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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百花簇拥着结成花骨朵,含苞待放的美虽不及百花齐放,但却依旧动人心魄,垂柳垂落在花丛中,与绿叶交缠映衬着花朵,春意,越发浓厚,就连风都变得和煦温暖。
一晃,已经到了三月底,时间似是白驹过隙,稍纵即逝。然而在这初春的季节,东三省却似是正值冬季,乌云涌聚,将一切的好风景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夜深,灯红酒绿的酒吧街寂静萧条,就连买醉寻乐的人都龟缩在家中,不敢出门。
黑暗的床榻上,一抹身影突然惊醒。床上的人猛地坐起身,露在被褥外面的身子溢满了冷汗,被风一吹,浑身激灵的打了和冷战。
随手打来床头的台灯,昏暗的灯光,床上的人脸色惨白如纸,冷汗顺着鬓角流下,一滴滴的滴在被子上,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猛地往喉咙里灌着水,似是只有这样才能浇灭心中的恐惧。
“呵~”在这寂静的房中,一声宛如轻风吹动翠竹亭上八角风铃般悦耳的淡笑回荡在四周。可就是这一声轻笑,却让床上的人全身绷直的浑身轻颤着。
黑暗中,他恐惧的脸依稀可见。
“谁,谁在那里!”惊慌失措的质问声带着轻轻地颤音,炸响在空中。
卧室一侧,那套欧式的沙发上,碧影月若隐若现,床头灯的光芒因为距离只能照到沙发前的地面,那是一双踩着尖头皮鞋的脚,可看鞋子的款式,坐在沙发上的是一个女人。
“夜不能寐,想必你这个市长当的并不宽心。”角落中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与其说她这话是对龟缩在床上的人说的,不如说她是在喃喃自语。
声音中带着同情与感概,“你这个市长做的真是窝囊。”
这话不带讽刺,没有鄙夷,语气平淡的陈述着事实,可就是因为如此,才让易赫连更加的难堪,他双目充血的瞪着黑暗中的碧影,恼羞成怒的大喝,“你闭嘴。”
声音中充斥着浓浓的戾气。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似是在嘲讽着易赫连的愤怒。
“我让你闭嘴,闭嘴。”易赫连就像是一头被惊怒的狮子,摇着头,疯狂的咆哮着。他此时甚至忘了询问对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留意到,在他身边睡得香甜的妻子。
“哎!”一声叹息,就像是冰冷的湖水猛地从易赫连的头顶浇下,他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熄灭。
黑暗中的碧影慢慢站起身,脱离黑暗的环境,慢慢的向着光明走去。
台灯微弱的光芒照亮来者的样貌,从脚来时,光束慢慢向上延伸着。
那是一个大约十七**的少女,与她绝美倾城的五官不同的是,她有着一头英姿飒爽的短发,以及一双淬着冷芒的凤眸。
易赫连可以确定,如果这个少女他曾经见过一定不会忘记,而如今他脑中没有关于她的半分印象,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见过面前的这个人。
易赫连不明白,在这深夜时分,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暗杀他一开始早就想过,可如果对方真的想杀他,就不会迟迟不曾动手,更不会走出来让他见到她的面貌。
抛去一开始的愤怒之外,易赫连这个时候想的最多的就像是面前少女的身份,以及,她的目的。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易赫连的后背紧紧贴着床头,似乎身后有所倚靠才能让他装着胆子不至于惊恐到失了声音。
叶雨睨了一眼易赫连,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也难怪他这个市长当得如此窝囊,如此胆小懦弱的性格,他又怎么能不被巨鳄帮控制。
“我是谁并不主要。”易赫连再过无用,此时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棋子,叶雨双手环在胸前抱着胳膊,目光一错不错的凝望着易赫连,声音从娇艳的红唇突出,就像是迷幻人心的乐章,一点点的荡漾在易赫连耳畔,“我只问你一句,你就甘愿一辈子屈于巨鳄帮的身下吗,跪在他们的脚下,就像是一条狗摇尾乞怜!?”
