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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抗生素应该是没错的。
马医生问:“你打青霉素不会过敏吧?”
我说:“没过敏过。”
马医生站起身来,从盒子里取出两支药液,用钳子敲开,再用一次性注射器从中吸取药水。
马医生对我说:“脱裤子!”
我拉下裤子,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来,我问:“医生,不做皮试吗?”
马医生说:“你说你以前打青霉素不会过敏的嘛!以前不过敏就不用做皮试。”
我还想争辩,只感觉屁股一辣,针已经插入肌肉。马医生用力推送注射器,疼痛感慢慢上来。很多年没有打过小针了。记得小时候打针,都是先觉得屁股凉嗖嗖的,之后针才会扎入。
我正在疑惑,马医生对我说:“今天酒精刚好用完了。”
药推送完后,马医生拨出注射器,要我用手把棉球压在针眼上。
我一手拎着裤子,一手压着止血棉球,坐在椅子上,三五分钟过后,我扔了止血棉球,穿好裤子,马医生已经把口服的药开好了。我问:“多少钱?”
马医生说:“开了三天的药,工共十八元。”
在市里,结这账得五六十元以上。我付了钱,拿着药,沿着来时的路回到村委会,倒了杯热水,服下了头道药。
晚上躺在床上,一想起小诊所里的马医生,我就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我想不明白,在神州大地上,居然还有这种医生。就马医生的这个医疗知识,不知道要耽误多少病人,要造成多少医疗事故,要发生多少矛盾纠纷。无医生执业资格从事诊疗活动属于非法行医范畴,是卫生执法重点打击的对象。
鸡叫了,天亮了,我心里却总是放不下马医生小诊所的这个事。吃过早饭,我坐在小卖部门前的大树下,短暂休息。张嫂正在打扫小卖部门前的空地卫生。
张嫂问我:“你感冒好些了吗?”
我说:“昨天下午打了一针,开了些药。”
张嫂说:“多喝点水。”
我问张嫂:“你到马医生小诊所看过病吗?”
张嫂说:“看过呀,我们茅草坪村的群众有病,基本上都在马医生小诊所看。”
我沉思了一会,说:“你们觉得马医生怎么样?”
张嫂说:“马医生人很和气,不论你什么时候去,就是半夜三更,他都不推辞,认真负责地给你看病。财心也不重,收费合理。”
我问:“关键是疗效怎么样?好不好?”
这时王大才媳妇正抬着锄头从小卖部经过,听到我们谈论马医生,她停驻脚步,听了一会,接过话说:“疗效怎么样?疗效好哦。病轻的吃点药,两三天就好了。病严重点的输两天液,五六天也就好了。有钱给现钱,无钱可以记账。马医生在村里人缘比较好,他家有什么大事小事,村民们都去帮忙。”
王大才媳妇抬着锄头走了。我又问张嫂:“像这样的农村小诊所,医疗纠纷多不多?”
张嫂直截了当回答我:“没有医疗纠纷。”
我一时无语。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存在即合理吧。
回到村委会里,我又把这事跟老刘老师说了。老刘老师哈哈一笑,说:“分不清心肝脾肺,对治病没有影响呀!你退后几百年想,就想清楚了。宋元明清时代,没有西方的现代医疗理论体系和实践,照样出神医。”
果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三天后,我感冒的病竟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