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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克出身的骑兵军官,以及正统俄军军官,都持有这么个想法。但是很明显,列昂尼德维奇不是。
他更冷静,也更冷血。
他不是一个天才的指挥官,要输的战争从来没打赢过,不是能打出鲁缅采夫那样以两万七千名缺医少药的残兵,突然发起反击,击溃当面十五万奥斯曼军队那样的辉煌胜利,但他能打赢的仗也从来不打输。
冷静的大脑让列昂尼德维奇在最激情澎湃的时候,也能客观的分析敌情,避免可以避免的重大伤亡。
在列昂尼德维奇的眼中,中国人的防备非常森严,没有夜幕的保护,就他们这些人根本难以对中国人构成真正的威胁,反而还暴漏了踪迹。
列昂尼德维奇坚持全军埋伏,等待着天黑来临。
虽然这一仗他们翻盘的可能性已经很小很小,可至少也要接应出一部分人来。
列昂尼德维奇面无表情地看了克拉斯诺夫一眼,扭过来头继续盯着前方战场,“克拉斯诺夫上校,你现在应该回去督促自己的部下,好好休息。而不是来这里指手画脚!”
作为正规的俄军骑兵少将,列昂尼德维奇有着自己的骄傲。他的判断让他在那一刻选择了按兵不动,那么这就不是一个哥萨克上校可以‘诋毁’的了。纵使克拉斯诺代表的并不是他自己,很可能是整个哥萨克集团。
一个龙骑兵团,一个骠骑团,列昂尼德维奇手中握着一千出头的正规俄军骑兵,但这支四千来的队伍的主力是三千哥萨克。
可那又如何呢?指挥权在他手中。
列昂尼德维奇的默默地等待着。
克拉斯诺夫就是再不甘心,他也只能默默地退下。
远处传来的声响就像一把小刷子在不停地刷着他的心房。让他看着列昂尼德维奇的眼神,很是不善。
有的时候,裂痕就是这么容易就能产生。
……
“咻咻咻……”
一连串的火箭弹弹落在了俄军阵地上,那是国防军又一次进攻的先兆。朝着进攻方向倾斜炮火,一枚枚火箭弹从天空中滑落下来,“咣咣咣”的在俄军阵地上炸起密集的火云。
俄军的抵抗很顽强。因为这里是他们一处很重要的阵地,这里被国防军拿下了,西北角那里被国防军牵制在阵地上退都退不下来的俄军,就很可能被国防军分割包围了。
鲁缅采夫不会把所有人缩在一团等死,国防军也不会从四个方向全部发起疯狂的进攻。俄军的阵地上的战斗是很有目的性的。
国防军就是那切刀,要先将大块的俄军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包围,然后吞吃。
眼下阵地就是连接西北角俄军和中央阵地间的关键地带,俄军在这里布置了整整一个团。守军的抵抗也是极为坚决而顽强,但这种坚决换来的只是国防军更加猛烈的轰炸。
一颗颗火箭弹把阵地上的胸墙、土堆炸的分崩离析,所有的俄军士兵都躲在战壕底部,等待着拼命时刻的到来。
鲁缅采夫把手中的烈酒分发了下去。
对于俄军士兵来说,上头发下酒来,那就跟中国陷阵猛士在出阵之前,吃上一顿好吃的是一个道理,都是人生的最后一餐。
没心是什么样的就不需要诉说了。
他们被国防军强大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火箭弹的爆炸、飞雷炮的爆炸,弹片横飞。
战壕里,包括上校团长在内,所有的人都自觉的或是蹲着,或是趴在地上。任凭着子弹在头顶飞舞。
战争是无情的,也是公正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对任何人加以偏袒,哪怕再位高权重的人也可能因为一片不起眼的弹片丢掉自己的性命。
俄军的反击很脆弱,他们靠手里的火枪和手榴弹。燧发枪的精准度不需要多少,手榴弹的覆盖范围也谁都清楚。
一颗子弹突然在向克相的头顶飞过,正学着旁人在战场上匍匐爬行的向克相只感到脑袋一阵眩晕。
“子弹,这是一颗足以要命的子弹从我的头上飞过了。”
向克相突然感到身体一阵僵硬,一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的心脏就像打鼓一样快速的跳动,胯下隐隐的有了点湿润。
作为一个崭露头角的新派画家,他实在不适合战场。因为国防军占尽了优势,就也想体验一把战火纷飞的战地感触,寻找感觉/灵感的他,刚刚就差点没了小命。
向克相感到自己浑身都不能动弹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害怕下一刻,就会有一颗子弹突然夺走他的生命。
他后悔这个时候来体验战场了,自己太无知,把战争看的太简单了。他应该去安全的热气球上,而不是危险的战场。
向克相恨不得眼睛一眨就回到了后方安全的地堡里,他想抱头逃窜,可他动不了了。
与自己的真实想法正好反正,向克相人僵直在了当场,身子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对于自己的四肢已经失去了控制,紧张的他很想大喊大叫一番,但他发现他连呼叫都做不到了,无奈的他只能紧紧的抱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就像一只胆怯的小老鼠。
突然,一只大手抓着他的衣服,向克相觉自己此刻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往后拖着移动。
不知什么时候,向克相感觉自己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扭头一看,原来抓着他的人竟然是指挥部为他配的‘保镖’。
看清楚来人后,向克相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亏得他之前还一直认为自己根本不需要‘保镖’的,国防军已经全然占据了优势,他又不需要冲锋陷阵在第一线,就是跟在后头‘采风’,根本没有危险。却哪里料得到,自己刚刚竟然被吓得动不了了。
在向克相富贵安然的一生中,这件事是他最最危险的一件事,也是他最最丢人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