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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这个杂碎,想不到那天晚上的人竟然是他的人,竟然还能守着将她打捞起来,带到南燕!
她心里如浪翻涌,当时的情景迅速涌入脑海,终于明白走到今日,应该都不是那么单纯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姜璇不动声色,坐会椅子上,门外的铁链声响起,然后门被打开,先进来两个侍卫,随后才阔步走进来一个高大魁梧的声音。
姜璇斜睨着对面的人,道,“慕容会,果然是你,是你让人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蹙着眉头,面上带着怒容,口气更是凶狠。
慕容会却仿佛浑然未觉,目光如鹰,直直地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忽然仿佛回过神来,哈哈笑了数声,命屋子他的那些亲卫都出去,自己反手关上了门,朝着姜璇走去,笑容满面道,
“太后娘娘,当初你第一次来南燕,也是本王将你带过来的,这次还是,想来我们真的是很有缘分。
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你应该知道吧,我和我的侄儿慕容寒,现在是水火不容的时候。
可是,我不想和他对着干,就想着将你带过来,让你劝劝他,别和我作对了,反正他也只是想做一个安闲的王爷,还不如把国主的位置让给我。”
姜璇笑了起来,斜睨着他,这个人真是她看过最无耻的人,明明是抓她来要挟别人,可竟然被他巧言如簧说成是‘劝’。
这个人就和一条暗地里的疯狗,偷偷的窥探着,就等着对手一个松懈,就扑上去咬住对方的脖子。
卑鄙又无耻!
“慕容会,你不过是个和过街老鼠一样臭不可闻的东西,你想要国主之位,用你自身的力量去夺来就是,抓一个女流之辈算什么英雄?不怕叫人看不起吗?”
她看着慕容会,眼里的讥诮,鄙视都明显极了。
慕容会目光阴沉下来,冷哼一声,“我慕容会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你算什么女流之辈?
女流之辈可不能带着几千人将北蛮大王子的十万兵马给拦住。
再说了,别人看不起我,关你何事?”
说完,他顿了顿,“你如果不愿意去说服慕容寒,其实还有一条路的,你是林翊的棋子,你若是有用,林翊应该会乖乖的过来南燕,到时候,你们两人在手,不怕你们东离皇帝不妥协。”
“如果林翊不来,到时候你的家人就会埋怨他,到时候免不了闹气内讧,我坐收渔翁之力其实也是不错的。”
姜璇心头怒火熊熊,面上却是冷静的很。
因为安家口的拼命抵抗,慕容会不会把她当成一般的女人来看待,就会格外的防备她。
那她想要走,一时半会是不可能了。
她闭上眼睛,不说话,让她去劝说慕容寒?开什么玩笑?
慕容会也不知道,他也知道姜璇不可能轻易的答应她,于是放缓了声音道,
“你是我侄儿的心头好,冲这,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在这里慢慢想,正好落水后你身体虚弱的很,你先在此样身体,等养好身体,我会把慕容寒送来陪你的。”
他的脸色一股邪气,那‘陪’字说的尤其的暧昧。
“慕容会,你是失心疯了?我何等身份,你敢如此对我?我丈夫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我遭受如此羞辱,还有我的父亲,你不会不知道,他是何人吧!”
“你趁早打消你那些肮脏,龌龊的想法吧。”
慕容会脸色蓦然变得越发阴沉起来,咬牙切齿道,
“我慕容会是怕事的人?要怕事,也不会怂恿北蛮大王子的人去追杀你,更不会等在那下游,就为了捉住你!”
姜璇脸色慢慢泛白,身子晃了晃,原来,这一切都是慕容会的阴谋,怪道当初那些驿站的人都不怎么说话,还有他们都缩在屋子里,趁着半夜想捉住她。
因为北蛮人的长相和中原的不一样,还有说话的口音等等!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你放心,我也会让你父亲来陪你的,你们这些刽子手,我都会一一的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和许邺一样的下场!”
