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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则趁着这段空闲时候,拉了神情已经渐渐平静了许多的耶律画儿的手道:“我们去河边走走吧!你坐了一天的马车,需要散散步,缓和一下僵硬的肌肉!”
“嗯!好!”耶律画儿听话的点头,随着他往小河边走去。
时值金秋,晚上的天气越发的凉了,感觉都耶律画儿的手指冰凉之后,赵之齐脱了披风包裹住她,抚着她的脸颊道:“辛苦你了!”
这一说,却把耶律画儿这几日没有再哭泣的眼泪惹了出来。
她扑进赵之齐的怀中,抽泣道:“对不起,皇上,是我任性,连累你了,害得皇上跟着我一起长途跋涉,辛苦至极!”
“傻话!”赵之齐环抱着她消受了许多的身子道,“我是你的丈夫,陪着你一起回去给岳母奔丧也是应该的,怎么能说是连累呢!”
“可是,你明明可以不来的!而我,作为皇后,一国之母,也不能这么任性的!”这是她平静下来的这几天想通了的事情。
她出生王府,自然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刁蛮不讲理,什么都不懂。
有很多的事情,在冲动过后,再细细的回想,就会想到很多的细节。
赵之齐才登基不久,她就因为非要吵着回北地,结果他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而非要陪着来,这其中牵扯到的事情可是她此时想都不敢想的呀!
“别瞎想!你为人子女,想要尽一份孝心是应当的!虽然此行的确是欠考虑了一些,但这都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任性了一回不是吗?”
“皇上!您这么说,我心里就更不好受了!”耶律画儿越发觉得无地自容了。
“我这么说是让你宽心的!”赵之齐拍抚着她的后背道,“怎么反而更伤心难过了呢?”
“都是因为你对我太好,我才更觉得这么做太任性,太对不起你了!”
“傻话,你就当我也想偷懒抛下朝务,跟着你出来北地四处看看的,心里是不是就好受一点了?”
“可是,京城里,他们……”
“嘘——别多想!京城里不是还有靖王爷兄弟二人吗?朕相信他们会帮着朕守护住的!”
提到南宫睿,耶律画儿明显的顿了顿,又抽泣了几声,终于控制住之后,耶律画儿忽然问道:“皇上就这么相信他们兄弟二人吗?”
“当然!”赵之齐回答的斩金截铁。
南宫睿想要这江山,哪里还会拱他上位,早就自己抢夺了,他可不是那种会顾忌天下言论的人。
“那,如果……”耶律画儿犹犹豫豫的道。
“如果什么?”
“没什么!”她最终没说出口,然后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中,不再说话。
赵之齐也安静的抱着她,直到一阵阵的饭菜香味飘了过来,才重又牵着她的小手道:“吃晚饭了!”
“嗯!”
——
因为这还是第一次在野外住宿,因此,禁卫四人分了两批守夜。
赵之齐即便是在闭目之中,却也是时刻提高着警惕,并没有真的睡沉过去。
上半夜一切都很平静,但是到了下半夜凌晨时分人的警惕心最低的时候,赵之齐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天生的警觉让他猛的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听到犀利的风声呼啸而过的时候,他快速的一把抱住熟睡中的耶律画儿从车厢轿顶冲了出去。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轿厢被一支支飞箭扎成了马蜂窝。
值下半夜的副统领叫醒同伴的同时,长剑已经挥舞起来,并大叫一声道:“护住主子!”
在还不确定偷袭是什么人之前,他们不敢暴露赵之齐与耶律画儿的身份,只以主子相称。
“是!”其余三人,两人快速的去保护赵之齐,另一人则与副统领并肩作战。
黑暗中,箭矢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赵之齐这边只有五人,外加一个不会武功的耶律画儿,这情势一看就是敌强我弱。
但是赵之齐却半点没有惊慌的对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质问道:“什么人偷袭我等,要财要命请直说!”
但是,除了不停射过来的箭,却没有人回应他。
“呵呵!看来都是些胆小鬼啊!”赵之齐冷笑了数声,一边挥剑挡住箭矢,一边道,“既然你们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那我便成全了你们!”
