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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探,“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你只要感受就行了……”
这个没良心的小姑娘,他虽然说的话急了些,不择措辞。
可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更加的戳心窝子。
他还是低估了叛军,他怕再带着她,会让她受到伤害,正巧岳父也有送她回去的想法,就想着先送她回去,等到将来胜利了,再回去好好的和她谈,甚至哄都可以。
那个时候,她想要怎么样都行。
姜璇被他压着,手被他抓着往那滚烫的地方揉着。
他的手甚至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顺着往上,握住那高高隆起的顶端。
“还要不和我在一起吗?不和我在一起,你想和谁在一起?慕容寒?许彬?”
姜璇羞得满脸通红,拼命摇头,“没有,没有,只要你。”
林翊轻轻的一笑,低头在她脸上亲吻着,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让她陷入到迷离里。
姜璇不敢叫出声来,帐篷虽离其他的营帐有些距离,可根本不隔音,她怕被人听到。
而且林翊的力气很大,她这才觉得从前那么多次温存,他根本就没用全力,都在忍耐。
一旦他不忍耐的时候,自己真的招架不住。
他退开的时候,她想要并起双腿,却被他按住,扒开,一直到姜璇快要昏过去了。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林翊搂着她躺下,“暂时不送你回去,等到下一个城镇再说,但是接下来,你不许去战场,你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许去战场,知道吗?”
姜璇抬眸看她,见他目光里已经满是柔和。
刚才两人都真的生气,两人连对方的名字都喊出来了。
姜璇没动,她没有力气去想那些。
她的气,并没有消,暂时不送,那也就是还会让她回去。
凭什么!
林翊见她不说话,以为是累了,于是亲了亲她,“不要生气了,刚刚是我错了。不该那样说,你先睡。”
说着他起身穿衣,那些将领还在帅帐等着他去议事。
他穿好衣服,见姜璇朝里睡着,也不转身来看他,他不由的笑了笑,刚刚好像是真的有点过了,于是坐在床沿上,
“阿璇,以后我生气,你就躲远些,好吗?”
姜璇没说话,只是闷着头,心里的气莫名的消了些。
这个傻瓜,生她的气,还怕伤到她……
“明日要开拔,到时候很忙碌,那些人,还会跟着你,我今晚要和那些将领商议事情,等忙完了,我们再说。
岳父那边,我会去应付的。”
姜璇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就睡了过去。
林翊的这一忙碌,一直忙了三天,就连开拔后,他都没能好好的和姜璇说上话。
姜璇这边,也没和从前一样去找他,给他送饭什么,带着碧婉有时候在伙房帮忙,有时候去帮着护理伤兵。
两人仿佛解开了心结,却又分明没有解开。
也不知道林翊是怎么和姜崇说的,姜崇没再赶姜璇回京,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她。
“还有一日的路程就到安家口,到时候叛军会越来越多,你可不要仗着你的身份四处乱跑,好好歇着,元帅怎么吩咐的,你就怎么做。”
“到时候随时都可能遭遇战斗,到时候你得当心些。”
昨日,他们到了上次姜崇偷袭抢回来的安家口,等到摸清许家的据点凤岭后,就会大动作的朝那边挺进。
“知道了,姜将军。”姜璇如同士兵一样,给姜崇行礼,大声回答。
姜崇看看边上没人,想要摸摸女儿的头,只摸到了她头盔上的小揪揪。
这一路来,沿途经过大小郡县,村落,早就没了往日的祥和与宁静。
许家军和天师教联合在一起引发的战乱,因为军队的阻挡,还没有往京城蔓延开来。
但这一路,尤其是从三日前他们扎营的荒原到安家口,这里的人原本的平静生活已经被打破。
道路两边的天地,一望无际,只有零零星星的人在劳作。
到处都是聚在一起议论时局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愁眉苦脸的。
路上,甚至已经到处可见带着家当,拖儿带女往京城方向逃难的人。
在他们眼里,皇帝住着的周边城池,总该是牢不可破的。
早在许家军和天师教联合在一起时,许家就让人不断的传出流言,说是天师教有天神护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经之处,如同蝗虫飞过,但凡有些家财的人,稍有微词,就会被开膛破肚。
弄的人心惶惶。
越靠近安家口这个许家人驻扎过的地方,流言就越是厉害,人们越是恐惧。
这里的人已经变得敏感无比,任何一点风吹曹东,都能叫他们胆战心惊。
这一路上,姜璇无数次看到因为遇到朝廷平叛大军而恐惧四处逃窜的路人。
等到有人上去安抚之后,知道是朝廷派来平乱的军队之后,这才停下仓皇的脚步。
姜璇的心情很沉重。
与林翊的那些别扭,早就已经不翼而飞。
她想要为这些百姓做些什么。
她甚至已经想好,等到叛乱平息,她也不回京了,用自己知道的,还有能力,钱财,帮着这些百姓重整家园。
她的心里无比的恨许老伯爷,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野心,他的野望,才会变成如此。
连带着,她看到许彬的时候,也没了好脸色。
原本,她知道许彬心头还存着正义,下了很大的决心投靠朝廷,和家族决裂。
可她一看到那些仓皇的百姓,她就不有自主的去恨,连带着许彬也一同恨起来。
这一路上,平叛军和叛军,天师教都有遭遇过,他们这一直队伍,一次次地打退了进攻的叛乱军。
只是许家军和天师教拧和在一起的叛军,仿佛会死而复生一般,源源不断,打之不尽,灭之不绝,退了一波,又来一波。
尤其是那天师教的教众,个个面孔僵硬,双眼血红,眼底闪耀着野兽一般的异样目光,手中举着刀剑,狂冲上来,见人就砍。
这些教众,好像不是人一样,没人什么能阻挡他们的步伐,他们就像一大群只有生命,没有魂灵的尸体,除非是头断了,否则就算被斩断了手臂,砍去双腿,还是不能阻挡他们拖着断手,用双手撑着,踩着同伴的尸体,疯狂的往前冲。
哪怕,姜璇在后方,依然亲眼看过一个身体被砍去半边的教众,竟直挺挺的挺着脖颈,还有半边身体,又直直的朝前走了好几步,最后才终于倒下。
他的手中,还紧紧的攥着武器。
姜璇只觉得作呕。
这些教众,也不知道被喂食了什么药。
她想起曾经在报刊上见过,吃了冰片的人,之后的好几个时辰里,都会重复着一个动作。
如果他在和人交谈,他就会一直拉着那个人喋喋不休的说着。
如果他在写字,就会一直不停的写,不知疲累。
林翊所在的帅帐里,他在灯下,站在阔大的舆图前,负手而立,身后站着这次出来平叛的所有将领。
林翊转过身来,比从前更加瘦削的脸上面无表情,只一对眸子印着两团跳动的灯火,萤黄里透着猩红,像一匹残野的狼。
“无论用何方法,不惜一切代价。”他语气阴冷,“就地解决叛军和天师教,所有主使,一个不留。”
原本平静祥和的日子,因为许家作乱一去不复返。
每次看到那些仓皇的百姓,林翊就觉得自己非常的失败。
更恨自己的无能。
一个不留!
