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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唐之言有失公允,更有贬低崔公子之言,忍受不住之下,才出言反驳,还请助教见谅。”
谢助教冷哼一声,不悦言道:“司马唐刚才便已经说得很清楚,诗词评判乃就事论事,即便说错了,也是一家之言,何容你在这里出言顶撞!况且以老夫来看,司马唐所作的评点不偏不倚,老夫也深以为然,难道崔文卿就这么了不起,受不得别人半点批评!他自己不出面,却让你在这里煽风点火,胡说八道!”说完之后,目光已是朝着崔文卿望来。
一听此话,崔文卿立即眉头大皱,不明白为何谢助教将祸水向着他的身上引。
而且还认为是他在暗中煽动苏轼起身与司马唐辩驳,实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轼微微一愣,拱手言道:“谢助教,刚才在下所说的话全是自己的本意,与他人无涉,还请你不要冤枉崔公子。”
谢助教有心相助司马唐,乜了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折昭一眼,心知折昭也不敢拿他如何,索性冷笑言道:“苏轼啊,你年纪尚轻,岂会懂得人心险恶?古时候曾有一则寓言,说的是一只狡猾的猴子把栗子放在火里烧熟,然它怕烫,就骗猫替它把栗子取出来,猫脚上的毛烧掉了,却吃不到栗子,狡猾的猴子坐享其成,以老夫来看,你就是那只傻乎乎的猫啊!。”
一席话可谓尖酸刻薄,不改谢助教的本性,不仅是苏轼勃然色变,就连一直想做和事佬的府州刺史姜太东也是勃然色变,在场士子们更是面露惊讶之色,显然没料到事情居然朝着这样的形势发展了。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王别驾忽地阴阳怪气的一笑,开口道:“本官觉得谢助教如此推理实乃正确,说起来,刚才在宁园大门口的时候,本官相请崔文卿崔公子作诗,当时苏榜眼可是与他站在了一起,说不定啊,这首咏菊之诗本就是苏榜眼所作,而非崔文卿作品,可惜当时本官未曾留意,竟不甚被你们两人欺骗了。”
苏轼再也忍不住了,桌子一拍直接报以粗口:“放你娘的屁!咏菊之诗乃崔公子所作,与我苏轼何涉,王别驾,难道你还嫌大门没扫干净,想回去重新扫一番么!”
王别驾勃然色变,起身愤怒言道:“好你个苏轼,本官好歹也是六品官身,而你不过区区九品芝麻官,居然胆敢对上官无礼,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安石丞相的亲信就可以在府州大放厥词,本官不吃那一套!倘若再是冒犯,信不信本官治你一个藐视上官之罪!”
谢助教亦是重重一哼,开口教训道:“苏轼,你乃我国子监的学生,何能这样恣意妄为,还不快快向王别驾致歉。”
王别驾冷笑道:“道歉就不必了,本官何德何能,岂能受得了大名鼎鼎的苏才子的道歉?”
苏轼只觉一腔热血骤然涌上头顶,气愤得嘴唇发紫,浑身哆嗦,几要轰然爆发。
然则,他心知如果自己反驳谢助教之言,肯定占不了便宜,终究还是死死压住了自己的怒火。
见苏轼哑口无言,谢助教冷冷一笑,忽地又将目光转向了崔文卿,质疑发问:“崔公子,在这里老夫想问你一句,这首咏菊之诗是否非是你的作品,而是苏轼帮忙所作?”
话音落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崔文卿的身上,静待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