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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怎地会到楚国而不来他们良好的燕国?
心中郁结,燕王把火气统统撒到下座臣子身上,“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会让张培青到我燕国来的吗?她怎么到了楚国去!”
那臣子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约张培青在酒楼见面,送了她三箱珠宝的人。
臣子有苦说不出,他的确想好了办法,起初是利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果张培青不答应他就直接把人绑架过来,到时候不去也得去。
可大王,他被张培青那厮骗了!
她明明让人传书过来说要到燕国去,并且行李什么的都备好了,就趁着赵王不注意偷偷启程。他听了之后欣喜若狂,立即派遣护卫过去保护,护卫传来的消息说那就是张培青。
天知道他那几天狂喜的做梦都笑醒!
为了给燕王一个惊喜,他悄然压下所有事情,只等待张培青到燕王宫,到时候大王一定非常开心。忠心耿耿的臣子没有想到,队伍才走了几天便被人刺杀,最后张先生不堪受辱自尽于荒野。
当时收到消息的他心头拔凉拔凉,恨不得直接提剑过去砍死胆敢破坏他好事的那些人。不用想,一定是赵王,糟老头的赵王怨恨张培青离开,于是干脆杀了他。
臣子把赵王从头到脚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悲伤地流下眼泪。张黑子一生才智过人,哪想到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对不起张先生!
燕国的护卫几乎都惨死在刺杀下,臣子对赵王的怨恨更上一层楼。
不想让大王悲伤,忠诚的他想着哪天时机差不多再说,哪知道还没来得及告诉大王,细作便传来消息,死的那个不是张培青,是她弟弟。
我勒个擦,张培青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等等,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当初她来信说,认弟弟是为了给赵王造成她决心留在赵国的假象,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分明就是为了对付燕国!
好一个张培青,好一个张培青!谋士咽下喉头翻涌的腥甜,强忍住脑中阵阵眩晕。
“大王,当时张培青确实承诺要到燕国来,这是她亲手写的帛书。”
谋士把袖中的小盒子珍而重之奉上,深深低下头颅。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没有完成任务,他甘愿受罚。
燕王面色阴沉接过来,打开盒子抽出里面一卷帛书,上面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大致含义的确如臣子所说。
“大王,我们可以此为证,昭告天下张培青的诡计。”
谋士道:“煽动天下士子,让他们来口诛笔伐,楚国都城我们进不去,但是可以煽动他们内部矛盾,让楚国的人反对张培青,待到时机成熟再下手也不为迟。”
阴沉地盯着满脸狠辣的臣子,燕王如同狰狞的野兽濒临爆发。帛书被他死死攥在手心,手背上一条条青筋高高蹦起。
“你说这是张培青的亲笔书信?”
臣子心中咯噔一声。
他分明亲自检查过无数遍的,没有任何作假痕迹。
燕王把帛书团起来,狠狠砸到他脸上:“愚蠢!愚不可及!寡人见过细作传来她给宋国的亲笔拓印书,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字!”
臣子犹如洪钟当头一撞,嗡地一下大脑空白,软在地上。
都怪他太得意忘形,居然把最重要的一点忽略了。当初的他完全不敢想象,假如一切都是骗局会将怎么样。
帛书是假的。
最后的证据是假的。
臣子嘴唇抖了抖,面如死灰。
是了,张培青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给他留下把柄……
——
“大人,最后一批死士没有回来。”
谋士跪在青年脚边。
“知道了。”
重重捏着眉心,百里仲华叹一口气,忽而又无奈地笑了。自从遇见张培青以来,他叹气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这人定是上天故意派来克他的。
谋士想了想,犹豫道:“大人,张培青既然到了楚国都城,我们的死士不可能再动的了她。”楚太子是什么人天下皆知,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既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胆。
“张培青……先放到一边吧。我们在她身上投入了太多精力。”结果统统徒劳,赔了夫人又折兵,百里仲华真的不想再提起她,他需要时间冷静冷静:“伯鲁定下的十年峰会到了,这才是我们需要关注的重点。”
当初大周王朝土崩瓦解,谋士伯鲁为各国定下了一条契约。
每隔十年,各国君王都要选一处地方汇聚,共商天下大事,并且会各自交换质子。看似约束,实际上是经过各国君王同意的。他们需要某些规矩来平衡这个战乱的世界,需要一个能共同说话的地方,缓和一些矛盾。
虽然十年峰会没有表面上那么和谐干净,但至少迄今为止,没有哪国破坏它。
没了压力,他整个人都感觉舒爽了不少。玉树兰芝的青年起身,望了望窗户外亘古不变的两只三梅,决定好好欣赏欣赏它们。
路过案桌的时候,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端起桌子上一碟红酥糕,翩然而去。
——
“太子殿下,一共十八个。”
暗卫匍匐在地上,汇报最新一批的举动。这一批人一如既往什么都不肯说,骨头硬成钢。
玻璃色的眼眸望着面前的竹简书,主座上优雅的那位头也不抬,“挫骨扬灰。”
“诺。”
暗卫临走还在想,殿下是不是撞见什么喜事,今日心情如此好,连惩罚都用了最轻的。
楚荆是遇到了喜事,这段时间走路都带风。只不过他向来冷面,很少人能从那张刻板的脸上看出不同。
楚国的事情楚王基本上不过问,不用惊讶,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爱江山,至少楚王不是。大手一挥把所有权力扔到儿子手中,自个儿只要没事出出面表示一下国威便好,于他而言江山哪有富贵好,吃吃喝喝享享乐乐,还不用担心背负一个昏君名头,爽极了。
楚国二十七位皇子,公主不计其数,只有一个楚荆为正统王后所出,也只有一个楚荆能把所有忤逆之人镇压在五指山下,永世不得脱身。
放下朱笔,内侍立即有眼色地奉上一杯热茶。
楚荆抿了一口,感觉屋子里的银丝碳有些热,放下茶杯问:“张培青那边如何?”