许彬站在下头,脸色发白。
哪怕,他已经背叛了家族,他还是不想他们死去,但他也知道,那不过是奢望。
听到林翊下令,他的心头,还是抽痛了一下。
……
也是这样一个漆黑的夜里,在不远的凤岭城里,城中府衙内,香烛绕缭,上头摆了用来祭祀的五牲。
堂下站满了人,均是一身披挂,静悄悄的,听不到声音,气氛肃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站在祭坛前面的人身上。
忠毅侯老伯爷,原朝廷尚书,许邺的身上。
他一如之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看起来精神抖擞。
他站在高处,目光扫过下头的兵士,
“朝廷里,如今是鸠占鹊巢,天怒人怨,我许邺,不过是为了匡扶正统,扶持先帝钦定的继承人上位。
皇子说了,今夜在此,和诸位歃血为盟,今后若登上至高,富贵共享,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他声音铿锵,说完,划破边上一个少年的手指,血滴落在面前的酒缸里,随后其他人纷纷效仿,最后一人得一碗酒,齐齐一饮而尽,最后齐齐摔碗。
许老伯爷意气风发,抚摸着下巴上的白须,举起少年的手,哈哈大笑。
堂下的角落里,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他们的着装和堂上其他人都不一样。
“父亲,你还真的相信许老贼能够胜了东离朝廷?”披着斗篷,有兜帽盖住头的女子带着几丝嘲讽的问边上的男人。
边上的男人则是轻声一笑,“不管他能不能胜,让他去消耗了东离军队,总是好的。”
“到时候,我们在渔翁获利,不是很好吗?”
“当初为何要私下给你外祖父方便,让他买入那些制作阿芙蓉膏的材料,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这一男一女霍然是慕容会与姜珠儿。
听了慕容会的话,姜珠儿顿时咬着牙道,“那不是我的外祖父,哪一个父亲会亲手将女儿给勒死的?”
慕容会宠溺的看了姜珠儿一眼,道,“好,他不是你的外祖父,珠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珠儿咬着唇,“你明知道母亲就是被那阿芙蓉膏害了的,还有我,要不是姐姐……”
“住口,她是你什么姐姐?”慕容会低低地哼了一声,“你的外祖父固然亲手杀了你母亲,可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姜璇,还有姜崇,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们亲手捉来,到你母亲的坟前祭告。”
姜珠儿大约是对这样喜怒无常的慕容会很熟悉了,尖刺,没有再说下去,眼睛里露出一缕担忧之色。
“父亲,如今国事被慕容寒给把持,你手上也没多少兵力了,你还是要小心……”她迟疑了下,说了句。
“慕容寒,不过是个被女色冲昏头脑的人,他和他父亲一样,都是怂包,早就没了雄心。
他们都忘记了,原本中原就是慕容家的,不想着去夺回,反而帮着东离朝。废物。”
慕容会看着大笑的许老伯爷,低头看着姜珠儿,“为了让你外祖父相信我真的是想和他合作,我会回去带兵过来,你就先留在凤岭城。”
姜珠儿吃惊不已,失声道,“父亲,你明知道我恨透了许老贼,你让我留在这里,日日对着仇人?”
慕容会神色平静,“你且呆着,杀了你娘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不会放过的。”
“最近我在边境骚扰东离的人,慕容寒那边会趁机平乱,到时候,我会回去先解决他们父子,到时候,就能带兵来这里接你回去……”
姜珠儿眉头紧锁着,看着慕容会,手紧紧的捏着,指甲嵌入皮肉里,半响,她笑了,
“父亲说的是,到底还是大业要紧,这个时候正好浑水摸鱼,父亲有吩咐,那我就暂且在这里好了。
父亲办好事,可一定要尽快来接我。”
慕容会摸了摸她的帽兜,“你放心,到时候,你就是一国公主,到时候父亲给你找天下最好的丈夫。”
他上前和许老伯爷说了几句话,然后让人将姜珠儿安顿好,就离开了。
姜珠儿宛若泥雕木塑,在月光下站了许久,才慢慢的摊开被掐破的手掌。
鲜红的血在月光下也很耀眼。
她知道,慕容会将她留在这里,是作为人质。
她都知道!
她闭上双眼,良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庆奴,让你打探凤岭城内的情形,你打探好了吗?”她轻轻的问身后立着的一个小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