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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门,在屋里沐浴。
只是,脱去外衣的刹那,她又是惊呆了。
昨晚,帐子里又进蚊子了吗?怎么身上又被咬的那么多的草莓?
可恶的蚊子,好在这次不肿不痒,只是看着不好看罢了。
好好的洗了个澡,连头发也都洗了两遍,李蔓这才出来,换了干净的衣服。
“你们的衣服呢?”抱着脏衣服出来,李蔓想就手全部洗掉,不然晚上回来又没的换了。
“二哥一早起来就洗了。”李书道,想不到二哥今天这样勤快,连他们的衣服也都抢着拿去洗了。
李蔓笑笑,就拿着自己的几件衣服,到了压井边,打了点水,仔细的搓着。
李画等人想帮忙,但知道这丫头害羞的性子,她的贴身衣物,是轻易不让他们碰的,只得作罢。
“媳妇,一会还要去镇上吗?”李书问。
“嗯。”李蔓点头,回头看到小五坐在东屋拿门槛上,一副惆怅的小大人模样,笑道,“小五,你今天跟我们一起。”
“我在家看家。”小五道。
“啊?”李蔓愣了下,这小子今天竟然不想去镇上玩?
“他要在家就在家吧。”李墨道。
“哦。”李蔓没再说话,将自己搓好的几件衣服,拿到竹竿上晾了,完了,过来,对小五道,“昨天带回来的点心,都放在橱柜里了,你饿了就吃。”
小五抬眼瞅了李蔓一眼,忽地脸一红,想说什么,抿了抿嘴又没说出口,腾的起身,往屋里跑去。
“怎么了?”李蔓着实愣了下,小五对她这态度?
“媳妇,洗好了咱们走吧,一会日头更晒。”李书已经推了小车候在院门口了。
李画拿了水壶跟着。
李墨李言站在她身侧。
李蔓疑惑的看他们一眼,“你们还去?”
“不然呢?”李言笑睨着她,本来就担心,去了暖香楼之后,他们更担心了。
“这大热的天。”李蔓也真是心疼他们,就提议道,“要不这样,你们轮流陪我,好不好?”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想到昨晚,除李墨之外,其他几个脸上都呈现了不自然的神色。
“怎么了?这样不好吗?要不今天大哥陪我去,你们在家歇着,做点你们想做的事,明天李言,后天李书,大后天李画。”李蔓觉得这样排班最合理,能腾出更多的时间给他们,也不辛苦啊。
经过昨晚,李墨早已知道弟弟们的心思了,谁也不愿意失去跟蔓儿相处的机会,就算天再热,能将人烤化了,他们能跟在她身边,怕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一起吧,万一真有个什么事,我们几个都在,也能有个帮衬。”李墨道。
“......”李蔓本能的想到那次菜市遇流氓的事,想来,他们几个要都在的话,她跟李书也不会吃亏。
但是,瞧他几个,“不累吗?”以后还天天这样陪着她不成?
“你都不累,我们累什么?”李言突然一手揽在她的肩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李蔓被他盯的浑身不安,也懒的深究他话里的意思,挣开他朝李书跑去。
“走吧。”李墨朝李言看了一眼,然后,大步朝外走去。
李言回头,朝在东屋门口趴望着的小五嘱咐道,“在家乖乖的,我们晚上就回来。”
小五噘着小嘴,一脸委屈,其实,他也想跟着,只是......
想到昨晚,他突然不知怎么面对姐姐了。
——
李蔓本想自己走的,可是刚出了村口,还没走上山路,这一双腿已然有些打颤。
真是不争气啊,不就是多喝了一碗酒,就成了这样?昨晚她睡的也很沉啊,就是梦多了些乱了些。
她忍着,不想被几个男人看扁,可迈腿的力气越来越小,步子越来越难受。
“怎么了?”李言侧首看了她一眼。
李蔓咬着唇,努力跟上,“没事,就是日头大,晒的眼花。”
“是吗?还走的动?”李言看她走的艰难,忍不住到她边上。
“媳妇,坐车吧。”李书也是心疼,媳妇身子弱,他很清楚,所以,昨晚他已经很轻很柔,甚至都没弄醒她。
李蔓摇头,这才走了一里路,她就这样,不像话,她也不想自己太娇弱。
可......
