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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躺着昏睡至今未醒的丹霞。看着她久久不见转醒,三人脸上都多了一层凝重之色。尤其是刚进来就为丹霞把过脉的丹鼎,此时更是忧心忡忡。小师妹的脉象,很诡异。如微风吹鸟背上毛,厌厌聂聂,又似雨沾沙容易散,病蚕食叶慢而艰。
一浮一涩两种脉象,分明是小师妹体内顽疾再次复发的征兆。只是此次发病太过突然,没有任何诱因,小师妹又昏睡不醒,无法问询,这无疑于雪上加霜,一时之间,他根本无法确定要如何下药。但若不及早拿出治疗方案,小师妹的病情只怕就会跟着恶化下去,进而……
“大师兄……”
“掌门师弟。”
丹鼎踌躇片刻,终于决定先问问大师兄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再来决定给小师妹用何种丹方治疗。刚刚张口,丹尘亦同时叫出了他的名字。丹鼎讪讪一笑,抬手示意丹尘先说。
丹尘说道:“二位师弟,不瞒你们,其实丹霞此次发病,是有前兆的。只是前兆太轻微,又没有太多明显的病理表现,就被我误诊了,加之前几日,她的脉象趋向平稳,生龙活虎之态。我便认为脉象平稳,隶属常脉,常规人的脉象。没有一丝一毫顽疾复发的可能。可此刻仔细想想,那日切得之常脉,分明是一种假象,常脉之下,根本还蕴藏着其它的脉象。可恨,当时我竟没识出常脉之后就是浮涩两种病脉。两种病脉反复交叠,预示着师妹三十年前的沉珂旧疾,再次复发,此次想要像往常一样,救回师妹,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丹尘忿忿的说着,心中满是悔恨。当时,他怎么就没有再多把一次脉呢,要是多把几次,只怕师妹这会就不会昏迷不醒了。想到昏迷不醒的丹霞,是因为自个的疏忽大意,才会变成这样。丹尘奔至榻前,双手用力敲打自个胸膛。
“师妹,师兄没用,三十年前护不住你,让你中了本门叛徒丹香,私自炼制的‘离魂丹’毒,以致这么些年,每每用情,神魂都会如火焚烧,受焚心蚀骨之痛,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本以为,经过三十年,你我共同的努力,离魂丹毒,应该早就排出体外,可万万没想到,事情却是这样的。若早知道会是这样结果,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师妹你服用‘缱绻丸’以毒攻毒,以身试法的。”
“什么?缱绻丸?”丹鼎、丹溪吃惊的奔至榻前,丹鼎快人一步,抢过去,就把兀自神伤的丹尘提起,沉声怒叱。
“大师兄,你好糊涂。你怎么能让师妹服用缱绻丸呢?缱绻丸的副作用是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它跟离魂丹,自古以来,就是我丹鼎门的禁忌死敌。两者交融,不是经脉尽断,一身修为尽毁,就是情深转薄,薄如蝉翼,从此见君就如路人的结果。你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怎么还能让师妹以身试法呢?难道,你真的想让师妹,从此以后,再也认不出你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