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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的人都以为他是沉浸在萧定允的戏份中了。
黎烟尝试挣脱他，可他抱得太紧，紧到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呼吸的凝重也是极其害怕。
她以为他是入戏太深，只能拍着他安慰，“没事，巧儿没事，我也没事。”
“烟烟……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低得只有她听见，身体被他抱得太紧，紧到黎烟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而这一问更是让黎烟愣住，再难说出任何话来安慰他。
在他的那个世界，他失去了她，亲眼见证了她的死亡。
而她，别说没有关于他的记忆，就是有他的记忆，她都不一定会爱他。
黎烟清楚自己的冷漠无情，迄今为止，她没有为任何人停留过，无论她爱没爱过。
在这个世界中，她又要亲手抹杀他吗？
她主动拥抱住他，凑近他的耳边，声音淡而温柔，“纪胤，在这个世界中……我已经有爱人和孩子了。”
“对不起……”
唐栎整个身体都僵住，泪水也凝在脸上，他陡然松开她，任由她站起离开，自己一人跪在地上，心中的酸楚越来越多，他只是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却不敢问出那句话。
有人过来扶他，他罢手自己起来，口腔中有一丝铁锈味，苦涩无比。
他又看向黎烟的方向，眸子中黑沉诡谲，让人看不透。
烟烟……
是你逼我的！
*
拍完夜间的最后一场戏，黎烟乘着夜色回房间，刚打开门没走几步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一股淡淡的栀子花味道涌现在她身边。
她被人从后面环抱住，要不是声音过于熟悉她早已经一个过肩摔。
霍权胤低低伏在她肩膀上，语气眷恋，“烟烟，今天累吗？”
黎烟松懈下来，又注意到鼻尖的栀子花味，看向他的脸色有些泛白，像是在强忍着情绪。
“为什么在自己身上喷这个味道？”
霍权胤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下颚靠在她肩上，认真回她，“在做脱敏训练，今天加大了一点剂量。”
“很痛苦吗？”
他轻微点点头，又摇头，隐忍中带了点撒娇的意味，“你陪我……就不疼了……”
黎烟拉他在沙发上坐下，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手在他柔软的发丝上抚摸，“没关系，慢慢来就好。”
霍权胤的期望值如今已经99，差一点的数据她并不着急，时间还很多，她已经不执着于快速完成任务了。
“霍权胤，若是有一天这个世界坏了，所有人都会死，而你，可以救这个世界，条件是亲手杀了爱你的人，你会怎么选择？”
霍权胤的唇色发白，他浑身轻微抖着，明明黎烟提出的问题很没头脑和奇怪，可他偏偏就认认真真思考，一字一句回答她。
“我选我爱人……我选择和她一起死……”
“无论选择什么，我的爱人都要死……”
“所有，我选择和她一起死。”
“我说的是爱你的人，并不是你爱的人。”
霍权胤唇角艰难笑起，“烟烟……你又怎么能知道，那个爱你的人，你不爱他呢？”
黎烟的目光和他交汇在一起，她笑了笑，手抚摸在他的头发里，“嗯，我知道了。”
她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
可这世上，又真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