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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药头两日没什么反应,夜里照旧发起了热,直到第三天药效才显了出来。
近身伺候陈宝自那时起整天都笑眯眯的,许莲问起时回禀说,殿下瞧着面上是松快多了,膳也能多用些,可见是要好了。
行宫上下,上至许莲,下至粗使宫人都欢腾了一把,太子若能病愈,他们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不用担心上面追究下来让整宫伺候的人给太子陪葬,许莲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身为大老婆,太子如果挂了,殉葬倒是不必的,不过等皇后再一去,无子宫嫔所居的宁心庵就是她下半辈子要待的地方了。
除了这桩大事,许莲心里还有一桩小小的心事没有解决。
那场不算赌约的赌约她是赢了,就是不知道他还生不生气了?
但愿能原谅她吧,许莲弱弱地回想,其实强吻这种事,两辈子她都是第一次。
许莲既怕太子生气她招架不住,又怕太子不生气,直接就此远了她,回宫后纳个贴心顺意的“真爱”进来,那请问她这些日子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不过俗话说得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太子的身体一日日好起来,在许太医断言已除病灶,日后只需好生将养那日,陈宝就过来传话了。
此时将近黄昏,许莲晚膳刚刚开摆,还没用上几口,就要被拎过去兴师问罪,她当然不愿意,用眼神和一桌子的菜上演了一出生离死别,哀求地看着陈宝。
就不能吃完再去吗?
陈宝端着恭敬的微笑,摇了摇头。
许莲无法,在馒头的伺候下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如赴刑一般地跟着陈宝去了。
到了地方可巧,太子也在摆膳,许莲行了个礼,太子淡淡应了还许她坐,虽然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还是稳稳地坐了下去。
再不济,太子总不至于像宫斗剧里的手段来折腾她吧,那也太掉份了。
随着宫人鱼贯而入,将膳点一一摆盘,许莲直接愣住了。
太子的晚膳和她点的重了三分之二,除了两个带辣的荤菜换成了清炒,汆牛肉丸子汤换成了草菇汤,其他一点没变,连点心都是重样的水晶藕糕,唯一不同的是样样冒着热气,明显是太子临时起意要求现做的,而且是吩咐照着她点的来。
菜上齐了,太子无视了坐在一边没有碗筷的许莲,旁若无人地用了起来。
第一筷夹向了许莲的最爱脯酥鱼片,鱼肉上裹了一层面粉和蛋清打成的雪丽糊,炸成乳—黄色摆在盘里。
油炸的就怕时间一久,变得软烂坏口感,小太监们去提膳时一点没敢耽误,快走着过来的,待到太子享用正是酥脆鲜嫩正味美的时候,太子夹起来先是小心地咬了一小口尝味。
许莲抓狂的内心:咬大点一口能毒死你啊。
许是觉得味道不错,第二口就是整片放进去嚼,乳—黄的鱼片擦过溢出油香,唇瓣在烛光下闪着点点油光,因为是长着这样一张脸上,这么沾染人间烟火气的举动也该死的好看。
许莲吞了一点口水,不知是因为男色还是因为食色。
太子嚼完看向许莲:“太子妃这是饿了?”
许莲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妾身不曾用过晚膳。”
太子给了她一个“哦”地表情,接着用一种“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道:“孤还当你一直盯着孤看,是想要再轻薄孤一次呢。”
许莲:......这样的话真的不要端着一张严肃脸说出来可以吗?
虽然这话在一定意义上真相了,但她打死都不会承认。
毕竟想法和行动往往是两回事。
男色很要命,但她更惜命。
许莲自认为是个很识时务的(很怂的)人,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那种。
那天敢扑上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躺在那里一副病弱的样子,还就不想喝粥的问题跟她傲了个娇,在一定意义上算是用容□□惑了她,这才导致她话赶话地(一个人在那边激动),身体先于意识做出行动,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扑上去了。
放到此刻,他稳稳坐在一旁,恢复了血色的面容威仪天授喜怒难辨,给她本就忐忑的内心施加了不小的压力,不要说往上扑,她都恨不能直接跪下唱征服。
太子当然不要听她唱征服,不光不用唱,还命人给她上了副碗筷,许莲顿时热泪盈眶,以为这是让她吃了,向太子投去感激的一瞥就去夹离她稍远的鱼片。
接着太子一声清咳,许莲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默默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