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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不是说疼吗?乱动什么。”
声音未落,她的人就被腾空抱起,她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裳。
林翊抱着她下了马车,姜璇就见到门后碧云张望的身影。
门外还有锦衣卫守着,见到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上前盘查,等见到林翊时,连忙跪了下来。
“放我下来吧,我的丫鬟就在那边。”姜璇低声道。
林翊见她如此的倔强,知道她还是没能从他身份的转变中回过神来。
也不逼迫,将她放在地上,用大氅包好,半搂着她,
“今日就听你的,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处理,明日我再来。”
他朝碧云那边招招手,让她过来。
碧云早就见到马车停下来,因着今日姜璇着的是男装,碧云起先还不太肯定是不是姜璇回来了。
后来见到当中抱着一个人的高大男人,将手中抱着的人放了下来,她这才看清楚是自家姑娘,而那个抱着姑娘的男人分明就是她见过两次的人。
但今日,这个男人和她从前见的时候又分明不相通,一看就知道是惹不起的。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碧云低声惊呼,好好的出门,一身狼狈的回来,分明就是和人打斗过,还受伤了。
“你去让人抬了软轿过来接了你们姑娘进去。”林翊沉沉的吩咐道。
碧云看了一眼姜璇,将姜璇点头,这才转身去唤人抬轿子过来。
见她转身就跑,林翊轻笑一声,“你的丫鬟倒是教的不错,知道看你的眼色。”
不一会,碧云带着一顶四人抬的软轿过来,小心的扶着姜璇坐上去。
林翊将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声音低柔,“我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然后招手,将常远叫了过来,“你跟着把大姑娘送进去,之后就留在这里看护她。”
常远应诺,恭敬的站在了软轿边上。
这个常远,姜璇当然熟悉了,在金陵时,他在她家养伤,常远就出现过,当时他说是朋友,也就只有她想的简单了,真的以为是朋友。
姜璇想要拒绝,他身边的人放在她这里像什么样子。
转瞬,她想到那个在大牢里挡在她面前的黑衣人,此刻虽然没看到踪影,但想必也是他放在她身边的吧。
她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分明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林翊留在姜璇身边的是常远。
常远是从小侍候他的太监,办事稳妥,他在这里帮忙看着,他也放心。
她对林翊点点头,然后就吩咐碧云进府,软轿的帘子被放下,隔绝了外头的视线。
她的心很乱。
一直到碧月阁安顿下来,常远道,
“姑娘,您先休息一下,已经有人去请太医过来给您诊治。”
姜璇点点头,顿了下,问他,“他为何要装作一个落魄的人,跟我来往这么久?”
这些人,在她和太上皇见面的时候,他们也在暗中看着她,毕竟,像太上皇这样的身份,必然是有很多人保护的。
从小就开始服侍林翊的人何其多,但常远一直能常青,并做了贴身大太监,那心眼子不要太多,简直就是人精中的人精,怎么可能多说一句话?
“姑娘,上皇明日会来将军府,到时,他自然会和您解释,我们做下人的,不敢多加揣测。”
常远的态度很恭敬,但却不谄媚。
姜璇也知道她不可能在常远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刚刚太上皇说她将身边的丫鬟调教的很好。
更不要说一个帝王身边的人了。
其实,她说是问常远,其实,她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他为什么会和自己来往这么久,都不说出自己的身份?
碧云和碧蓝进来要帮她换衣服,常远虽是太监,但在她眼里也是男子。
“你先出去吧,看看太医来了没有。”姜璇温声吩咐道。
常远没有强求,只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衣裳有几处破了,沾染了血迹,碧云眼眶红红的,“姑娘,早知道这样,奴婢说什么也不让你独自外出。您忍着点,有点疼。”
姜璇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姑娘,奴婢帮您把这东西挂上。”碧蓝贴身服侍姜璇,自然是知道她一直都将小印贴身挂在脖间的。
“给我吧。”姜璇没让碧蓝帮她挂上,而是伸手将小印攥在手心里。
她没能认出林先生,不太上皇的真实身份,其实和他穿的,用的,这些都有关系。
青棉布袍,身无其他配饰,整个人温和淡雅,这方小印,虽然是羊脂白玉的,但用料不多。
她没有将小印佩戴在身上,这是太上皇的贴身之物,许老伯爷也认识,那么必然是很重要的,他必然是一直用的。
现在继续贴身佩戴,她心里有点接受不了,可她不可能将这东西扔了,只能妥善保管。
太医是早就派人去传的,来的是太医院最擅长治外伤的,年纪也很大,胡子都白了。
今日没有当值,是从家中直接被传过来的,听说是太上皇传召,以为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谁知道目的地不是宫里,也不是行宫,竟然是镇北将军府,如果是镇北将军也罢了,没想到,竟然是给姑娘治伤。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传召的人让他带上医女了,原来是这样。
他给姜璇诊了脉,开了方子,又让医女将姜璇身上的外伤都上了药。
姜璇受伤,又有太医上门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二太太,三太太那里。
二太太连忙带着人赶了过来,就连三太太也带着丫头过来,一时间,碧月阁热闹的很。
常远站在门口,将各自的丫鬟都拦在外面,只让几个主子进去探望。
两人见姜璇院里忽然有个男人出现,起先还惊了一下,后又见他颌下无须,声音阴柔,身上穿的也是宫内内侍的穿着。
三太太本因为她阻了自己的丫鬟,想要骂两声,也不敢出声,而是甩了甩帕子,扭身进屋去了。
等到了里头,见到有太医在开方子,医女正在给姜璇上药。
太医院的太医很多,到大臣府上诊断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这位太医看着倒是眼熟的很。
姜崇是武将,对于治跌打外伤的太医还是熟悉的,今日来的太医竟然是千金难求的圣手。
“阿璇,你没事吧?”二太太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姜璇。
姜璇出门前是和二太太报备过的,就连去做什么,都和她说了。
这就是姜璇做好的准备,她怕自己被抓了,到时候,从父亲那里拿到的东西可以给二叔,让二叔去查。
同样,这也是为什么崔大老爷打通了大理寺的人后,她是自己去,没让二叔去的原因。
总要有人在外头周旋。
姜璇轻声道,“二婶,我没事,我已经见到父亲了,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等到我这里好了,我会和二叔详谈的。”
二太太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当初夫君就和她说了很凶险,只是没想到侄女竟然伤成这样。
三太太坐在不远的榻上,道,“阿璇,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外头那个公公是怎么回事?你这是攀上哪个皇家人了?”
