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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辉月很快地收到了日向一族情报系统的确认,日向弥彦,原名佐藤太郎,的确是从那个村子出生的孩子。连同他父母的祖宗上三代,都是有据可查的平民。他的父亲是一名猎户,虽然因为长期和各种野兽搏斗,也算是有那么几下子,却也不是寻常下忍的对手。他母亲是邻村嫁过来的女子,除了缝纫和烹饪还有那么几分水平,就只擅长喂养动物了。
两者都与忍者扯不上半点关系——这很好。
连同日向弥彦这十年来,也没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除了他也是个猎手,但是经验方面不怎么丰富之外,他只是一个寻常的少年。
这份简短到只有两张纸的报告总结起来的意思就是:日向弥彦并不是其他势力派来的奸细。
日向一族的情报系统已经尽了全力。
辉月随手把这份报告点燃,纸张在夜色里燃烧,猛地明亮了一下,然后立刻寂然一片,化作灰烬,片片碎裂。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权势带来的好处了。
一个人的一生,连同他的父母亲人,一生一世的始末,都能够这么轻易地了解。在这个世界上,辉月已经是大权在握站在顶端的人物了。辉月不能欺骗自己,她已经不能够适应前世那种平淡到毫无变化的日子了。
就算如今的她有机会回到前世,她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像一个寻常的女孩子一样平静地生活下去吗?
辉月注视着纸张燃烧殆尽的那片片碎裂的灰烬,半晌不语。
她知道,不可能。
所以前世,也只能是怀念而已。
辉月也知道,她回不去了。
辉月再也不想这些,拿过几页文件,专心地看下去。
那灰烬在微微的空气流动里颤动了几下,然后恢复寂然,再也没有动静。
“既然你说你的性命已经是我的了,我就要你用这一生替我做一件事。”辉月站在高高的屋脊之上,背对着日向弥彦,有风吹动她的衣襟,飘扬起来,她衣襟之上火红的火焰族徽,更是如同将要燃烧起来一样。
日向弥彦没有低头,也没有思考,只是很平静地看着辉月的背影,道:“我知道了,是什么事?”
“记住我要你记住的每一句话,但是终你一生,除非遇到我说过的那种人,否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可以再次提起这些。我教给你的东西,足够让你站在这个世界的上层,报酬就是,记住我接下来所说的东西,但是只能向能够听懂这种语言的人提起。”辉月的要求对日向弥彦来说,很怪异很怪异。
但是日向弥彦毫无疑义地应下。
日向弥彦这一生,已经没有其他的意义了。本来他就决定了要用这一生去报答让他报了仇的辉月,辉月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更何况辉月还要教给他一些东西?能够让他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东西,并不是什么轻飘飘的报酬。
日向弥彦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的名字是日向辉月,可是我在是日向辉月之前,曾经是别人。
这个世界并不是唯一存在,我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在那个世界里,都不过是一本书上的剧情,那本书的名字,叫做《火影忍者》。这个世界的一切,过去和未来,我全都知道。
可是我所知道的所谓剧情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人存在过。
我很害怕,可是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想我已经能够融入这个世界,我有亲人、有能够将他们自己的生死荣辱一并托付给我的部下,我甚至已经有了爱人,即将有一个我自己的家庭,甚至后代。
我现在要说的,是关于从前,也就是所谓的前世。
那个世界是和平的世界,战争什么的虽然存在,却已经渐渐消失了。在我的国家,战争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的生活很安定很一成不变,但是衣食无忧,不必考虑生死存亡的事情。
那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忍者,甚至连强于常人的力量都不存在。
就算战争,也是相对公平的。因为在战争面前,能够存活下来依靠的是运气,而不是个人武力的强大。
过于强大的武器,一直都被束缚着不能够使用,没有谁直接受到死亡的威胁。
如果不是在医院,我甚至不能见到鲜血和死亡。
可是我觉得怀念的原因却不是这个,我怀念那个世界,曾经给我经历,记忆,感情,无数铸就了我这个人的东西。
我觉得很怀念。
我不是单纯被人们所知道的日向辉月,我还曾经是一个别人。
我来自的地方,叫做… …”
辉月迟疑了一下,才道:“地球。”
她回过头去,看到日向弥彦的眼睛,已经满是迷茫之色。
日向弥彦问道:“大人,您说的是什么?”
辉月低声笑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直至疯狂。
有泪在脸庞流下,肆意无忌。
【我说的是什么?
我在说我自己的语言,我从出生开始就小心隐藏没有说过一次的语言!
那是汉语!】
虽然语调因为很多年没有说过显得怪异,虽然连辉月自己都差点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可是这种深深铭刻在灵魂之中的语言,辉月从未忘记过!
那个魂牵梦绕的故乡啊… …
谁能够明白,这种感情?这种连同自己的语言,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一切都不能再想起不能再提起的感觉?也许不是不能提起,只是提起毫无意义。离开,已经太久太久,可是,归去,却变成了不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世界上最为遥远的距离啊… …
辉月慢慢地跪倒在那个屋顶上,哭得从来都没有那么肆意过。
眼泪从来没有那么夸张地喷涌而出过,辉月甚至都没有制止自己,她也想要让自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良久之后,辉月擦干眼泪,很淡然地道:“你只要记住这些音节就可以了,至于意思,你不必探究。我交给你一句歌,如果有人能够听懂,并且说一些你听不懂的语言,类似于——”
辉月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类似于你也是穿的?或者是你是不是穿的?这样的音节,你就告诉他或者她这段话,还有这句话——”
辉月换成汉语,最后强调了一句:“告诉我这些话的人,叫做日向辉月,还有一个人和她经历相同,名字是弥彦。”
然后辉月教给日向弥彦的那句歌词,也是来自于那个前世,广为流传,并且符合如今的状况——“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
她唱这一句的时候,声音低沉,却仿佛有一种什么奇异的感叹在里面,让日向弥彦都觉得想要哭出来。
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都在辉月不断地重复这些话,而弥彦不断地学习中度过。日向弥彦资质倒未必很差,可是不学习一门语言,单纯依靠记忆力去复述一段其他语言,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对于弥彦来说,这段话就是一段毫无意义甚至没有连贯性的音节,记忆这些,让他耗费了大量心神。
而辉月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话,却没有再流泪。
软弱什么的不是不允许,只是这种情感,只能被允许存在一瞬间。
擦干眼泪,辉月就仍然是那个头脑清明,睥睨众生的日向辉月。她的目光,仍然是毫不动摇,再无半分的彷徨犹豫。
完成了这个执念,从此辉月就只是日向辉月了,前世什么的虽然怀念,却再也不会挂怀心上。
这个“过去”,辉月已经通过这种办法,成功地把它真正的变成过去。
“过去”已经不可能回去,所以她选择了“现在”。
她把“过去”托付给全不知情的日向弥彦,然后,她就要投入“现在”了。
辉月已经在“过去”和“现在”之中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