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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做好了,她让他试穿,正好合身,她在他的腰间掐了掐,小声地嘀咕,“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这尺寸也没有变过。”
他立即接了上去,“这有何奇怪的,我的心也没变过。”
她抬头,两人的眼神碰到一起,缠绵在一起。
他穿上了她新做的衣衫后,特意去萧越面前转悠了一圈,因为他觉得穿上静宁做的新衣后,整个人都会发光了,怎么能不到女婿面前炫耀一番呢?
当初,可都是萧越到他面前炫耀的,如今,终于风水轮流转了。
萧越翘着腿,大老爷一样的对他说,“骚里骚气的,你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的待遇。”
他说的是夹板的事情,如果没有上夹板,静宁郡主定然不会留在他的身边照顾她。
更不要说有新衣服,新荷包什么的。
更不可能到他面前来显摆了。
静宁帮顾世安做了一套衣衫后,又准备为顾念做一套。
她错失了女儿的成长,她很感伤。
“你说念念喜欢什么样的样式呢?”静宁问顾世安。
顾世安看着忙碌中的她,随意的道,“你做的,她肯定都喜欢。”
她轻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想什么,她可以说无愧于顾世安,但她却愧对女儿。
顾世安也没再说话,他很想让她回到人前,而不是这样默默无闻的照顾着他。
只是,她的心结,到底是什么?他想问,又不敢问。
他派了锦衣卫出去,对于她的过往,却是一点也查不到了。
他一直知道他亏欠念念,所以,萧越对她好,他内心里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缺失的那些年,他已经补不过来了,这个遗憾,定会伴随他终生。
……
营地那边受到了马的践踏,狼藉一片,等到马儿平息下来,皇上就让所有人都回了行宫,但却没有拔营回京。
朝臣女眷们没有一个受重伤的,可北蛮使团那边却是不成了,原本在营帐内养伤的敖达王爷也不知道怎么了,在林子里被人发现,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踩的和烂柿子一样了。
北蛮人顿时不依不饶起来,尤其是赫娜,她见不到皇上,就去了皇后那里,非要东离给一个说法,说敖达是被人陷害的,否则怎么会在树林里被踩成那样了?
青叶的嘴皮子更要不饶人一点,她将这个事情说给顾念听的时候,往地上啐了一口,道,“那个公主,算个什么东西。
她和那些女人一样是北蛮送过来的玩意儿,哪里有她说话的地方?她让那个丽娜来膈应王妃的帐咱们都还没找她算呢。
如今竟然还敢到皇后娘娘那了去闹。要奴婢说,就应该把人关起来,那王爷不好好的养伤,跑到林子里去做什么?
说不定是在弄什么幺蛾子呢,就应该饿上她几顿,让她清静清静。”
北蛮那边除了赫娜公主出来闹了一闹,其他的人都没有说什么。
行宫的西北角,霍德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属下,面色平静,看不出息怒,他低低的问道,“你说三王爷让你们去马场埋伏,想要射杀东离的肃王?”
那幸存下来的黑衣人跪在地上,点了点头,他差一点就死了。
霍德错了错后槽牙,“他让你们去就让你们去,怎么自己也上了?”
黑衣人瑟瑟道,“王爷带了让马群发疯的药,想借着马群发疯,让东离的贵人都死在乱马群里,这样,不管谁死了,东离人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王爷本想躲开的,但他看到肃王带着个女子进了林子,于是就想去将肃王给杀了,没想到……”
“说……”霍德阴沉道。
“没想到肃王会发现我们的藏身之处,然后纵着马过来,王爷身上带着伤跑不快,就那样没了……”
“右日王,您一定要给三王爷报仇啊。”黑衣人大声哭诉。
霍德靠在椅子上,他没想到,东离就连个普通的王爷身手都这样好,来东离之前,虽然他未曾和晋王交过手,但就凭他重挫北蛮,就说明他不简单。
可也仅此而已,只是没想到东离的草包还真不多。
他靠在椅背上叹息,敖达死了他一点都不难过,难过的是,现如今他们轮番损兵折将,还没法去找东离皇帝理论!
更是连说都没法说……这憋屈的。
他靠在椅子上半响,忽然道,“你说肃王带着个女子进林子,看清楚那个女子的容貌了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听,他知道晋王妃是肃王的女儿。他原本以为既然晋王妃这么像当年的那个救了他的叶娘子,要找到叶娘子,可以在肃王那边下手。
只是没想到肃王做鳏夫多年了,如今身边更是一个女子都没有,号称东离最深情的男子。
不过眼下,这个称号大概是要保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的吩咐道,“去打听看看肃王如今在哪里养伤,他身边是不是有女子跟着。”
北蛮使团明面上是敖达在和谈,但实际做主的却是霍德,他没有让人去皇上面上哭诉,自然没有人到皇上面前去讨公道。
使臣团没人出面,但赫娜是敖达的亲妹妹,她见在皇后面前讨不了好,也不知从哪里知道是顾世安将敖达给踩死的,顿时怒不可遏。
她先是想找顾世安,但打听不到顾世安的消息,知道顾念是顾世安的女儿,又气冲冲的带着人往顾念这边儿来。
中原人不是有句话,父债子偿吗?那找晋王妃讨公道也是可以的。
其实赫娜找顾念还有一个隐秘的念头则是因为霍德的目光在顾念身上停留的太久了。
固然她知道霍德是因为当年的救命恩人,才会对顾念关注颇多,可她还是不可避免的醋意横生。
顾念好笑的看着面前怒气勃发的赫娜,漫声道,“你说是我父亲将你哥哥踩死的,你有证据吗?”