冷不防,脚下绊倒一粒小石子,李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李言就手扶住她,在她还没稳住身子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放到了小车上。
“乖乖坐着,时候也不早了。”
早上本就起的晚,再加上她吃饭洗澡洗衣的时间,已然半个上午过去了,此刻到镇上怕是要中午了,如果她自己走的话,就她现在的状况,怕是到天黑,爬都爬不过去了。
于是,趁着李言这台阶,李蔓也老实了。
今天,李蔓多了个心眼,戴了一件干净的褂子,敞开的披在头上,就当帽子一样遮日头了。
果然,李蔓不得不佩服几个男人的生龙活虎、龙马精神,昨儿陪她一天,昨晚也都喝了酒,结果就她一人累的瘫软,他们照样精神百倍的。
而且,李书推车比平时还有劲,大家脚下生风,生生的比她预计的时间还早了半个时辰到的。
从暖香楼的后门进去,正好瞟见绿儿在后院井中打水,一瞧见他们,顿时丢下水桶,朝前院奔去,一路跑一路喊着,“容妈妈,姑娘来了。”
“什么姑娘来了?”容妈妈正在外头招呼客人,一听绿儿没头没脑的大喊,一时没反应过来。
绿儿一跺脚,“还有哪个姑娘?您从昨儿半夜就唠叨的姑娘呗。”
“哎呀,我的小祖宗来了啊。”容妈妈一拍脑袋,喜上眉梢,直接丢下客人就朝后院跑去,“绿儿,叫人送茶到后院。|”
“是。”绿儿应着,目光却朝愣在厅里的客人身上瞄了几眼。
这客人是个早上慕名来的,容妈妈正跟他介绍她这里的姑娘呢,他也听的正起劲,冷不防被丢下了,一时傻愣愣的。
倒是绿儿会来事,轻轻在那客人身上撞了一下,娇媚笑道,“客官,要不要先坐下,喝点酒?我们这可有上好的女儿红?”
——
容妈妈到后院,老远的就见李蔓等人坐在那一方亭子里。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们怎么这时候才到?可把我急坏了。”
看容妈妈急匆匆赶来,李蔓起身笑道,“怎么?还怕我拐了银子跑了不成?”
“怎么会呢?”容妈妈拉着她的手,眼睛都快笑没了,激动的说,“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你知道,昨晚有多少人到我暖香楼吗?”
“多少?”李蔓好奇的问。
容妈妈伸开双手,摊开十指,前后翻了两番。
“二十个呢,妈妈我可是数了,二十个,这不,还有过夜的,翠香那几个丫头到现在还陪着呢。”
“......”这意思李蔓懂了,一下子就红了脸,好在有面纱遮着,也瞧不出。
容妈妈高兴,也就忘了忌讳,仍旧兴奋的说道,“昨儿,我按照你的布置,把大厅里那些帷幔撤了,花花草草什么的也撤了大半,只留了几盆你说的清雅一点的花,还有姑娘们的房里,熏香也都掐了。”
当然,有客人的时候,还是得点的,这是花楼生存秘诀,当着李蔓,容妈妈自然不会说。
李蔓边听边点头,不错。
容妈妈继续道,“还有,一入夜,咱这里的灯光也按你说的换了,还特特的安排翠香和粉蝶在二楼靠窗那儿谈琴唱曲,你知道吗?当时就有客人进来了,还是从春香楼那边过来的,我就在门口瞧的真真的,他一脚都跨了那边门槛了,还是转到我们这边了,哈哈,我就说嘛,咱们暖香楼的姑娘怎么会差?”
她怎么说李蔓就怎么听着,她说生意好,李蔓心里也高兴,但另一方面,她也有些担心,“那翠香她们现在是来不了了?我要是培训的话......”
“这个——”容妈妈想了下,马上道,“她们要起来且还要等半日呢,不如你就先教绿儿她们,对了,妈妈我今早托人,打算再买二十个干净漂亮的小姑娘,到时,你帮我再培训培训。”
“什么?”李蔓大惊,“还买?”
