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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牡丹回头,看着李家一行人消失在前方下坡的地方,这才一甩袖子,气哼哼的上了轿子。
——
李蔓并未将牡丹这一出放在心上,反而好奇李墨究竟有没有打过李书屁股,她拉了李墨走在前头,小声的问他,“大哥,你真打过李书屁股吗?”
“......”李墨脸色大窘,“那个,也不算。”
“那就是打过了?”李蔓突然有种八卦的小冲动,继续追问,“为什么打他?怎么打他的?”
李墨尴尬,回头看了看身后,李书跟小五两个走在后头,似乎在争论着什么,两人一个面红耳赤,一个装模作样的。
“说嘛,我想听。”李蔓撒娇的摇着他的胳膊。
李墨笑了下,只得老实交代,“其实,也不算打,就是有次带他上山打猎,他弄死了一头母鹿。”
“有身孕的母鹿?”李蔓一猜就是这个。
“嗯。”李墨点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李蔓侧首看着他,“你是同情那母鹿有了孩子吗?”这男人,还真是外表跟内心截然相反的代表呢,他的外表有多粗狂冷硬,内心就有多善良柔软啊。
是同情吗?李墨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怜悯,不然,上山狩猎时,除非那些怀孕的母兽和幼崽,其他的,他从未手软过。
“也不算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打李书呢?”李蔓就好奇了。
李墨想了想,也不止如何作答,他只知道不能赶尽杀绝,母兽和幼崽,那是山林里生灵的延续,若连他们也杀,他觉得那是种罪过。
看他纠结的样子,李蔓耸眉,“傻瓜,你就是心软了。不过,你真就为一头母鹿打了李书屁股?那时,李书多大啊?”是脱了裤子打的还是?后面这句,李蔓在心里偷偷问的。
“我——”李墨想到那一次,一怒之下,还是当着其他村民的跟前,就用箭身狠狠抽打了李书两下屁股,那小子当时就炸毛了,捂着屁股说一辈子的脸丢尽了,要离家出走。
“就轻轻碰了两下。”
李蔓对他这话很怀疑,轻轻碰了两下,刚才李书反应那么激烈?不过,李墨不细说,她就自行脑补了一番。
——
他俩后头,就是李言和李画。
李言推着车子,眼前朝前,目光却始终落在那谈笑风生的女人身上。
李画走在他身侧,不时看他一眼,突然道,“二哥,你有没有觉得牡丹姐姐好像变了?”
“哦。”那女人变不变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倒觉得前头那女人变了呢,以前她跟大哥话很少,似乎也挺怕大哥呢,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一会撒娇的扯着他胳膊,一会娇嗔的举着小拳头捶他胸口,一会又挽着他的胳膊,将脑袋贴在他怀里......
“她该不是对二哥还没死心吧?”李画见李言一个劲儿的只盯着李蔓看,直接一针见血的说出这话来。
果然,李言侧首,狐疑的盯着李画,“什么意思?”
终于心思转过来了?李画浅浅勾唇,“没什么,我就觉得牡丹姐姐,似乎对你旧情难忘。”
“那又如何?”别人喜欢他,那是别人的事情,他并觉得自己要对此负责。
“不如何啊,跟二哥随便聊聊而已。”李画耸耸肩,一副闲聊家常的样子。
其实吧,他也是有他的顾虑,刚才,牡丹言语神色之间,都透漏着一股戾气,李画别的倒不怕,就怕那女人对二哥不死心,再又闹出点什么来。
二哥是个聪明人,他刚才那么随意的提醒,相信他定能听到心里去。
只是,李言将小车往他手里一扔,“四弟,你来。”
转身,他大步朝前去,走到李蔓身侧,将她半个身子从李墨身上扒拉下来,“走不动了?”
“啊?”李蔓对他的突然闯入,有些意外。
“要背还是要抱?”李言直接问。
“我,自己走啊。”李蔓回了一句,“你干嘛?”
