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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在常春苑闭门思过的慕凌湘现在却出现在了芳华苑，她的眼角眉梢还带着几分难以掩藏的得意和畅快。
见到这样的场面，慕凌芷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也就心领神会了，她只是没想到，慕凌湘竟然会如此沉不住气。
“见过母亲，不知母亲召女儿前来，所为何事？”慕凌芷恭敬得体地对着坐在主位的陈素锦行了一礼，淡声问道。
“起来吧，方才凌湘跟我说了些话，我听得将信将疑，想着错怪了谁都不好，干脆便差玉莲去请你了。”
“凌湘，如今凌芷就在你跟前，你再把你刚才说过的话重说一遍，可别让我听出什么差错。”
陈素锦说话的声音温温的、懒懒的，但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威严，站在边上的慕凌湘甚至能感受到几丝令人胆颤的威胁。
“是，前些天常春苑的丫鬟芙蓉去厨房取点心，路过梅姨娘的回春苑时，恰巧看到二姐姐形迹可疑地尾随着来给梅姨娘请脉的张大夫进了假山。”
“芙蓉胆子小，不敢靠近，只在外头守了一阵子，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二姐姐才从假山出来。”
“因着四弟想吃点心，要得急，芙蓉也就没再耽搁，直接去了厨房，回到常春苑时，她偶然跟我说了这件事，我方才知晓。”
“我只当是二姐姐身子不舒服，所以才擅自找了张大夫，也就没太在意，谁诚想，昨儿个夜里，梅姨娘竟然早产了。”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两日前，我和赵姨娘一同去回春苑看望梅姨娘时发生的事，现在想来，还真是细思极恐。”
慕凌湘说得口若悬河，听得站在慕凌芷身后的香兰渐渐变了脸色，因为她知道，只要牵扯到子嗣之事，罪名一旦坐实，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慕凌湘无非是想借着梅姨娘早产落下死胎一事来构陷慕凌芷，以雪她今日被陈素锦当众训斥之耻。
相比香兰的焦灼和惊恐，陈素锦和慕凌芷倒是显得尤为冷静，谁也没有开口打断慕凌湘，像是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陈素锦暗暗注意着慕凌芷的反应，现在看来，慕凌芷处变不惊、淡然沉稳的表现还是很让她满意的。
毕竟，慕凌芷将来若真成了慕家的当家主母，没点气量和胆魄是万万不行的。
至于梅姨娘落胎一事，陈素锦其实并没有太过怀疑慕凌芷，她之所以会接手这件事，更多的原因是为了观察慕凌芷会如何应对。
“两日前，我和赵姨娘在回春苑刚好碰到梅姨娘用安胎药，赵姨娘生养了我和四弟，安胎药自是喝过不少，所以她很快就闻出了梅姨娘的安胎药似有不妥。”
“她当时就提醒过梅姨娘，梅姨娘却说安胎的方子本就不止一个，况且当初照料赵姨娘的并不是张大夫，所以药味不同也不足为奇。”
“赵姨娘想着的确是这么个理，就没再多说，免得梅姨娘动气，伤了腹中的孩子。”
“可如今细想，不要说赵姨娘心存疑虑，就是我这个未出阁的小姐，也能看出些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