容妈妈撇撇嘴,道,“是啊,翠香她们几个化了妆是还有几分模样,可到底年岁大了些,我心里都清楚,那些男人啊,也都是图个暂时的新鲜,谁知道哪天就腻了,再说了,我这暖香楼,也该换换人了。”
花楼这种地方就是这样,只管新人笑,谁管旧人哭,有银子赚就成。
可李蔓不这样想,再买二十个小姑娘?她怎么突然有种助纣为虐之感?若不是她让暖香楼生意好了,容妈妈就不会买人,她不买人,便不会有二十个小姑娘坠入这火坑。
“容妈妈,能不能别买?”李蔓哀求着。
容妈妈疑惑,“怎么了?妈妈我现在手头上正好有点银子,想趁着现在生意慢慢回暖,赶紧找点新人过来,把人给养住了,直接把春香楼那帮小蹄子给灭了。”
“可,她们都是好人家的闺女,一旦进了这种地方,将来要怎么办?”恐怕根本就没有将来了。
正巧,红杏和秋菱两个来送茶,听见这话,扑哧就笑了。
“姑娘,你可真是菩萨心肠。”红杏说着,就将茶盘放到了石桌上。
秋菱斟茶,也跟着笑道,“是啊,这天底下,有卖就有买,有买就有卖,说不定啊,人家正巴不得能被买呢,想卖没人买的才最可怜。”
“......”李蔓听不懂她的逻辑,但觉得好好的闺女家,被卖到这种地方,想来也是逼不得已,本就可怜至极,她却无意中成了帮凶......
容妈妈见李蔓不语,忙也安慰道,“小祖宗啊,我知道你的心思,妈妈我何尝不想做好人?可你不知道,这世上啊,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啊,能够吃穿不愁,谁愿意到这种地方来?谁愿意干这种被人糟蹋的事啊?”
面纱后,李蔓黑漆漆的眸子充满怜惜与哀求的看着容妈妈,厚厚的脂粉后,容妈妈也是无奈的吧?“那么,就别买了,好不好?”
“哎,你听我说。”容妈妈到底是经历的多的女人,对于李蔓这点小心思,一看即明,也知道如何宽慰她,慢慢的握着她的手,带她坐到一旁石凳上,长叹一声,缓缓道。
“刚才秋菱丫头说的好啊,这世上有卖就有买,人家成心要卖的,即便我不买,还是会有人买的。”
“只要不做这种事,将来总还有翻身的机会。”李蔓想不到那么多,只觉得,若是这件事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算是要卖,可以去做工,或者给人做丫鬟,但一旦落到了这种地方,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这是亘古至今难变的道理。
“翻身?”容妈妈苦笑,“好吧,就算好一点的,能卖给大户人家,当个粗使丫头什么的,伶俐的命好的,说不定能投主子的缘,将来配个小厮,或者,更上一步的,给主子做个同房,当个妾什么的。可要是命歹的,怕也落不着什么好,大户人家虐死丫头的事,那是太平常了,不把下人当人看,死个人比死条狗还贱......”
李蔓听的心惊肉跳,却见容妈妈浮肿的眼角滚了些泪珠,声音更是布满苍凉,“不瞒你说,妈妈我能混到今天这一步,你以为容易吗?因为家里穷,兄妹多,七岁时,我就被爹娘卖给一个大户人家当丫头,不知道遭了多少罪,还没长大,十一岁就被那没人、伦的老爷少爷合起伙的玩,后来,被夫人知道了,一句不知羞耻勾、引主子的罪,打了个半死,最后还被卖到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
“......”李蔓听的浑身发凉,这种事她只在电视上或者小说上见过,虽然世间有很多悲凉之事,可从未亲眼见过,不在身边发生,体会也就不那么深,此刻,容妈妈字字血泪,却真将她震住了。
只是,与她不同的是,红杏与秋菱两个听了,却是一脸平静,甚至,秋菱还笑了两声,轻轻道,“姑娘莫不是吓着了?说实话,能到这种地方来,谁身上还没点悲苦的事来,就像你说的逼不得已。可是,姑娘也该知道,命就是命,如今,我倒是庆幸自己在这暖香楼,容妈妈不打我们,也不克扣我的银子,还给我们许诺,但凡有银子,都可以赎回自由身,这在别的地儿可是想也别想的。”
“......”李蔓不知说什么好,难道在暖香楼里还是福气了?
