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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额托双腿紧夹马肚,大喝着安抚坐下骏马,就在骏马刚刚安定下来的时候,听到人群里传来惊恐的大喊声:“酋长,小心!”
古额托抬头看去,眼眸顿时骇然地睁大了。
从天而降的确实是忽塔。
只是他已经完全不像个人了,确切点来说,他现在只剩一层人皮骨头,身体里的血液全被抽走,而奇怪的是,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除了额头际角那太过妖艳诡异的花纹外,他完好如初。
古额托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成了这副模样,立马跳下马,匆忙奔过去。
“父亲!”
蔑格儿叫住他,大步跑过来将他拦在身后,沉声道:“我先过去看看。”
每天如一日的练兵因为这意外的事情而被迫中断,古佳高坐在马上,一身戎装刚硬而冰冷,她对着嘈杂切切的人群大喝道:“安静!各自回营!”
随即吩咐百鸣生和丰城去看好人群,不要生出乱子,然后带着褀蓉奔到忽塔落地的地方。
忽塔以一具干尸的样子从天而降,整个草原都沸腾了起来。
丰城深沉的视线从忽塔额角的花纹上扫过,面无表情地驾马执行命令。
百鸣生与他并肩,在妥当安置好骚乱的人群后,他唤住要离开的丰城,蹙眉问:“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丰城坐在马背上,看着天际一角,眸中深处敛着一片晦涩难辨的光。
百鸣生手指落在宽刀上,侧脸看他:“忽塔的死。”
“不知道。”
“是么?”百鸣生浅笑,“他额头上的花纹跟你左肩上的刺青是一模一样的,你不要跟我说,这纯属是巧和,我不相信的啊。”
丰城抿了抿唇,目光带着冰冷的暗流:“你想说什么?”
“我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你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嘴里莫名其妙会念出一个名字,而你清醒后,总会摸着你肩膀上的花纹发呆,我想说,这花纹,是你口中那个人刻上去的,是不是?”
丰城冷冷一笑:“是又如何?”
百鸣生慢慢抽出宽刀,声音带着清凉的笑:“是谁?”
“我不会说的。”
丰城拽紧缰绳,无视他持刀的手,直接从他面前走过。
百鸣生宽刀一扬,拦住了他:“你曾经说过,你这一生,只有一个敌人,就是他对不对?”
“是。”
“我可以帮你。”
“不用。”
“呵,”百鸣生默默把宽刀插入刀鞘,笃定道:“你不说我也会自己去找,忽塔早不死晚不死,偏在昨天那些人来之后就死了,所以,那个人肯定在那群人之中。”
丰城眉眼动了一下,他想到了客栈里的那张脸,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只不同的是她看他的目光。
陌生而冰冷。
“随便你。”他淡然的声音响起,人和马就消失在前方。
百鸣生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冷笑着眯了眯眼,随即也掉转马头,向林风阙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