易赫连的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被褥,额头上一颗颗青筋明显的凸了出来,她说的没错,他这个市长不过就是巨鳄帮的一条狗,他不是不想反抗,不是不想自由,可是他没有这个能力,他做不到。
易赫连何尝不想真真正正的掌握实权,可是在这J市,只要有巨鳄帮在的一天,他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易赫连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暗芒,他审视着面前的少女,沉默不语,她出现的太过诡异,在这非常时期,易赫连不得不小心谨慎,她若是巨鳄帮的敌人也就罢了,可她要是巨鳄帮前来试探他的人,那么他…。
察觉到易赫连心思,叶雨呲笑一声,还好,他还不算太笨,若是他当场就答应了下来,叶雨还要考虑考虑,这样愚蠢的棋子到底值不值得她出手。
“你现在不必回答我,几天之后,看你的态度,我会再来找你。”叶雨的话传入易赫连耳中,他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几天之后?几天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卧室的窗户不知什么被打开,风吹动着床帘,一缕缕的拂过他暴露在外的肌肤。
冷战让易赫连回过神来,他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房间,心中微怔,那抹人影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凭空消失了。
凝望着大敞四开的凝望着大敞四开的窗户,易赫连紧锁眉头,脑中回荡着的依旧是她最后说出的话,几天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L市,炎冥帮所控制的城市。
东三省被三大黑帮分局蚕食,要说最乱的莫过于L市,炎冥帮旗下分为两大阵营,知足安乐安于现状的保守派与开拓地盘雄心壮志的激进派,两派一直互相抗衡,弄得炎冥帮支离破碎。
生存在L市的三个小帮派,分别为,马首帮,鹰爪帮与蛇尾帮,听着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可马首、鹰爪与蛇尾合起来的形象确是古时候帝国旗帜上的龙,这三个看似并没有关联的小帮派,其实他们的大哥是亲兄弟。
然而对于这一切,炎冥帮却一点都不知情,在盘踞L市的十几年里,炎冥帮早就忘了防范,自大狂傲不见任何人放在眼中,更何况是这三个在他们眼中宛若蝼蚁的小帮派。
可他们却忘了,即便是蚂蚁聚集在一起也能够蛀空一座城池。
站在L市的土地上,黄伟达仰望着此时的夜空,月明星稀,云浅天青,似是个不错的夜晚。
黄伟达轻叹,倘若不是他们三兄弟太过固执,他们又何以做到今天这步。
这三个小帮派与红星东营不同,如果他们愿意归顺奉雨会,黄伟达是不会让他们动手的。
夜晚,寂静如水,偶尔几声发情的猫叫,诡异而清晰的传入家家户户。
灯红酒绿的酒吧街,在这远离繁华地区的城镇,这里是忙碌了一天的人娱乐熙攘的场所,回暖的初春,身着清凉的少女站在酒吧街上,迎来送往,嬉笑着勾住路过男子的胳膊,将自己丰满的身躯贴在男人的身体上,轻声耳语。
说的话大多是什么,不用猜也能了知一二,谈妥了二人携手离开,谈不妥便可自离去,少女只是换个地方继续站着。
这里是马首帮的管辖范围,对于这种小镇,炎冥帮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酒吧街上的月一酒吧,是这条街上最火的一家,震耳欲聋的舞池中,女子妖娆妩媚的舞动着翘tun,炒热着酒吧中的气氛。
二楼,隔绝一切杂音的包厢中,马首老大马邑手握着酒杯,身子依靠在软卧沙发上,目光冷冽的扫视着面前的男子。
大约二十出头的男人有着一张清秀的脸,放在膝盖上的手修长的有些怪异,马邑皱了皱眉,放下酒杯,酒杯碰触着面前的玻璃茶几,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你该知道,我是不会归顺的。”马邑开口,依旧没有改变心思。
他面前的男子似是早就知道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很是了解的点了点头,目视着马邑道,“我知道,所以,我是来要你命的。”