“就是。”红杏也道,“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小姐,有人伺候吃有人伺候穿的,咱们命苦,但与其被卖到不知什么黑心的人手中,我倒觉得,被容妈妈买了,还是那人的福气,至少,咱不愁吃不愁喝,趁着年轻的时候多攒些银子,将来也不愁老了埋乱葬岗去。”
“这——”这样的悲惨?李蔓心里一阵阵发酸。
“呵。”容妈妈擦了擦眼睛,好容易平复了情绪,又宽慰道,“还有,你不知道我们暖香楼的规矩,容妈妈我也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但凡有好姑娘想从良,我都是给机会的,买来的小姑娘们,并不是一开始就让她们接、客,我这边都会在各方面培训教导的,等到一定的时候,才让她们挂牌。
当然了,也有不愿意的,想保清白的,那就让她们打杂,也就是伺候那些挂牌的姑娘们,这种后来从良的不是没有。
可,并不是每个姑娘都会这么想?”
“什么意思?”李蔓不懂,如果有机会留住清白从良的话,为什么不要。
“哈。”容妈妈笑李蔓太单纯,“烟花之地,风、流之所,在这里,混的好了便是一步登天,多少男人那是将你当公主似的捧着宠着,女孩子们嘛,谁没有点虚荣?就连一年一度的花魁之选,姑娘们还打破头的去争抢呢。这里啊,是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世界,并不是说女人在这里就是多么悲苦。对,也许一开始进来,是有许多逼不得已的原因,但往后了说,各人各命。就不好说了。”
李蔓听的呆了。
“好了好了,来了这半日,快喝口茶,对了,红杏,午饭备好了吗?快送过来。”容妈妈吩咐。
李蔓坐着不吭声,容妈妈一旁赔笑着,又千万安慰了许多,小祖宗可是她的财神,万不能得罪了她。
后来,终于妥协,容妈妈道,“不如这样吧,等人买来了,你先瞧着,妈妈我跟你这保证,将来她们若不想挂牌的,我保证不逼她们,只要拿够赎买的银子,我绝对放她们走,另外,赎买银子我也不会多要,她们没钱的话,就在我这做活,用工钱扣,你觉得呢?”
李蔓听了半晌,知道这是容妈妈的底线了,而且,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觉得差不多了,再说了,她们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真要卖的,她们不买,也会卖给别人,若真像容妈妈小时候那样,被卖个那样的坏人家,岂不是更惨?
所以,李蔓当即点头,“多谢容妈妈。”
“好了,小祖宗,饭菜都来了,你们先吃着,我去瞧瞧翠香她们可起了?”容妈妈说着起身,带着红杏秋菱两个一起走了。
“你们别站老远的了,快过来吧。”李蔓坐在石桌旁,对他们兄弟几个招手。
四兄弟坐了过来,李画瞧瞧四周没人,就掀了她的面纱,“戴着热吧?先拿掉,一会人来了再戴。”
“嗯。”李蔓拿起碗筷,分给几个人,然后,自己闷头吃饭。
李言给她夹了点菜,“还在为刚才这件事难过啊?”
李蔓没吭声,只是一时间难以消化如此的悲凉,这样的时代,女子可以随便买卖,想到她自己也是被李墨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心里就无端难过起来。
“别难过,那胖大娘不是答应你了吗?人家不愿意,她就不逼着挂牌。”李书边吃边安慰道。
李蔓破涕为笑,瞅着李书,“你这话要是让容妈妈听见了,下次不给你准备饭了?人家就是丰满一点而已,哪里胖了?”
“那还不胖?”李书夸张的张开双臂比划着,“比媳妇你起码胖了两个,哦不,胖了两个半。”
“我有那么瘦吗?”李蔓疑惑的朝自己身上看看,“不行,看来我得增肥。”
她喜欢圆润一些的女人。
李墨听了直点头,也给她夹菜,“多吃点。”
李言、李书、李画也不甘落后,纷纷拿起筷子,往她碗里添菜。
看着碗头瞬间堆的小山似的菜,李蔓满头黑线,“你们想我吃成小猪一样不?”
