄惶惶,他们一家都不会做农活,每天都被庄头训斥着。正觉得暗无天日,突然就被带回县里,说是庐州的李娘子买了他们。李娘子非常的和蔼可亲,“郑大郎别担心,我是受你父亲所托来找你们的。”
一家人团聚,恍若隔世。从此,郑老头对李陶陶更是死心塌地。他投入千百倍的热情,拿出浑身解数烧瓷,在孙师傅的帮助下,居然真给他烧出了新品种的瓷器。他们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李陶陶,听了孙婉的描述,李陶陶觉得那可能是类似于哥窑瓷器的存在。
当她直面这些新式瓷器的时候,禁不住热泪盈眶,还真是她在前世博物馆看到过的哥窑瓷器啊。眼前的三件瓷器,一个渣斗,一个六方盆,一个葵瓣口盘,正是她在前世见过的模样。那酥油般的光泽,那釉面自然开裂形成的“冰裂纹”,古朴典雅,含蓄隽永。
李陶陶激动地说:“天哪,郑师傅,你是怎么烧出来的?真是太美了!”郑老头谦虚地说:“我老家那边,有人无意中烧出过这种釉面开裂的纹路,据说开裂纹是可以控制的,我闲聊时说给老孙听,老孙就说我们来试试,失败了好多次,但终于还是烧成了。”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创造!这将为她们的陶瓷事业打下最坚实的基础。在这之上,恒中陶瓷就会越走越高远,越来越红火。未来,销量已不是问题,她要担心的,是供不应求,是如何扩大生产。李陶陶尽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仿佛看到滚滚银钱呼啸而来。
她和孙师傅商量了一下,决定奖励郑老头一套院子,而且房契就写上郑老头的名字。郑老头一家大喜过望,心花怒放,觉得跟着这样的主家简直是太正确太有前途了。同时,也给了其他匠人们一个希望和一个信号,只要有本事,只要出成果,东家是不会吝于奖励的,美好的生活是靠双手去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