“我看你走路不好生走着,那样挂在大哥身上,大哥累。”李言一手搂住她的腰,霸道的将她半个身子贴着自己。
李蔓无语,“你这样,我更不好走路。”
“那我背你吧。”李言往前一蹲身,拉着她的胳膊,就将她背到了背上。
“不要。”李蔓在他肩上轻轻捶了两下,看边上发窘的李墨,又气李言,她刚刚在跟李墨说悄悄话呢,他突然闹什么?
李言才不管她,背着她就往山坡下跑,吓的李蔓赶紧抱紧了他的脖子。
——
路上走的慢,到张家,已然是午后。
张老太太很开心,热情的招待了他们,还让上午才唱罢的戏班子,下午又重新为他们开锣开唱起来。
李墨等人还是第一次听戏,都挺兴奇。
张老太太就热心的留他们多住几日,但担心家里头只有李香草一人,李蔓等人还是决定,留宿一晚,第二天早饭后就走。
——
这边,李蔓等人陪着张老太太在热闹的看戏,李家这边,李香草因家里人都去镇上了,自己闲着没事,上午做了会子针线活,觉得累了,就想到老屋那边,跟姐姐一家一起吃顿饭,但奈何,家里还有个张本,她只得先把他的饭煮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张本的腿伤好多了,基本上不靠拐杖也能慢慢的走路了,只是,张家房子塌了,现在又恰逢正月,想着他回家也无处可住,要盖房子,这时候也找不到人手,李家人就邀请他继续留下来,等正月过了,天气好了,人也闲了,再回去盖房子也不迟。
原本,李家人在家的时候,张本看到李香草在干活,倒是能自然的过去帮忙,可今天,李家人全出去了,知道,李香草一个人在厨房做饭,这时候,张本倒犹豫了,想去帮忙,却又不敢。
就这样,他在屋子里迟疑了好一会,直到李香草在厨房那边喊他吃饭,他这才喜滋滋的出来。
“小......香草。”看李香草在锅台边,帮他盛饭,他突然改了口,其实,上次,李蔓建议他唤称呼的时候,他也想换来着,可是,当着李墨等人的面,他随他们一样称呼惯了,倒不好意思改口,今天,这也是第一次。
喊完之后,那心口扑通扑通的跳,慌极了,生怕这声称呼又会惹恼李香草。
可他忘了,李香草比他还胆小,他那一声‘香草’,直接吓的李香草僵住了,想到两人独处一室,她更慌了,哪里能做别的,只将盛好了饭的碗往锅台上一放,转身,就往外跑。
又跑?跟第一次送她簪子一样,他话才说完,她就扭身跑了,然后,不理他。
今天又这样?那他这些日子天天跟她相处岂不是白费了?
张本一慌,本能的就伸手拽她,拽到了李香草的袖子,李香草一急,用力一甩,也不知怎地,张本竟然脚下一打滑,就靠着门框摔倒在地,还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啊,你?”李香草吃惊了,看他痛苦的凝眉,手揉着那条受过伤的腿,顿时也吓住了,忙蹲下,“怎么样?摔到了吗?”
“嗯。”张本惨白着脸,却安慰她,“没事,就是有一点疼,你扶我起来坐会,一会就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李香草清楚的记得,他刚被抬过来的那天,那绑的厚厚一层的腿上,纱布都被血染红了,后来,她看过李言给他换药,那腿也不知被什么,伤了那么长那么深的一道大口子呢。
“你能起来吗?”李香草快哭了,张本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伤,都已经能下地慢慢的走路了,他这一摔,再要是把腿摔坏了,可怎么办?
听出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张本心头一动,忙哄道,“别怕,我能起来。”
说着,他手撑着门框,努力的站了起来,“看,我能站起来吧。”
“你别逞能,我扶你坐着。”李香草深吸了一口气,扶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然后,蹲下,要捋起他的裤腿查看。
张本面上一热,赶忙拦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