“胖点好。”李墨哄道。
“有本事你就吃成小猪给我瞧瞧?”李言眯眼笑道。
“慢慢吃,我们陪你。”李画温柔的道。
李书哈哈一笑,“媳妇就是小猪,也是最美最可爱的小猪。”
听得其他几个,都跟着闷闷的笑起来。
李蔓拧紧绣眉,噘着小嘴,突然起身,将碗里的菜往其他人碗里,每人分了一点,然后笑道,“要变小猪,大家一起变,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变啊。”
几人一愣,旋即又都笑开。
一顿饭,最终还是在十分愉悦的氛围中结束了。
等他们吃好饭后,容妈妈就来了,李蔓赶忙戴了面纱。
“吃好了?”容妈妈走过来问,刚才老远的,瞅着李蔓,不太真切,但却觉得美丽异常。
李蔓隔着面纱,对她扬唇一笑,“吃好了,让容妈妈费心了,天天为为我们安排饭菜。”
“这有什么,我暖香楼别的没有,可口的饭菜还不有的是,另外,还有酒呢,就是一会你还要给她们上课,我就没让人送了。”容妈妈客气道。
“酒就不要了。”李蔓想到昨夜醉的不省人事,还有现在身上酸疼,就有些发憷。
容妈妈还客气,“中午不喝也行,晚饭,容妈妈我亲自陪你喝。”
“别。”李蔓忙摆手,“我不甚酒力,一喝就醉。”
“醉怕什么?不有他们吗?”容妈妈瞅了瞅李墨等人,眼睛也亮了下,尽管脸上用东西遮住了容貌,可看那身材气质,都是上上等的男人呢。
李蔓也瞅着李墨他几个,摇头笑道,“算了,你昨儿送我们一坛子酒,不瞒你说,回去我们就喝了,我才喝了一碗,就睡的不省人事了,这不,今天才会来的这样晚呢。”
“......”李墨等人听言,本能的面面相觑,媳妇认为她昨晚是不省人事?
是,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不省人事,可除了这之外,别的她都不记得了?比如拿筷子敲碗唱歌,踢凳子围着锅台跳舞,还有找茅房抠墙?还有半夜......
容妈妈听言,笑了,“这样子不甚酒力啊?好吧,女孩子不喝酒也好,呵呵,那晚上容妈妈亲自下厨,给你烧两个菜,咱们就坐一起吃个饭。”
“不用。”李蔓客气道,“家里只有小弟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呢,对了,翠香她们起了吗?今天我想回去早点。”
“哦,起了起了,才我来,她正在洗脸呢,一会就来。”容妈妈立刻道,过了一会,又有些谄媚的道,“就是昨晚,翠香有些累着了,你看,能不能今天先到她房里,替她化一下,晚上,昨天那公子还要过来呢。”
“......”李蔓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没听懂。
容妈妈只得赔笑道,“昨儿那公子送来了冰块,翠香屋里可凉快着呢,要不今儿这课,就在翠香房里上?”
“不用,这边靠水,风也大,不热。”李蔓坚持自己的意见,暖香楼既然有了生意,前方大厅,就会随时有客人登门,她不想任何人瞧见自己。
容妈妈为难,“可那丫头昨晚实在累着了。”
“这么点子路都走不过来了?那她不来也罢,其他人呢?”李蔓问。
“这——”
“容妈妈,我跟你说过,我需要有单独的地方上课,不在你们任何一个姑娘的房里。”李蔓提醒道。
容妈妈听她倔强的口气,忙道,“知道知道,我这就去叫她们,再累也不能耽误课不是?”
说完,安抚李蔓坐,容妈妈忙亲自的去叫人了,怎么办呢?姑娘们只要有了生意,那都是她的祖宗,不然,她的钱从哪儿来?
李蔓安静的坐着,心中已然有了小小的失望和不悦。
过了不多久,容妈妈果然带着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来了。
只是,一到这儿,姑娘们就抢着长椅,软骨头似的往那坐着不想起来。
“哎呦,累死了,那候公子啊,别瞧着跟瘦猴样,那力气大死了,弄的人家现在那里还疼。”
“哈哈,别扯了,你他娘的都睡过多少男人了?还知道疼?就算千军万马来了,也不怕吧?”
“去去去,你才千人枕万人骑呢。”
“我倒巴不得呢,可哪有你那好容貌好身段?”
“......”
李蔓听着这些臊人的话,只羞的面红耳赤,十分诧异,怎么一夜之间,昨儿那些憔悴的姑娘们,此刻竟然***辣的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话来?她想起容妈妈的话来,真的是进了这种地方太久,连最基本的尊严和廉耻,全部丢掉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