男子的声音还飘散在空中,他的身子猛的窜了出去,马邑一直提防着男子突然袭击,可真当他动的那一刻,他还骇然的发现,面前男子的动作快到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马邑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刺眼的寒光让他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在那一刻,他看见的是一双有着锋利指甲的手掌,而下一刻,他只觉得脖子一痛,炙热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滴落,直到死,马邑也想不通,为什么面前人的动作之快让他的手下来不及把枪,更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有一双如同野兽爪子般的手。
面前的一幕太过突然,他保护在马邑身边的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马邑已经死在了他们面前,鲜血将淡**的沙发染红,马邑的尸体横在沙发上,死后,双眸依旧大张着不肯闭上。
“老大!”马邑身边的男子双目犯泪大吼着,然而还没等他举起枪对准,面前一道黑影闪过,而后,他也步上了马邑的后尘。
从始到终,不管是马邑还是马邑身边的人,都没来得及发出一颗子弹,而此时,却都躺在血泊之中,死的不能再死。
地面被鲜血侵染,大片大片的如同鲜红的地毯,而此时,下方的舞池依旧熙攘热络,气氛嗨爆全场。
展护雪收起锋利的指甲,舔了一口手指上沾染的鲜血,看着地上一具具身体,他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从怀中掏出电话,“搞定了。”
L市市区,黄伟达倚靠着酒店大厅的沙发,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声音,脸上淡漠的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很好。”
于此同时,L市边缘小镇,鹰爪帮与蛇尾帮同样遭受了鲜血的洗礼。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的响起,黄伟达打来卫生间的门,披着浴袍走了出来,水滴在地面拖成一条水痕,最终听在床边。
黄伟达倚靠在床头,凝望着这清冷的夜晚,如今的杀戮,不过只是刚刚开始。眼下,东三省的小帮派就只向下H市的了,快了,快了…
L市,炎冥帮,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保守派与激进派在这次巨鳄帮的事情上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在保守派看来,炎冥帮保持今日在L市的地位已经足够,他们不用在扩大势力;而激进派则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时机,再说,当初要不是因为巨鳄帮,他们炎冥怎么会只龟缩在L市?
炎冥帮与巨鳄帮的恩怨纠葛,要是真的追溯,要就要追溯到十几年前,巨鳄帮刚刚冒头的时候。
那个时候炎冥帮已经成名,不仅掌控着L市,还进入了J市,作为开拓地盘的主要地区,炎冥帮将大部分的中流砥柱都放在了J市,在了J市,而那些人最后却被拉奇斩杀,一个不留。
炎冥帮修养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若当年不是他们做的那么决然,他们炎冥帮又怎么会允许L市出现另外的帮派,又怎么会直到如今还是这样的势力。
要说白鲸帮只是纯粹的利益驱使,那么炎冥帮更多的就是对巨鳄帮的仇恨。
炎冥帮的帮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的神情虽然温润,可眼底的戾气却丝毫不减当年,当年巨鳄帮带给他的耻辱,直到如今他依旧没有忘却。这么一个大好的时机让他不出手,这怎么可能!
想必这个大好的机会,白鲸帮也是不会放过的吧!
九华公司,巨鳄帮属下正在汇报着这段时间J市的近况。
易赫连依旧还像原来一样,没有与任何陌生人接触过,J市平静的就像是波澜不兴的水面,任何事任何人都一如既往。如果说真有什么不同,似乎就是最近几日,前往J市的人比起平常要多了一些。
拉奇挥手让他退了下去,他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最近一段时间他失眠的厉害,连带着情绪也变得暴躁易怒,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焦虑忧心过了?拉奇有些记不清了。
哈桑看着拉奇,微微的叹了口气,当年意气风发之的他们,如今却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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