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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后,再没了话题。
烛火轻晃,照着一对新人在地上投射出缱绻的剪影。
水玲珑的手心出了不少薄汗,诸葛钰眼神一闪,说道:“洗洗睡吧。”
“嗯,好。”水玲珑垂着眸子应下,诸葛钰起身往净房走去,水玲珑眨了眨眼,试探地问道:“需要叫丫鬟进来服侍吗?”
一般的公子哥洗澡都是丫鬟脱衣、搓背、外加提供某些特殊服务。她倒是可以借机看看他的小三、小四都是哪些人,以后找机会,一个一个捏死!
净房里脱衣服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诸葛钰的朗朗话音传出:“我以为,服侍夫君是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水玲珑的瞳仁一缩,什么呀?她、她、她……给他洗澡?
水玲珑仍不罢休:“相公啊,我初来乍到,不如她们服侍得周到,等我学些日子再来服侍你,今晚便一切照旧吧!”
“好。”诸葛钰淡淡地应了一声。
水玲珑咬牙,看吧,果然有通房丫鬟!
我倒要看看你叫谁?
等了老半天没听到诸葛钰的吩咐,水玲珑疑惑地眨了眨眼。
很快,诸葛钰叹了口气,道:“反正是要学,就从今天开始吧,进来,我不嫌你笨手笨脚便是,总不能我成了亲还自己做这些。”她不就是想知道他从前碰没碰过别的女人吗?这种事讲出来很丢人的好不好?简直影响他高大威风的雄风形象!
水玲珑闻言心头就是一喜,第一个女人总是不一样的,她不希望将来花精力去对付一个于自己丈夫而言意义非凡的丫鬟。
水玲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尽量神色如常地走入了净房。刚刚她明明听到了脱衣服的声响,然而此时他却穿戴得非常周整,水玲珑暗骂他狡猾,哪有自己脱了又穿上的?
水玲珑探出手,开始解喜服上的扣子和腰带,想着待会儿要面对他光着身子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羞恼。
脱了厚重的衣服和薄薄的里衣,只剩一条亵裤时,水玲珑抽回了手,淡淡地道:“你自己来,我口渴,要喝水。”
诸葛钰轻轻地笑了笑,没有为难她。
水玲珑走出净房,等他沐浴完毕自己穿好亵衣出来,她才进去梳洗。大概还是有些不愿意行房,水玲珑在净房磨蹭了许久,直到房间里传来微弱的鼾声,她才用毛巾擦了头发和身子,穿上肚兜、小内内和亵衣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诸葛钰马不停蹄地奔波了十多天,昨晚没怎么歇息今日又累了一整天,此时应当是睡得比死猪还沉了。
一念至此,水玲珑的心稍安,平躺在了诸葛钰身侧。
谁料她刚闭上眼,诸葛钰便在她耳旁吐着薄气道:“我们好像还有一个仪式没有完成。”
水玲珑吓了一跳,手握紧了床单:“是吗?什么?”
“喝交杯酒。”
水玲珑长舒一口气,这个……这个可以有!
诸葛钰下床,端来两杯美酒,和她一人端一杯,双臂相互一绕送入了各自唇中。
喝完交杯酒,水玲珑二话不说赶紧趴在了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诚然一副“我非睡觉不可”的架势。
诸葛钰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促狭,上床后,俯身吻住了她裸露的雪颈,他的唇略微干涩,落在肌肤上有种粗粝的刺激,水玲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了几分。
诸葛钰将她的衣衫拉至腰腹,露出光洁如玉的美背,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大掌开始在上面缓缓游走。
水玲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翻身正对着他,冷声道:“当初是谁说我这副身板儿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没兴趣的?”
“是我。”诸葛钰承认得非常爽快!
水玲珑一怔,故作镇定道:“所以……”
“所以我错了。”诸葛钰耍赖地打断了她的话,水玲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堵住了她的唇……
身体的撕裂,像灵魂被彻底打散了一般,水玲珑痛得一口咬住他肩头。
十指相扣,今生你是我的妻……
一夜温存,满室旖旎。
枝繁端了醒酒汤来到卧房门口时就发现俩守门的小丫鬟面红耳赤,她聚精会神地一听,脸“唰”的一下红了!那种呜呜咽咽、欲拒还迎的求饶真的……出自她家小姐的口?还有世子爷雄浑的喘息,以及身子碰撞发出的声响……
里面的“战况”如此激烈吗?
枝繁尴尬得转身便走,回到房间时脸上的潮红也没褪去!
柳绿正在绣荷包,看见枝繁失魂落魄地闯进来,连门都忘了关便直直步入了净房,她的眼神闪了闪,放下手里的绣活儿,走到净房门口一看,就见枝繁捧着冷水在往脸上浇。
柳绿斜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道:“哟!送醒酒汤看到不该看的了?早说了让你别去,人家喝酒也好,吃药也罢,那都叫情趣!你去算什么事儿呀?”
枝繁吞了吞口水,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不自然,没好气地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天热,我洗把脸而已!”