语音刚落,就听他忽然吹了一个口哨,霎时间,漆黑的夜晚忽然好想升起了满月一般,四周忽然亮了起来,将呈半包围圈的偷袭的那群人明晃晃的呈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这是什么?”骤亮的光线,让正对面领头的人一时无法适应的遮挡了一下刺目的光线。
待适应之后挪开手,再度看向赵之齐时,却被如天神一般忽然降临在赵之齐身前的十数人吓了一大跳,不禁失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蒙面着的文宇看了赵之齐一眼,得到他的暗示之后,冷冷的道:“你们既然无名无姓,那就不必问我等性命!直接去地府报道吧!”
“哼!毛头小子,好大口……”为首之人,一个“气”字还没有说出来,忽然就两眼一翻白,谁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的脑袋就忽然飞了起来,喷薄的鲜血溅了旁边的同伙满头满脸,也引起一阵惊叫。
“皇上,确定不留活口吗?”先杀一人的文宇再度询问道。
“留不留的都无所谓,他们既然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杀朕的,必然都是死士,就是最后生擒,他们也不过是自尽的下场!朕不耐烦跟他们费口舌,你们也不用浪费体力,直接送他们走吧!”赵之齐冷漠的说道。
他的一手揽着耶律画儿的腰肢,一手方才在文宇动手的时候就掩住了耶律画儿的双目,不让她看到残忍血腥的一面。
但饶是耶律画儿的眼睛看不见,但是鼻端闻到的血腥味,以及文宇宣布动手之后,那一声声惨绝人寰,却一闪而过的惨叫声,都足以吓得她瑟瑟发抖,紧紧的靠在赵之齐的怀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是片刻的工夫,文宇带来的隐卫就将前来偷袭的二十余众,杀的片甲不留。
不说耶律画儿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就是手底下也沾过不少鲜血禁卫们,看到文宇带来人这般雷厉风行到眼睛都不眨一下,瞬间结果了那么多人的姓名,而且都是直接让人人头落地,都惊得忘记了所有的反应,同时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好像自己的人头也会随时落地一般,
“皇上,马车已经没用了,您和皇后暂且屈就着坐在行李马车上,小的即刻进城吩咐人为皇上重新备置马车!”任务完成,文宇道。
“好!有劳了!”赵之齐也不推脱。
他是知道南宫睿在暗中派了他的人照应着的,只是没想到会是文宇亲自带人,感动之余,又不由汗颜。
他其实在想要将玉玺交给南宫睿的时候,的确有过或者陪着耶律画儿奔丧之后,再也不回去的打算的。
但没想到南宫睿却这样为他打算,着实让他感动不已。
他却不知,还是苗采潇戏言要给撮合文宇和玉如,南宫睿才将文宇派出来的,不然他还见不到这张熟面孔呢!
这一次遇袭,却是让耶律画儿惊吓过度,行进的途中忽然发起了高烧。
进城之后,虽然入住到风云客栈,就请了当地最好的大夫前来看病,但是耶律画儿的高烧还是一直不肯退,让赵之齐揪心不已。
同时也决定暂时停留在当地,一定要等耶律画儿的身体好了再赶路。
耶律画儿时而迷糊睡觉,时而又清醒过来。
但凡清醒的时候,就非要吵着立即赶路,好几次赵之齐拿她没有办法,就只有直接点了她的昏睡穴,让她停止吵闹。
第五天的时候,耶律画儿的身体才有所好转。
但是虽然高烧退了,但感冒的症状还是十分的明显,头晕头痛打喷嚏流鼻涕,衣服加了一件又一件,就差要变成大粽子了。
“皇上,我现今真的好很多了,我们启程吧!”一早醒来,耶律画儿就嗡着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道。
“还不成,大夫说你高烧才退,身子还虚着,必需要完全养好了才能继续赶路!而且,越往北方去,气温就越低了些,你看你现在都穿成这样了,再往北身子哪里能吃得消。”赵之齐却坚决不同意。
“皇上,我说的启程不是继续前行,而是回京城!”耶律画儿却在试图说服他。
那夜的袭击让她知道,自己真的是任性的把他带进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她,已经并不想继续往下走了。
“回京城?”赵之齐一怔,“但是我们还有几天就能回到镇北王府了,你就这样离开,不去看一眼你母妃的新墓,你会安心吗?”
眼看着就要回家,不能再前进一步,也不能再去看一眼母妃,她自然是不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