赫娜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就气不住来找顾念了,怎么可能拿出证据来?
她脸色微变,咬牙望着她,“你们皇帝陛下不肯见我,否则,让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还要什么证据?”
顾念道,“公主殿下这就可笑了,从来都是捉贼捉脏,捉奸捉双,怎么公主口一张,说是我父亲,就是我父亲了?如果没有证据,请恕我不想再和公主交谈下去。”
赫娜大口呼气,坐在椅子上怒瞪着顾念,“只要你们敢派人去查,定然会查到证据,到时候自然知道我是不是说假话了。
你敢对天发誓,这事和你父亲没关系?”
顾念却没搭理她,而是站起来走到赫娜身边,俯视她,“呵,就算是我父亲踩死了你哥哥,那又如何?你有证据吗?再说了,你哥哥为什么出现在那里,难道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马群为什么发疯……公主殿下?”
赫娜脸色一边,人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她是北蛮的公主,自然是知道北蛮有能让马群发疯的好药,这次的马群发疯,她也在下属那里听到了原因。
如果东离朝要追究,那肯定是要反过来问罪的。
她咕咚吞了口口水,睁大眼瞪着她。
她磕磕巴巴的道,“不知道你说什么,马群发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顾念嗤笑了一声,她本以为赫娜这么气冲冲的上门来,手上定然是有拿着什么证据的,没想到不过几句话,对方竟然心虚了。
顿时,她觉得好没趣味。
赫娜自然是看到了她那嘲讽的笑容,顿时大怒,她看了眼她带来的一个丫鬟。
就在赫娜看向她身边丫鬟的时候,顾念同时也使了个神色给黄芪。
所以,当赫娜身边的丫鬟突然间朝顾念袭来,刚到半路的时候,黄芪就跟等在那里似的,飞起一脚踹在那丫鬟的膝上,随后,青叶也很默契的将赫娜也抓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赫娜忍着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念。
她一直听说东离的女子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本以为,她抓着晋王妃,怎么都能在东离皇帝面前讨一点公道,没有公道,那么和谈的时候也能多提点条件。
至于抓了晋王妃的后果,她根本就没想过。
顾念在她边上转悠了一圈,拍拍手,道,“会什么会?没找你算账就已经很好了,竟然还敢送上门来?”
她见到赫娜的时候,就想到萧越说的,马群发疯,应该是北蛮人使的坏,一想到顾世安的手是因为马群发疯才受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马群发疯的那天,想要刺杀她的刺客,应该和北蛮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赫娜挣扎着,咬牙狠瞪起来,“你们若敢伤了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我是北蛮的公主。”
顾念一脚踩在她的椅子边上,道,“我知道!你是北蛮来使,哪怕你们被我们打的趴下了。
按照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的惯例,我若是伤了你,那就是伤了你们汗王那个王八羔子的面子。
他会觉得我们东离恃强凌弱,已经求和了,还不放过你们。
可是,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送上门来给本王妃整治,谁耐烦去找你?还有你这个丫鬟,丽娜是吧?
没想到,功夫倒挺好的么?可是能好过我的黄芪吗?”
那个被黄芪踢了一脚的,豁然就是当时说让皇后封为郡主,又让她赐给萧越做妃子的丽娜。
赫娜和丽娜同时抬起头来看着顾念,脸色大变。
顾念笑了下,露出森森白牙,道,“你们汗王还想挑事,那他就得做好准备,你们这些年,四处征战,和其他部落的关系肯定不好吧?
还有,如今又被我丈夫坑杀了十万兵丁,你们想要讨便宜?在梦里想想吧。”
顾念说一句,赫娜的脸就白一分。
“你告诉我,你们在东离,还有多少没被拔出的暗探,说出来,我就放了你。”顾念笑着道。
赫娜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东离的女子和北蛮的不同,东离的女子讲究端庄贤淑,相夫教子,女主内,男主外。
而北蛮的不同,北蛮的一个女子能抵好几个东离普通男子。
而她,更不同,她是汗王的爱女,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在东离的一些暗探,她不说全部都知道,但也知道好几分。
晋王妃既然能够镇定自若的说出这些,那就说明她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敢出手抓住自己,必然是有能伤了她还不落把柄。
“快说。”抓着赫娜的是青叶,青叶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如今抓住她自然是怎么能让人痛,就怎么下手了。
赫娜疼的直冒冷汗,“这是男人们的朝政,我怎么会知道?”
顾念冷笑一声,慢吞吞地凑过去,说道,“不要耍花样,你不肯屈服的心理我理解,不过,你要不送上门来,我也没办法动手不是。
不过,我们肯定也有别的方法可以知道,不是你说,那就是别人说。不过是知道的慢一点而已。”
赫娜被顾念看得冷汗直流,她冷哼一声,扬了扬下巴,道,“你们那么能耐,自己查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