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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扶进屋子。
苏绯织醉眼迷离的瞧着,最后不知是叹息还是轻笑了一声,转身就着醉意朦胧,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苏绯织的那句话,只得伴随着他那一袭红衣,隐没在了北邙山月色没能铺满的夜色里。
苏绯织道:“原来你也一样,分不清楚。”
青烟自案上摆置着的莲花香炉中袅袅散开,裳梨白花惹得一室馨香。叶澜音靠着苏越的臂弯抬起头来,歪着脑袋看了许久,又伸出冻的有些凉的手摸了摸苏越的脸,随即痴痴一笑,复又将脑袋埋进苏越怀里。也不知是同苏绯织还是在同她自己讲:“我当然分的清楚。”
叶澜音的酒品,苏越之前是见过的,不过今日她表现的乖巧许多,仅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话。
醉酒之后的叶澜音霸占了苏越的小榻,一袖子作势便要案几上的那些书册挥到了地上,好在苏越先她一步,将那两本诗集捡到了自己手里。随后,叶澜音拍了拍空无一物的桌面,看了看苏越,特别贤惠的说了一个字:“坐!”
苏越捧着那两本诗集,扶了扶额角:“我站会儿就好。”
“苏越你别和我客气。”
“……我没和你客气。”
“那你坐啊!”
“……”
苏越摇摇头,走到叶澜音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温和:“醉了就早些睡,不然明早起来又该头疼了。”
听见苏越这话,叶澜音一把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捧在自己手心里头,拿指尖点着,极其认真地看着苏越的手相。苏越被她弄得有些痒,微微皱起了眉头。叶澜音却忽而同他说道:“我不疼。”
随即抬起脑袋,醉眼迷离地瞧着他,笑得特别难看。叶澜音对苏越说:“我连心都没有,又怎么会疼呢?”
苏越手腕翻转,转而将叶澜音的手握住,他伸出另一只手去牵她的手,与自己的一双手放在一起,帮她暖着。苏越垂着眸,他的睫毛很长,比许些女子的眼睫都要长,是以他每每垂眸时,都会在下眼睑的地方,余下一片阴影。
若说在叶澜音眼中,苏越的眼睛就好过她遥望紫薇垣上那些好看的星辰,那么苏越的声音,在叶澜音听来,便好似人间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
拥有星辰般眼眸的苏越,便是用他那在叶澜音心中如同羊脂白玉般的嗓音,温柔的,端和的同她说道:“没有心,也是会疼的。”
这句话说完,他抬起眼眸,对上叶澜音早就飘到九霄云外思绪的那么一双眼睛,缓缓而又坚定的说道:“就算自己不疼,也有人会为你疼。”
就算自己不疼,也有人会为你疼。
这句话突然惹得叶澜音鼻子一酸,眼睛干巴巴的疼,可心中却徒然添了几分暖意。这样的感觉很奇怪,是叶澜音这一千九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抬眼看向苏越,眼中是微醉的迷离。她看向苏越的眼,只觉得苏绯织问墨先生学的酒,真是越酿越好了。不过只是一坛埋在月老祠底下不过千年的桃花酿,却叫叶澜音饮过之后,在苏越眼中瞧见了花开千树的景致。
叶澜音的脑袋歪了歪,不知想到什么嘿嘿一笑,抬手便将手搭在苏越的脖子上,稍微将他往前带了带。裳梨白花的香气染了一层桃花酿,便变的也有些醉人起来。苏越微微眯了眯眼睛,瞧见叶澜音嘴角噙着的笑意,颇有些无奈却依旧温和地同她笑了笑,说了句:“别闹。”
彼时,叶澜音正将头枕在苏越的胸膛上,哼哼唧唧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听见头顶传来苏越说的这两个字,叶澜音意图仰起头来,却因动作幅度太大而撞上了苏越的下巴,苏越疼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
叶澜音也有些吃痛,抬手慢半拍地摸向自己的脑门,却摸到了苏越给自己揉脑门的手。她楞了楞,再一次抬眼看向苏越时,却是喃喃道:“五百年,浅沧,你究竟还要我等多少个五百年?”
苏越的手便在这一句话的末尾顿住,他看向叶澜音,敛尽了她眼底所有的缱绻与光辉。他知道那个人,无论是从苏绯织的口中,还是叶澜音自己说与他听,他都知道这样的一个人。
他是紫薇垣上亘古以来,掌天经地纬,日月星辰,甚至是于人间帝王寿数的神祇。
紫薇帝,浅沧。
这个名字,在他听来不知为何,变得如同子厚所书的那一页江雪,万物重归于寂静之后,心中浮现的唯藏头的那四个字。千万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