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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广自从与许不了扯上,便像是成了瘾,瞅个机会跨上马就往新村里来。这匹马倒让他行起事来十分的方便,来去也花不了多大的时间。有时歇个晌的功夫他就跑去许不了家一趟,只对媳妇说有个朋友要会。
自从谢广从大漠里金子、银子、马匹的带回来,谢家大嫂已经相信男人的会朋友之说。心说男人嘛,正该是这样子,因而也不加怀疑。
谢广也因为大漠之行以后,觉得自己算个人物,现在高头大马的骑着,再也不是以前了。再加上在大漠里自己保护思晴的事似乎很得高大人的好感。那他还怕什么?谁不知道在牧场新、旧两村高大人的威势?
陆尚楼生死未卜,许不了急于找个下家,谢广更是越来越胆大,见陆尚楼仍无踪影,有时在许不了家只是略略把大门虚掩了不上栓。正巧许多多这些天去护着野牧,此事倒瞒了数日。
这天傍晚二人依然如故,谢广想等着街上接学堂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出许不了家大门,也省得与人撞上。一耽搁,天就黑了。
只听院子大门吱呀一声推开一道缝,二人惊得不用说。隔着窗户往大门上一看是陆尚楼,许不了忙差了声对谢广道,“他回来了!你怎么走?”
谢广忙着往床底下钻,钻不进去,他太胖了。想跳后窗子,一想自己的马还在前院上拴着。情急之下,他便又把刚刚在大漠里悟出的道理使出来,啪啪地拍了胸膛大声道,“别让我看到他,不然非把他在大漠里编算思晴的行径告诉高大人!”
陆尚楼在院子里猛然驻足,侧耳细听。心说要是自己在大漠里给黑达出主意的事情让高大人知道了,那他就出不了牧场村了。
他知道谢广在家里,不敢与谢广见面,只是隐在墙角的黑影里。见谢广大摇大摆地出来,跨上马出了大门,陆尚楼这才敢与许不了见面。
许不了见陆尚楼人瘦了两圈儿,胡子老长、脸上油泥多厚,再也没有当年的风范,抱了陆尚楼哽哽咽咽哭了半晌。也是哭自己所靠非人,也是替陆尚楼难过,感到荣华富贵真如过眼烟云。
到后来倒是陆尚楼劝她,陆尚楼道,“算了,莫哭了。要说委屈谁都比我委屈。我算个啥?我以前只不过是江南道一家大户的家厨,菜烧得好,远近闻名,让县令看上。加上我会来事,就做了个衙役有了公差。再懂得花银子,一点一点竟然走到了牧监的位置。如今命里注定福也享受够了。都是大运犯冲克,该我把过去白得的都还上了,只是苦了你。”
许不了哭着道,“你在大漠里究竟做了什么事?怎么就不能把错处去与高大人说清,哪怕今后就在交河牧做个牧子,也比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强。”
陆尚楼道,“别提了,我哪敢去说?都是黑达这厮害得我!他若是不把我丢下,也许我早就派人来接你了。眼下我在牧场村是不能呆了。本来长安有些门路,但是连过所都没得开,也见不到他,只好以后看机会。”
许不了问他下一步的打算。陆尚楼说,只有往西走,走哪算哪儿,而且还得趁夜走。许不了忙着给准备了饭,让他匆匆吃了。又打点了干粮、盘缠、衣物,还替他带了一大壶酒夜里御寒。陆尚楼脸也不洗,说正好不必避人了。临出门前,他对许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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