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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啊。”
永珹心里让傅恒说的蠢蠢欲动的,然后被傅恒爆出的这个大料直接搞懵逼了。
傅恒继续道,“皇上可知道自从陈逆起兵以来,旗兵共折损了多少人吗?国族共少了多少人吗?”
“自从荆州驻防旗兵开始,江宁、杭州、福州、广州、苏北、常州、淮安、河南,到之前的山东,现在的天津,一连串的大战下旗兵折损足有十万人啊。国族更不下三十万。”
乾隆中叶的满清八旗早就不是当年刚入关时候的苦逼样了,当初顺治早期八旗编审男丁册载,满洲兵只有五万五千余,结果康熙六十年再统计的时候,男丁数量就暴增至十五万人。蒙古八旗也从一开始的不足三万人暴增到六万余,除外还有汉军旗和内务府包衣旗。即至乾隆三十年时,满军旗在京和外省驻防兵丁数额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人,汉军旗和内务府包衣五旗人丁计有十二万六千余,还有七万多蒙军旗,男丁总数量已经不下四十万人了,而八旗的总人口妥妥的是在二百万人以上。
这期间满清还多次让汉蒙八旗旗民出旗,否则这个数字会更加的高。
可是二百万的八旗,超过一半人在北京和周边地方,余下的东北留守部分,承德等地的蒙古八旗,还有各省的驻防八旗。
在太平的时候,如此众多的旗丁和旗民让雍正、乾隆两代满清帝王都头疼不已,因为这些数字每个代表的都是数目不等的钱粮,都是一笔笔开销。所以雍正、乾隆都曾大手笔的让汉蒙旗民出旗,以减轻满清财政上的负担。可到了复汉军兴起,乾隆又深深地感觉到可靠的人手不够用了。
北京城二十万旗丁,各类京旗建制十余万人,但这十余万人里又有几层人够的上八旗新军的标准?
到如今八旗新军好歹编练出了五万人,分了四镇。却也把东北和承德、赤峰、宣化和察哈尔的精干抽调一空了。乾隆都恨不得能凭空再生出一倍、两倍的八旗人丁来。
永珹跟他老子的思想一样,现在也真真感觉着可靠,信得过的人手不够用。但他从没关心过具体的数字,十万旗丁和三十万旗民两个巨大的数字像两支巨大的铁锤,重重的击在他的头顶。
“竟然,竟然有那么多了?”永珹裤裆突然有点湿润了。
“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前明崇祯也从想过迁都,结果未能坚持,而身死国灭。皇上想一想,如果当年崇祯坚定地迁都南京,我大清入关后还能纵马平荡着万里江山吗?”
“关外那是老祖宗给咱们留下的退身之地。地广人稀,物产富庶。虽然苦寒了一些,可也比丢了脑袋好啊?”
“皇上如果早做准备,这北京城的钱粮皆可搬运去东北。我朝受到的损失也会降低到最低。否则陈逆大军压境,到时……”到时候能走的就只有少量的王公大臣和军队了。就像当年的元顺帝!“奴才恳请皇上三思。”
……
没落的满清永远不可能做到彻底的保密。
虽然傅恒与永珹君臣‘奏对’的时候,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但永珹本身不是一个多么沉得住气的主儿,他主动地向自己的贴身太监说道起这事儿来,然后还问道这太监的意思,消息如此的就散开来。而傅恒出了紫禁城后,也开始频频联络同盟,被他拜访的王公大臣里不少人当初就表示赞同,也有些人要考虑,还有一些人坚定地反对,并破口大骂傅恒有负大行皇帝圣恩,是祸国奸臣。然后这消息就也在宫外扩散开了。
从上到下,从内城到外城,总共时间都没有两天。连汉员都听到了风声,余则成这里也收到了密报。
暗营北京站上上下下都异常的兴奋,如果满清今冬里‘迁都’关外了,那来年复汉军夺取北京还不是易如反掌啊?“这消息必须速报太子!”
“告诉密线,安心潜伏,密切关注此事。如非重大突破,不要在轻易联系上线。”越到关键时刻越要小心谨慎,余则成多年的历练让他在收到这般重大的喜讯后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大脑。
“告诉所有人,胜利就在眼前!”
……
北京城里爆出一个如此大的新闻,怎么可能没人把消息投给海兰察呢。天津的迅速失守让海兰察痛心疾首,也让他憋住了一口气要给复汉军一个大大的教训。
他带着主力不去天津城下跟复汉军硬碰,而是集中兵力来猛攻曹庄。
他就是要逼着复汉军主动出城!
可是,清军突然退兵了……
陈鸣也摸不着头脑了,这一仗是他喜闻乐见的,就准备了解了‘这一心愿’,然后就再无牵挂,可以视情况而动了。谁知道气势汹汹的海兰察突然萎了。
而陈鸣看清军的士气,也没什么变化啊。
“他娘的,太孙子了。”卢龙望着退走的清军破口大骂,他头上包裹的像个阿三,拄着拐棍,腿上也打着木板。被海兰察全力以赴的殴打了一日夜,卢龙手下的这个团损失很大。
全团两千人伤亡四成,其中战死者三百,剩下的伤员中也会陆陆续续在以后的日子里死去。虽然清军付出的代价更大。各级军官牺牲三十余人,营以上军官死伤超过七成,包裹卢龙这个副师帅。
……
上海。吴淞口。一支挂着南洋水师旗号的船队缓缓驶入了港口。炮台鸣炮欢迎!
但这支船队显然没有在吴淞长久停歇的打算,吴淞港专门开辟出的军用码头上也早就备好了新鲜的瓜果蔬菜和肉食、饮水,被起重机一筐筐的吊上船甲板。
不远处一栋拔地而起的三层欧式小楼里,已经从复汉军中回到上海的佩里埃正举着望远镜打量着。他身边站立着法兰西在中国的商务代表格雷米奥·克劳德·皮埃尔。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批军队了。”两个人的表情都相当的兴奋,因为在他们看来陈汉很快就能统治整个中国,然后法兰西的商船就不止能在上海停靠了,长江以北的广袤海岸线也将留下他们的足迹。
就北面传回来的消息,中国山东的胶州和烟台都是十分优良的深水港,还有天津,还有更被的辽南。复汉军用钱召集了八艘欧洲商船,里头大半是英国籍,可也有两艘是来自法国的。
“中国这个广袤的市场正在缓缓打开大门。法兰西不能落在英格兰的后面。我认为,我们应该向巴黎提议,由政府和公司共同出面组织一批学者和技师前来中国。”
佩里埃这一刻内心涌动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痛恨,七年战争让法兰西从整个印度大陆撤出,仅有的五个市镇成为了法兰西勾连中国的据点,而英国人却能好整以暇的将他们在印度的殖民地作为双边联系的商贸枢纽。甚至他们从印度得来的优质棉花在今年迅速上升到西方卖入中国所有商品交易额的第一位。佩里埃恨得眼睛都发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