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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猜不到分毫。
“恩师,明明是他伤了我,还这般红口白牙诬陷我,还请恩师给……”那青年世子正说着,却是一颗牙齿掉了出来,说话顿时含糊不清,一口血水也喷了出来。
“住口!”低沉的声音喝止了那士子的反驳,沫悠云看见来人只觉得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只是却没力气站起身来。
沫诗缈就站在门口,第一眼就看到沫君博。
早已过了不惑之年,沫君博却还是有着年轻时的俊朗,只看他如今眉眼间的模样,便能勾勒出他过往的风采,只是此时的严肃彰示了他大周当朝丞相的威严。
“施公子,本督的座椅可以御赐之物,被你玷污了不说,更可恨的是你竟然还诬陷本督。沫相,人道是世风日下本督还不相信,今日看到沫相高徒竟是这般德行,由不得本督不信呐。”
沫君博看着距离自己三步之遥的人,从那张脸上他看不到任何情绪,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帝王。可就算是帝王,高深莫测如宣武帝自己也能猜对帝王的心思,而对这个新贵,自己竟是猜不到分毫。
“那依千岁所言,该如何处置施河?”久居朝堂,沫君博很清楚谈判的时候自己占据什么位置才最有利。
“施河?果真是个好名字,丫头你说呢?”
又把自己牵扯进来了。沫诗缈抬眸,却迎上了沫君博那探究的目光,那目光中似乎带着不解,还有镇静。这丫头,竟是什么时候结识了齐司冥?
沫诗缈尚未开口,却是有人说道:“施之广义于人,正大光明于事,不知九千岁以为何?”
齐司殊声线温和,与九千岁的泠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几乎霎时间众人心中已然有了比较高低。跟随在齐司殊身后的宋家两姐妹则是连忙上前搀扶起了沫悠云,她二人虽是从未见过九千岁,可却也知道这人的恐怖,又扶着沫悠云连忙躲在了齐司殊的身边。
分明是视九千岁如豺狼虎豹!只是宋月却还是时不时偷看齐司冥一眼,似乎又觊觎他绝世容颜一般。
“五皇子错矣,奔到倒是觉得应当是施治广义于女人,正大光明于情事才对。都说是红颜祸水,果真如斯,丫头可要保存好本督赏得这簪子,要是有损伤,小心你小命。”他说的轻描淡写,只是沫诗缈却觉得蓦然一冷,这簪子……怕是另有玄机。
“陈皇妃微恙,本督还要去看望,就先告辞了。”说是告辞,他人却是丝毫不动,似乎在瞧着齐司殊的脸色。
齐司殊闻言却是脸色一变,他早年丧母,正是被陈皇妃抱养,记在了陈皇妃名下。如今陈皇妃身体抱恙,自己却来参加这寿宴而不侍奉汤药,可不就是不孝?
“老夫人,沫相,我还要回宫向母妃禀告,就先告辞了。”齐司殊彬彬有礼道,目光却是在沫诗缈身上停留了一下。
“千岁爷留步,诗缈有事相求。”
齐司冥侧过身来,却见沫诗缈一双清亮的眸子盯着自己,十分坚毅的模样。
一旁,原本大步准备离开的齐司殊似乎也放慢了脚步。
“何事?”冰凉凉的声音,似乎这庭院中的气温都因为九千岁这话而降低了温度。
在场的女眷不由想起方才,沫悠云的“自作主张”害得自己被丢了出去。如今,这沫诗缈竟是也要走沫悠云的老路?
沫诗缈上前一步,看着被太监五花大绑堵住嘴说不了话挣扎不得的施河,柔声道:“老夫人寿宴本是喜事,还望千岁爷能够看在老人家的份上,饶过施公子一命。”
这丫头果然上道,比那中看不中用的倒是强了几分。齐司冥唇角一勾,“老夫人生辰,自然是见不得血腥的,那本督就勉为其难的把他带回东厂便是了。”
施河原本还迷迷瞪瞪的,直到被太监绑起来才晓得了事情的严重,刚才沫诗缈和齐司冥的话让他内心燃起一丝曙光,可是“东厂”两个字却犹如泼天雨水浇灭了那星星之火。
东厂,那是比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加起来都还要恐怖的地方!
据说竖着进去的人都是横着出来的。
据说,那里汇聚了大齐、大昭等六国的酷刑,直让人生不如死,更是求死不能!
脑中,“东厂”两个字一直回荡,施河抖如筛糠彻底变了颜色。
自己栽培的苗子就这么毁了,沫君博心有不甘,他狠狠的盯了沫诗缈一眼,看来这个弟弟的女儿不能留。
而随着齐司冥的离去,这寿宴却已经到了结尾,毕竟不是整寿,一应贺寿的京城贵妇们相继离去,不少人都多看了沫诗缈一眼。唯有武氏似乎急着去捉自己丈夫的奸似的,离开的最是匆匆忙。而自己也跟白雪拜别的祖母回到了自己的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