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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徐一文之前说的,后来的一个多月我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刚开始的几天根本就没法下床,像个瘫痪的病人一样,其中的痛苦不说也罢。
只是这段时间我也差不多对目前的情况有了些许的了解,比如我是被人从陈洺的家中绑走,然后不知道怎么会和徐一文碰上,然后他苦苦哀求那些人留下我的性命,最后带着我离开了那里,开车跑了半天到达这个小镇上,为了治疗我当时已经威胁到性命的伤而不得不停留下来。
整体的故事串联起来,显得干涩而不可信。
可这就是徐一文透露给我的全部信息。
其他的在我醒来之后的第二天他都一概不再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整件事根本不像徐一文说的那样,他似乎隐瞒了我什么重要的信息,也或许根本所有的话都是在骗我。
可是每当我这么想,转头看到旁边唯一一间小厨房里身形消瘦却仍旧为了我的午饭而忙碌的徐一文,接下来就不忍心再猜测下去。
我自己知道,潜意识里,我已经选择怀疑了他。可他又是目前唯一和我相依为命,对伤重的我仍旧没有放弃的唯一伙伴,我可以怀疑他,却不能一直怀疑他。
至于他说的陈洺死了的这件事,不知道大家相不相信第六感,我的第六感强烈的通知我,陈洺绝对没有事情。
老天也算是眷顾了我和徐一文,这家小诊所虽然卫生条件完全不合格,一看就是拼命躲着卫生检查机构勉强存活的地方,但好歹有一间小厨房,里面有一些以前主人家留下的米面和腊肉,足够我们俩勉强吃上一个多月。
葡萄糖这玩意我不知道是干啥用的,总之,前面半个月每天都在打这个点滴,徐一文不太会扎针,我的两只手的手背上已经全部都是伤口。
大概是愧疚,每次吃饭他都不让我再自己动手,全都是他一口口的喂,刚开始还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
每隔两三天徐一文都要给我的伤口换药消毒一次,刚开始的时候每次换药徐一文都不许我看,后来我趁着他不注意自己偷偷看了眼,当即吓得脸都白了。
腹部左下角的地方一个又深又宽的血窟窿看上去触目惊心,已经缝合的差不多,我不知道是不是徐一文缝的,总之伴随着周围肿胀的皮肉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一个多月以后,肿胀已经消了下去,伤口也没有之前看上去那么吓人,大概是年纪比较小的关系,伤口长的很快,在能下地的第一天,我就逼着徐一文烧了一锅的开水,冲着凉水简单把身上擦了一圈。
一个多月没有洗澡,这对我来说,比死好受不到哪里去。
这里的水都是井水,大概是诊所有水箱,里面存的还有一些水,往日徐一文做饭都是省着用,这回被我洗了个澡直接我们俩在一周后就陷入了缺水的尴尬境地。
当晚,徐一文将诊所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拿上了所有能用的药品装进到口袋里,然后跟我说,第二天就得出发了。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加上我得伤虽然没有彻底好,但起码已经能自己走路了,只是不怎么快,想要彻底好起来起码得个三四个月。
我们没有那么多得资源口粮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而且,我也着实的不喜欢这个简陋肮脏的小诊所,赶紧离开是我这一个多月最梦寐以求的事情。
结果,就在我们俩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开始,我就开始头疼发晕,一量体温,竟然已经四十度。
徐一文脸色难看的给我检查了伤口,确定已经开始微微发炎之后,终于忍不住对着我吼道:“说什么你都不听!!非要洗什么烂澡!这下好了!发烧了!发炎了!你不把自己折腾死就不会甘心的是不是?!”
我本就因为高烧而昏昏欲睡的,无论徐一文这会怎么吼我的思绪也完全听不下去。
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我觉得自己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的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那样就是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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