三太太这话,不说二太太,就是边上站着的碧云都听不下去了。
“三太太,奴婢不得不为我们家姑娘说两句,当初您怕将军的事情牵连到你,不惜让姑娘嫁给南燕少主。
后来,见没用,又想着分家分产,要不是三老爷老信,您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
今日姑娘伤成这样,您不说安慰怜惜,竟然想着我们姑娘攀上了谁。
您这也太凉薄了吧……”
二太太也是面色变了,手抖了抖,“弟妹,阿璇为了这个家,差点命都没了,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要觉得不想在这里,也没人求你。”
姜璇心绪不宁,也不想敷衍他们,于是道,“两位婶娘都回去吧,我这里无事,唇亡齿寒,如今姜家在风雨飘摇的浪尖上,大家还是要同心协力才好。”
这话自然是说给三太太听的。
二太太握着她的手,还想说话,姜璇道,“你也快回去吧,让妹妹们别过来了,我这也没什么事。”
二太太顺顺她的头发,“那你好好休息,你二叔回来,我会和他说的。”
其实,二太太还想问姜璇门口的那位公公到底是谁,这位公公,虽然说也是侍候人的下人。
可下人和下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位看着气度,衣着布料,还有那身形,就不是普通的太监。
必然是什么大人物身边服侍的,但是怎么到姜璇身边的,她不知道。
她怕姜璇为了救父,做出傻事来,委身给什么人做妾,那不是蹉跎了阿璇吗?
她这一颗心惴惴不安的,偏生姜璇什么都不说,她只能等老爷回来再说了。
姜璇点点头,让碧云将两位太太送出去。
……
宫里,许老伯爷从大理寺大牢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宫里,跪在御书房前头的台阶下。
有几个臣子和萧越谈了事情出来,见他跪着,不明所以,能这样让一个兵部尚书跪在人前,必然是做错了什么大事。
许老伯爷从小到老,都没这一刻丢脸。
在大牢里,他被太上皇当着下人的面踹了一脚,那些下人,处置了也就没人看过那不堪的一幕。
可现在,他总不能将那些来来往往的大臣也给处置了。
他现在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他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早就有人禀报了萧越。
萧越正在批折子,头也没回抬,道,“他要跪,就让他跪好了,只是,一把年纪了,可别跪死在宫里。”
许老伯爷做的事情,顾世安早就让人报给了萧越。
顾世安为什么保姜璇,自然是看到了那方小印。
再一个,姜崇的事情,里头很复杂,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
许老伯爷就算和姜家有私怨,如果他在看到小印后,停下手来,也许不会有这一跪。
可偏偏,他明知故犯,这就让人深思了。
他敢做,就要敢担,就算是三朝老臣,那又如何?
许老伯爷跪在那里,没人敢扶,也没人上前去问什么,就这样,一直跪着。
“这位公公,能否帮我传句话?”许老伯爷捂着胸口,祈求一位路过的太监。
能在御书房周边当值的,自然都是认识各位大臣的。
“不知大人要传什么话?”
“古往今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臣不知错在何处,还请皇上明示。”
他将腰间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塞到小太监的手里。
小太监在手里掂了掂,去了暗一那里,将玉佩还有许老伯爷说的话都告诉了暗一。
暗一将玉佩扔给那个小太监,“给你的你就拿着,不过,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想必你也是很清楚的。”
小太监眉开眼笑的将玉佩放到怀里,谢过暗一。
萧越听了暗一进来说的话,撩了撩眼皮,“告诉他,他不知道哪里错,就让他跪着。
还有,是太上皇让他跪的,朕对于太上皇的命令也不能违抗。”
许老伯爷听了转述,后槽牙咬的咯咯响,他就不相信,皇上会对太上皇没有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