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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翼抱着容澜,轻轻把人放在龙塌上:“等你身体好了,我就不再抱你。”
他说着又捧起容澜冰凉的一双脚捂进掌心,“澜儿,你的寒症只是被火蛇胆压制,并没有根除,以后别再这样不爱惜自己。你如今什么都不做我就已经心疼得要死了,用不着再刻意讨我眼泪。”
“哦……”重翼这要么不说、要么就格外露骨的表白一向引不起容澜多少反应,他只轻“哦”了一声,便蜷膝坐着,任由重翼给他暖脚。
这种奇奇怪怪的对白和画面容澜其实是打心里拒绝的,可怎奈重翼的手掌特别暖和,而他的脚又实在冷得厉害。
龙塌极大,容澜不过坐在最外侧的一沿,重翼为他暖脚,指尖不经意在他脚心划过,他心里一痒猛地抽脚!
结果……身体发力过猛一下就失了平衡,向后扬去。
重翼慌忙倾身去接:“澜儿!”
容澜下意识一把扯上迎来之人的衣襟着力,他这狠狠一拽也不知抓到了重翼哪里,重翼脚底不稳,竟是压着他,两人一块儿倒在龙塌上。
一瞬间天旋地转,待停下时,周遭万籁俱寂,繁华世间就只剩了彼此心跳的声音。
有什么近在咫尺,连呼吸都开始紊乱浑浊,可他们只格外沉默地对望。
重翼衣襟微敞,单掌撑在容澜脑后,目光灼灼望着身下之人。
他的指间缠绕着容澜凌乱散开的长发,冰凉细滑的发丝好像抓也抓不住,就像身下这苍白单薄的人好似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容澜仰躺着,睁眼望向重翼一张无限放大的脸,不闪不躲。
他望着重翼,想着他似乎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看过眼前这人的模样,即便第一次进宫时,他曾是那么好奇游戏里的皇帝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他不禁问自己,为什么忽然又想看了?
重翼的手慢慢拳紧,将手中发丝牢牢握住,目光中热烈褪去:“澜……”
容澜想不出答案,只在重翼开口的一瞬错开眼,低低道:“我饿了,要吃饭。”
也许最透彻的默契往往在于沉默,重翼的话就这样被一顿迟来的晚膳打住,往后也再没有说。
晚膳时容澜强烈要求回容府,结果当然是惨遭拒绝,他接连几次反抗无效,气得饭也不吃了,从床上抱了被子就往九重殿旁的御书房走。
重翼不拦他,倒是张德紧张得跟在后面,生怕刚刚死而复生的尚书大人又累出什么意外:“容大人,您身体不好走慢些,这被子怪沉的,还是给杂家拿着吧!”
容澜脚步不停,张德又劝:“御书房是皇上看书理政的地方、布置简陋,不比九重殿是寝殿,您这身子骨儿,那里住不得!”
容澜一路不语,直到到了御书房,他把被子扔在门口,才转身冲着不明所以的张德道:“谁说是我要住了?我明明抱得是‘皇上’的被子。”
这天下,敢把皇帝赶出寝殿,自己留下作威作福的,恐怕只有容澜一人。
是夜,明月高悬。
容澜众星捧月被一堆宫女内侍伺候着沐浴、更衣,然后舒舒服服躺在偌大的龙塌上准备睡觉。
重翼被赶去御书房批阅白日里积攒的奏折,身上按要求裹着容澜给他拿去的被子,热得满头大汗。
已经是六月天,就算入夜天气也热得很,容澜体寒,那被子本是张德特意命宫人为他准备的,厚度自然不一般。
这可苦了身强体健的重翼。
这边张德走进御书房,看到眼前景象愣了一瞬,不由低头抿嘴。
重翼抬眼,不见窘迫,依然是惯常的冷峻威严:“他睡下了?”
张德赶忙正色:“回皇上,容大人刚刚躺下,正让从容府跟来的贴身侍女弥儿弹琴,还不曾入眠。”
重翼皱眉,容澜每每让弥儿弹琴都是身体不舒服睡不着,于是叮嘱:“夜里多派人守着,让太医轮流侯在殿外,每个时辰请脉一次,有事无事都禀报给朕。”
“是,皇上。”张德领旨,刚退一步,又听重翼吩咐:“他睡得浅,叫那些人都给朕动作轻些。”
“是,皇上。”张德退出御书房,啧啧摇头,他还从没见过皇上如此吃瘪,明明整颗心都挂在九重殿,偏偏殿里容大人因为进宫的事不高兴,说瞧见皇上就难受,皇上竟是当真连面都不敢露了。
九重殿里,容澜让所有人都退下,独自躺在特别空旷的龙塌上,一边听弥儿弹安眠曲儿,一边忍着心口日渐剧烈的疼痛。
容澜这心口疼是现实身体带入游戏感观的,游戏里的大夫把不出,也治不了。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一疼起来,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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