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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宅来。
这是吏部一份正常的在京大员变动的通报:尚书左仆射萧瑀大人,刚刚被罢去了相位,出京任商州刺史。
高峻不大了解这个萧瑀,便问苏殷。
苏殷说,萧瑀字时文,是南朝梁明帝萧岿之子、萧皇后之弟,姐姐是杨广的妃子。听说此人个性正直,为人刚正不阿,光明磊落,并且精通佛法。
此人从小以孝道闻名,善于学习和书写,官至大唐宰相,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萧瑀的妻子是独孤皇后的娘家侄女,唐高祖是独孤皇后的亲外甥,这样论起来,高祖与萧瑀之妻是姑舅表兄妹。
玄武门之变以后,大唐进入贞观一朝,而前朝的宰相中只有萧瑀在权力中心,可以参与朝政。
但萧瑀处事严厉刻板,刚直不阿,上朝言事简单而直率,屡次忤逆圣意。
一次当朝论事,萧瑀与另一位陈姓大臣意见不合,两人在朝堂上愤怒地争论,皇帝陛下几次都制止不住,满朝文武乱作一团。
二人如此放肆,皇帝顿时怒不可遏,推倒御案,拂袖而去。随即传出一道圣旨:“萧瑀身居相位,然言语失态,皆有对皇上不恭之罪,一并罢免所有官职,回家闭门思过。
苏殷说,如果算上这一次,萧大人就是先后五次拜相、又五次罢相了。
此时,后宅中已经摆好了碗筷准备用饭,柳玉如自搬到西州后就与高峻聚少离多,而且这里是西州的权力中心,她耳闻目睹最多的就是政务上的事。这不,一家人总算坐在一起要吃个饭,公文又到了。
她对这些日子高峻与苏姐姐一同去前衙、再一起回来,感觉说不出的不舒服,但又不大好摆明。
只是感到在西州这里,就真不如在新村的家里自在。此时再看到高峻拿着长安吏部的公文,左一句、右一句地问苏殷事情,她的不快就更有些明显。
但高峻此时想的是,一向英明无比的皇帝,怎么这些日子容不下那些正直的大臣。先是太子中庶子刘洎获罪,这次是萧大人被贬去商州。
他有些烦躁,也不辩现在是什么时候,便头也不抬地吩咐,“去端一盆凉水来,我要泡脚。”
所有的人都愣了一愣,这才知道他的心思都在政事上。柳玉如赌气不动,李婉清勾勾手、叫底下的仆妇去端了一盆凉水,放在高峻的脚下。
众人看他的眼睛仍盯着公文不动,却把脚从靴筒子里抽出来,就在木盆的上方举着。
仆妇未走,坐在高峻身边的苏殷对仆妇使个眼色,仆妇蹲在那里,伸手脱高大人脚上的袜子。
先脱下右脚的放在水里,然后左脚。苏殷吃惊地发现,高峻两只脚上的趾甲不一般长!
右脚上的明明是新剪过的、似乎还精心地磨过,而左脚上的却依然很长。连仆妇都愣了一下,手不由的一顿,但高大人全神贯注,一点不知。
李婉清转身看过来,随后,谢金莲、樊莺等人都看到了,高峻一点不觉。柳玉如也看到了,她没好气地说,“高大人忙成了这样子,趾甲也只剪了一半。来人,剪那一半。”
到西州后,侍候的人多了不少,每位夫人都有了自己的贴身丫环。听柳夫人吩咐,正在端饭的一个丫环下去,拿来了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