不说还好,一说柳绿便注意到了枝繁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的脸颊,她们是陪房,说好听点儿是大小姐的心腹,说难听点儿就是大小姐准备给世子爷的备胎,出府前老夫人可是派有经验的妈妈给她讲了闺房之术的,枝繁的食盒原封原拧了回来,说明她没进入房间,只不过是听到了一些动静,这样便羞了个大红脸?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柳绿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冷冷的、笑呵呵地道:“枝繁啊枝繁,你该不会真对世子爷动了心吧?”
枝繁的睫毛狠狠一颤,厉声道:“你很闲是吧?大小姐带过来的嫁妆还没整理呢,你今晚就把它们清点干净好了!”
她向来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即便对水玲清的丫鬟巧儿她也和颜悦色、尽量包容,但在柳绿面前她越来越无法伪装出一副纯良卑微的样子,仿佛对越亲近的人她越容易发火。
柳绿不屑地“嗤”了一声,双手插抱胸前:“别怪我没提醒你,大小姐这人心胸狭隘、自私自利,敢惦记她的东西,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还没惦记大小姐的什么呢,不过是喜欢上了大小姐的眼中钉想给对方做通房,结果被大小姐当了猴耍!
枝繁用帕子擦了脸,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对大小姐挺有意见的?”
柳绿转过身:“没,我是个贱婢,哪里敢对主子有意见?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但朋友一场,我劝你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丫鬟也要有点儿骨气,寒门妻比高门妾好多了。”
枝繁不以为然地道:“真的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你当初又是怎么非大少爷不可的?”
柳绿徐徐一叹:“经验之谈啊,当初我要是懂这个道理,又何至于绕了那么大个弯子,还吃尽了苦头!”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明天再清点大小姐的嫁妆,哦,忘了提醒你,咱们从即日起都得改口叫世子妃了。”
枝繁微怔。
柳绿回头,冲她意味深长地一笑:“这些原本应当你这大丫鬟来提醒我的,瞧,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竟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枝繁怔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直到柳绿重新拿起荷包开始刺绣,枝繁才走到柳绿身旁坐下,很是无可奈何地样子:“但我们做丫鬟的有资格和主子讨价还价吗?我们是走是留,给人做妻还是做妾,亦或是与世子爷通房,都是大小姐……呃,都是世子妃的一句话。”
柳绿不看她,只麻利地穿针引线:“你放心,世子妃绝对不可能给世子爷找通房,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只是大多数人没有手段和心计留住男人的心罢了。”
讲到这里,柳绿顿了顿,发现枝繁听得聚精会神,她又道,“你知道世子爷今天做了一件什么事吗?”
“什么事?”枝繁下意识地问道。
柳绿翻了个面,一朵白莲慢慢成形:“世子爷趁着上茅厕的空挡偷偷去了诸葛小姐的院子,刚开始我以为他做什么呢,后来看见华容送了个食盒给安平,而这个食盒最终被世子爷拧进了新房,我才会过意来,筵席上美味佳肴虽多,却一样都不合世子妃的胃口,世子爷这是吩咐小厨房给世子妃开了小灶呢!世子爷这是有多含糊世子妃呀!换句话说,世子妃是把世子爷的心给抓得多牢啊!
世子妃能做到这一步,除了气度不凡、容貌清秀之位,决心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如果你担心世子妃会把你许了世子爷做妾,那么你是杞人忧天了。”
枝繁眨了眨眼:“我……”
“我话还没说完。”柳绿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是想怂恿我去勾引世子爷,开创一个通房的先例,好让后来者水到渠成,那么你是痴人说梦了!我柳绿这辈子,哪怕剃头做尼姑也绝不做小妾!”
天微凉,水玲珑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因为记得今天成亲后第二天要入宫给皇后请安,所以哪怕她困得要命也还是强迫生物钟把自己闹醒了。
她动了动身子,倒吸一口凉气,像被车轮子给轧了似的浑身疼痛,遍体吻痕和青紫自不用说,破瓜之痛也不用说,就连她最为脆弱的地方都疼得快要裂开了,他到底是在做前戏还是在吃奶?是不是太迷恋这个地方了!
“嗯。”感受到怀中之人有了动静,诸葛钰发出一声似有还无的低喃,臂膀几乎是本能地紧了紧,不让她逃离。
水玲珑掀开被子,看了看二人赤条条的纠缠在一起的身子,想起一整晚的癫狂,脸颊一阵燥热。
作为过来人,她当然明白房事的质量直接影响夫妻关系的好坏,喜欢他也好,不喜欢也罢,自己都不能把他推给别的女人,是以,他几度求欢,她哪怕累得不想动也没有拒绝。
好吧,这是独占一个男人必须付出的代价。
水玲珑轻轻挪开他的手臂,打算让他多睡一会儿,谁料,她刚跳下地便觉着腰腹一紧,随后猛一阵天旋地转,她又倒回了他的臂弯。
诸葛钰比她还醒得早,男人嘛,头一回翻云覆雨难免兴奋得睡不着觉,总想一直做、一直做,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好。
他按住她手臂,轻轻地咬着她耳垂:“醒得这么早,我们貌似还能做点儿什么。”
水玲珑骇然失色:“我不能耽误叩见皇后的吉时!”
诸葛钰促狭一笑:“我知道,待会儿我送你。”尔后,再次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开始享受十九年来最丰盛美味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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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下午五点。
三更在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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