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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身上的沉沉阴影撤开大半，黎洛才不管程洵在想什么，他抬手恨恨地抹了抹嘴，从洗手台跳下来。
恶心死了！
他的嘴巴被狗啃了！
他还吃了程洵的口水！
太恶心了！
黎洛皱紧眉，打开水龙头，弯着腰俯身用手心捧起清水喂进自己的嘴里进行漱口。
程洵站在他身侧，看着他洗漱的动作。
陌生的情绪堵在胸口，他说不上来，只是舔了舔唇，舌尖的血珠将他薄唇染的血红。
程洵撩起眼皮，看向镜中的自己，这才发现，他的脸上有许多挠痕。
这种伤本来对程洵不算什么，但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有些痛意。
黎洛洗了许久，顺便把脸也洗了一遍。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脸也被程洵可恶的气息沾染了。
程洵纵容着黎洛洗掉他给予的印记，视线沿着弧度，从上往下。
女孩垂在洗手台上的柔顺黑发，隐在宽松白衬衫下的纤瘦脊背，俯身时绝美的腰臀曲线……
程洵情不自禁地抬起手。
黎洛警惕地看向他。
却只见男人撩起他落在洗手台上的几缕发丝。
“快打湿了，我帮你拿起来。”
程洵薄唇开阖，“你继续洗吧。”
黎洛眉心一跳：“我不洗了。”
开玩笑！
万一动作太大，程洵把他假发扯掉就完了。
他把那几缕发丝从程洵手心解救出来，有了些许底气，眉毛一扬找程洵算账道：“你不是保证只是见面吗？”
他抬高自己红肿的手腕，又指了指自己被亲肿的唇瓣：
“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程洵目光一顿，喉结往下一滑：“对不起。”
他微垂着头，简单的音调从他口中说出来有些生硬的奇怪。
不过黎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份奇怪，也完全不知道属于程洵的道歉有多“稀有”。
他生气道：“你说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那你想要什么？”程洵神色很平静。
“我……”
黎洛对上他幽邃的眸，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但还是勇敢地把心里想说的话倒出来了：
“我想要你以后别在纠缠我了！”
程洵眉眼一凛，嗓音冰冷：“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