姜璇闻言,打了个寒噤,慕容会的话,让他什么都明白过来,原来,他才是罪魁祸首,他确实如她所想的那样,是个阴暗的臭水沟里生活的老鼠。
她反捆在背后的手紧紧握成拳。
慕容会很满意姜璇的表现,朝门外喊了一声,很快,进来一个侍女,“好生服侍,若有半分不周,我拿你是问。”
慕容会眼睛看着姜璇,嘴里吩咐侍女,语气严厉。
侍女显得有些惊慌,躬身低头,口中应是,双手拢于袖中。
慕容会似乎是满意于侍女的惊慌失措,转身出去,在门口又吩咐了几句,然后走了。
……
太皇太后算着日子,原以为姜璇就算拖了几天,应该也会很快就到京城了,不料,她收到了一封林翊的信,说姜璇暂时留在凤岭和他一起处理凤岭的事宜,先不回京了。
太皇太后一阵气氛,但也是无可奈何,她倒没有怪责姜璇,只怪自己的儿子,她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的。
姜璇没回京,于是她只能又将宫务接了过来,帮着打理,奇怪的是,不过是增加了一个小皇子,宫务再次接过来,竟然多了许多的事情,那些下头的人,仿佛什么都不懂一样,这也来请示,那也来请示。
就连顾念,这次怀胎因为人迅速的消瘦下去,大家都格外的小心,有些关于凤仪宫的事情,宫人也都去到永福宫请示。
一时间,太皇太后也没精力去埋怨儿子了,只是想着,姜璇不回来也好,这些宫人还是等她调教好了再让姜璇回来接手正正好。
而在姜璇落水的那座城里,林翊接受了城内的日常事务,同时,凤岭到砾门关一带的善后事情,也都报到这边给他。
林翊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变化。
就是常远,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太上皇。
林翊脸上再没有温和的笑容,他沉默下来,每日都把自己埋在各种公务和公文之中,不知疲倦。
当然,他从前也是一个很轻快的人,但是相当懂得劳逸结合,否则也不会逃出宫去了。
现在,他从到到晚,好像要把所有精力都耗光一样,仿佛这样才会不知伤痛。
常远忍不住劝他,“上皇,还是歇一歇吧,若是娘娘见到你这样,她会难过的。”
林翊何尝不想歇一歇?但他停顿下来,就会忍不住去想姜璇,他找不到她的尸首,他不敢去想,她又可能死了。
只要一想,他的心就无法控制的抽痛,痛到最后,空荡荡的,无法缝补。
他只能让自己不停的做事,到累极了倒下就睡,那样才会好受一些。
姜崇已经将人散了出去,还有阿璇的画像,都传了出去。
“上皇,这是张先生吩咐的药,您要吃了。”外头碧婉小心翼翼的端了药碗进来。
见此,林翊心头又是一痛,这药,是为了两人将来吃的,可如今,那个一起努力的人不见了。
他不吃,他为什么要吃?他吃了还有什么意义?
他如同看仇人一般的看着那碗药,到底,还是一饮而尽。
常远日日祈求天上的神佛,能够看到主子的这份伤心悲痛,只要不找到娘娘的尸体,上皇都还会有希望,一旦尸体找到了……
这一日,他正在看公务,外头有衙役送了一封信过来,说了有人塞到衙门的大门门缝里的。
上头贴着一小缕的头发,写着交给林翊。
林翊顾不上让常远去查毒之类的,将那缕头发小心的拿下,拆开信封,面无表情的看着,到了最后,他忽然揪起那衙役的衣领,面色铁青的吼叫道,“那送信的人有没有看到?”
衙役被吓了一大跳,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说不知道。
……
姜璇的软禁生活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慕容会没有来过。那侍候她的侍女没有解开她受伤的绳子,穿衣,洗漱,喂饭,就连去净房,都是侍女服侍。
开始她抗争过,但是侍女就是一副,你说我听着,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的表情。
最后,姜璇不再抗争,随那侍女折腾。
倒是她问侍女一些关于慕容会和慕容寒的事情时,侍女知道的都会说出来。
比如慕容会和慕容寒如今正在对峙,但明显是慕容会处于下峰。
姜璇听了,幸灾乐祸,慕容会是叛乱贼子,自然是很难和正统抗争的,尤其是这个正统不是昏庸无道的昏君,想要随意的就做上国主,哪里那么容易?
她不停的祈祷,慕容寒能够赢,希望他能够有点用,将慕容会给捉了。
侍女也会和姜璇说慕容寒还没有娶妻,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用的都是小厮,她怀疑慕容寒有断袖之癖。
姜璇撇撇嘴,慕容寒有没有断袖之癖她不知道,但她曾经和慕容寒说过,不要和那些普通男人一样,看到个女的就抓过来睡,否则那不是睡女人,反而是被女人给嫖了。
希望他不要随意的被女人给嫖了。
她叹了口气。
慕容寒会知道她在这里吗?
很快的,她就见到了慕容寒。
那天,她正在和一个小娃娃样被侍女喂饭,慕容会来了,他带来了很多的侍女,也带来了很多的华服首饰,大手一挥,让那些侍女帮她打扮,最后面上覆着纱,坐在一乘肩舆上,被抬着往一个未知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