“据说张少尹要给她的护卫找一个剑师做师父,近来她都在为这件事情奔波。”
“哦?”
寡淡的音节微微上挑,兴趣盎然。楚太子起身,内侍赶紧把挂在架上的狐裘大氅取下,“殿下,天冷风寒。”
楚荆任由内侍给自己披上大氅,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你在这里待着,孤去看看。”
内侍眼巴巴瞅着主子越来越小的背影。
这几天张培青大司马帮忙打听打听郢城内有什么闻名的大剑师,大司马曾经在张培青出使楚国的时候,奉命接待她,两人之间关系不错,初来乍到张培青就跟他一个熟。
大司马行动很快,要不了四五天,郢城内所有出名的剑师资料纷纷到了张培青桌子上。这会儿她正和王衡季久申两人研讨琢磨,没兴趣的韩平晏淡淡坐在一边看书,兼职给三人端茶倒水。
楚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张培青此人素来不大注重尊卑,此时正和她的两个护卫趴做一堆,对着满地帛书唾沫横飞,传闻中经天纬地的风流气度,此时此刻一根毛都见不到。
太子面无表情。
感觉到一大片阴影挡住阳光,张培青下意识抬头,愣了愣。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宽大的狐裘大氅披在身上,凭生出逼人的气势,光一个眼神便带着十足压迫感。他似乎天生适合黑色,沉重肃穆,一如他的性格。
大氅唯有颈周围绕了一圈雪白,映衬着他冷峻的脸,越发衬得白皙如玉,那夺人呼吸的惊艳足以让天地旷远都沦为背景。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满脸严肃起身。
“太子殿下,我们到正殿商议。”
楚荆这种寡淡性格,绝不会没事过来瞎逛。
哪知道高贵的太子殿下只是冷艳看她一眼,径直忽略张培青走进屋子里,随手解开大氅扔到还发傻的她怀中。
“孤来看看你。”
张培青吓得脑溢血。
大爷,您这是闹哪出?吓死宝宝了!
“呃……殿下——”
“这是何物?”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一张帛书,上面画了一个人物像,年约五十,满头华发。
目中无人的太子又挑起另一卷,帛书上详细说明了此人的凭生爱好剑法程度老婆孩子等等。
“孤听说你最近很闲。”
“没有!绝对没有!”张培青果断否认。
“哦?那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张培青想了想,觉得给自家护卫选个师父好像没什么说不得的,于是就实话实说。
太子冷淡的目光淡淡划过旁边那坨,傲倨的下巴扬起:“你觉得孤保护不了你?”
“……”这个,好像和您老人家保护不保护没什么关系吧?张培青忽然觉得楚荆纯属没事找茬,狐疑地打量他。
楚荆确实有点闲的蛋疼,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这张黑包子脸没事儿逗逗是个不错的主意,他这么想,理所当然地这么做了。
张培青望着他那张冷脸,明明暗爽还要装出高冷的模样,忍不住扶额,为什么她觉得传闻中冷艳的太子有些二?
这是错觉吧!(╯>д<)╯彡┻━┻
“孤知道一个不错的剑师。”
或许看她被吓到的小模样太可怜,楚太子矜贵地含蓄开口。
果然张培青心头一动,楚荆这般身份,认识的剑客一定不俗,给她家阿衡选护卫自然要越厉害越好。
两人谈话,季久申他们这些可有可无的小喽啰根本没有存在感,楚荆从进来只看了王衡一眼除外,压根没瞥他们。
若是以前,张培青大概还会好言好语,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一番,今天……
她笑的很开心,直接给楚荆行了个大礼:“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
!他有说把人给她吗?
傲倨的太子被她这么一堵,有些下不来台,最后重重哼了一下,甩了袖袍阔步走出门。
“随孤出去走走。”
“诺。”
张培青朝不明所以的众人打声招呼,拾起被她放置在地上的昂贵狐裘,屁颠屁颠跟着走了。
明明就是过来帮她的,还打死不承认,不是傲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