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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断裂的房梁、木柱,无数砖石碎木飞溅的瞬间,整个房屋轰然倒塌。
火箭弹毫无持续的落到了天津城,然后是迅速向天津移动的火箭炮,当一枚枚火箭炮弹也落入天津北城的时候,爆炸声比暴雨都要密集和迅猛。
每一颗火箭弹的爆炸都让人魂飞魄散,一栋栋房屋崩塌损毁,清兵和惊慌失措的百姓,尸骸狼藉。
在炸毁的废墟残迹当中,受伤们被压在砖瓦和木头下面,呻吟惨叫。死者血肉模糊,肢体残缺。
几分钟后,天津北城更内里的位置也被复汉军的炮火所覆盖。那是整个天津最热闹的地方,一颗颗威力巨大的火箭弹落下,附近的房屋大都被炸毁或是震坍,北城还燃起了大火。死者的断肢残躯四处抛散,鲜血染红了天津。
可不是所有的百姓都在战前逃出了家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守卫北城的清军们哭爹喊娘的同时,老百姓的血也一样洒在了地上。可交战的双方谁又在乎呢?
整个世界都在颤抖,都在剧烈的震动。
八百多枚各类火箭,短短一刻钟内消去了整整七百枚。坦克营第一个冲进了硝烟弥漫的天津城。
富僧额和富尔勒用沙袋和条石堵死了城门,但是没个卵用,天津城的城墙因为连有洪水浸泡的缘故,早就从当初的三丈五尺消减为现在的两丈四尺了,倒是城基宽达三丈二尺,全国仅此一例。
自从雍正三年修筑,至今四十多年过去了,很多地方城体颓圮,兵士传递者越堞而行,若履平地。
坦克营的士兵就靠着简单单的长梯,就攀爬上了城墙,站在城墙上的他们还看不亲切天津的情况,因为硝烟和尘埃远还没有消散,那些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清军看到身高马大又披着铁甲的坦克营士兵冲下来,除了举手投降,就是抱头鼠窜,敢拿起武器反抗的人,十人中也寻不出来一个。
“冲啊……”
“杀啊……”复汉军如狼似虎的呐喊响彻天津。
“快跑啊……”
“快逃,快逃。陈逆杀进城啦……”这是清兵们的哭喊。
一部分士兵迅速上前炸开了北城门,然后搬运起堵塞城门的沙袋和条石,大批的复汉军战士通过长梯爬上城墙,然后举着刺刀毫无畏惧的冲下城墙,冲进了天津城。
陈鸣就看到天津清军的士气从一开始的‘轻烟一片’迅速零散、凌乱,那‘轻烟’就像被太阳照射的晨雾一样快速的消散在天津的上空。
“我去!”这么粗暴,这么……犀利!
陈鸣也有点目瞪口呆了,他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这一幕,因为陈鸣自己是不敢这么‘孤注一掷’的。可看结果,如此简单粗暴的一击恰恰要了天津清军的小命。
“军门,快走吧。”富僧额的戈什哈劝说着有些心灰意冷的富僧额。复汉军的喊杀声都响到门口了,富僧额却还是一副‘生无所恋’。最后一个带着二品红色不透明玻璃及单眼花翎顶戴的中年武官将富僧额一抱,吼叫着:“快架着大人走!”
危险来临的时候,最初的那一刹那间才是最可怕的。所以城北的清军彻底散了,而被城北清军倒卷的清军也散了,倒是被布置在城东的清军马队在慌里慌张的奔到城外之后,还分出一支队伍听从富尔勒的命令去进攻了一次城北外的复汉军,结果吃了一百多颗火箭后,狼狈逃窜。
随着一批批复汉军的入城,天津北城渐渐安定了一些。
那些被火箭弹炸得魂飞魄散的天津百姓,他们叫喊着,奔跑着,在大街小巷和胡同中乱窜。有些吓昏了的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又跑进屋子,又跑出来,不知所措地乱跑狂奔,就仿佛背后有一支箭在追着他,不跑就会没命。
直到他们自己冷静下来,或是给复汉军抓到。
战争对于每一个平民百姓都是痛苦和悲惨的。在陈鸣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平民倒在血泊里面,不知道多少妇女和小孩也卷在当中。呼啸着的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光芒划破天空,璀璨绚烂,可它们带来的却是无比真是的死亡。
天津北城到处都是浓烟和纷乱。马车和炮车纠缠在一起,牛马牲畜和阿猫阿狗都惊跳惊乱。一支支脚践踏在受伤的人身上,只为让自己快上那么一秒钟。到处都是痛苦的呻吟声。甚至不少人都给吓昏了去。当爆炸声消褪,当喊杀声降温,天津城里的喧闹声还在依旧。
一个母亲倒在了血泊中,身边是他的丈夫和大儿子,怀里是一个没有了脑袋的婴儿。这一家四口旁边散落着三个不大的包裹,一件件衣服零散的掉落血泊里,还有几个黑黄的杂粮饼子……
天津城就这么轻松的被复汉军夺下了,大批的清军选择了投降,而剩下的人跑去了东门,跑去了军粮城,在东面富尔勒手下的马队吃了个败仗后就与北城外的复汉军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接应着城中的败兵,向着军粮城后撤。
复汉军士兵转而还是收拾城中的乱局。
“嘭……”一个衣衫不整齐的汉子背心爆出了一朵血花,干脆的扑倒在地上。
在距离这个汉子不远的一个小院中,一大一小父子两人倒在院子里的血泊中,而顺着敞开的房门还可以看到当门八仙桌上一具衣衫零落的女尸。
“秦大侉子,你不够揍儿……”
又一个两进的宅院里,一个满面精悍的汉子被两名复汉军押着跪在地上,此刻汉子抬着头看着不远处的一人,眼睛里尽是狠毒。在这个不大的小院里,还跪倒了五六个人,另外还有四个人倒在血泊里。
秦静文冷冷一笑,“老子不够意思,不够朋友?呸。看看你们这群龟孙介似嘛玩儿意。趁着兵荒马乱抢劫杀人,还奸yin妇孺,不杀你们我们复汉军就没王法了!”
“朝你大爷。秦大侉子你个二皮脸,当初用到老子兄弟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既往不咎。现在你们就出尔反尔了?你们复汉军抢饱了捞足了,吃了肉还不兴老子喝口汤啊……”这汉子明显不服气。
“狗肉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秦静文已经懒得再跟这人费口舌了,伸手从腰上抽出刀来,“我们给你的你才能拿,不给你的再好也不能动一分。”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好好地记着这句话,来世投胎重新做人,别这么傻贝儿。”刀光一闪,鲜血嗤了他一裤腿。
“这个、这个,还有这两个,都解决了。剩下的扔进劳改队。”随手指了余下人群中的四个手上染了新血的人,秦静文一脸的意气风发。
天津‘解放’了,自己能光明正大的站出来透透气了。
目瞪口呆的海兰察黯然退去了天津城南。天津城竟然这般轻松的就丢掉了,从复汉军开启轰击到占领整个天津城,用了一个时辰吗?
“富僧额,富尔勒……”打马向南奔去的海兰察心理面一遍遍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如果他们此刻就在他的跟前,海兰察能掐着他们的脖子,掐死他俩。
远处的天津城还浓烟滚滚,郝家台的复汉军还在跟清军的线膛枪射手纠缠,战争就已经结束了。海兰察实在是太悲催了。
“殿下,水师登陆部队已经进到了七里海。是不是让他们进攻军粮城?”
“不。让他们迅速来天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