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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父子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空在一旁冷冷一笑道:“秦大人这是要过河拆桥了?”
若是秦庸此时过河拆桥,一空便要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那必然要在皇帝回神想起他这个术士之前,赶紧撤离靖王府。
“是我过河拆桥,还是你没用,这点希望一空大师搞清楚了!”秦庸同样回以嘲讽的冷笑。
“你——”一空语塞,知道这是秦庸在责怪他没有找出无嗔与小小的存在了。
只是,那两个小子究竟躲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都暗中施用了追踪术,当真是一点都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
一空再度默念追踪术时,秦庸也已经将召唤秦尧的契书捏在了手里,可是任他如何召唤秦尧,秦尧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出现。
倒是将南宫睿给召唤了出来了。
“秦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南宫睿好整以暇的往他身边一站,低着头看着他手里的契书,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秦庸一惊,本能的便将手里的契书想要藏起来,但是却忽然发现手臂竟然动不了了。
他心中大骇,瞪着南宫睿,厉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大人,我的岳丈,你看到我动手了么?”南宫睿双手反剪,离他有一臂远的距离,淡然的看着他。
“不是你做的手脚,我的手怎么动不了了?”秦庸似乎感觉到手臂上寒气阵阵,心头顿时发麻的看向了一空,叫道,“一空大师,你快看看是不是有鬼魅作祟?”
一空心中因为秦庸方才的态度,极度的不悦,冷笑道:“秦大人真是会说笑,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鬼魅作祟!”
南宫睿闻言露出惊讶之色道:“秦大人,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中邪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这要是让皇上听见了,可不是小事啊!”
吃了南宫睿给的敛息丸的苗采潇撇嘴看了一眼南宫睿,这家伙谁要是得罪了他,还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这不,虽然答应了赵之贤,不让秦庸死的太难看,但他心里极度不爽,就把自己叫了过来,决定要好好的先暗整一下这个老匹夫,便让她抓住了秦庸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了。
至于还有个老鬼么,则躲在院外的大榕树上看热闹,意思还叫她整的更厉害一点。
一个腹黑男,一个狠戾鬼,这个秦庸得罪了他们两个,还真是死得其所了要!
“南宫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府中不但藏有术士,还有厉鬼,只要我跟皇上指认,你们南宫家就完了!”秦庸之感觉到手臂上的凉意越来越明显,几乎要冻僵,急得他慌乱的对一空道,“一空大师,只要你帮我将这个鬼祟除去,本官可以答应你任何的条件!”
这个说法十分的诱人,一空要的就是官场上的大官的支持,因此,他才会在知道秦庸要找术士查看靖王府的一切之后,便自告奋勇的举荐了自己,成了秦庸的门客。
但是他此时却犹豫了起来,不是怕秦庸事后反悔,而是因为确实没有看到有鬼魅作祟。
虽然他亲眼见过秦尧,也利用禁术操控过鬼物们大闹疏默轩外,但是此时确实没有鬼物的气息。
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他可以招一两个鬼物出来,只要让皇帝亲眼见证他作法灭了鬼物,是不是就……
这个想法正要成形,南宫睿抬眼淡漠的看着他,语气冰冷的道:“这位一空大师,希望你看看清楚,我这疏默轩可有什么鬼物在秦大人身上作祟!要是有,记得要留个证据。皇上可是最不喜欢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之辈了!”
一番话,立即将一空侥幸的心理给打压了下去。
没错,他虽然想要在皇帝面前表现,但是鬼神无形,他便是召唤了鬼物出来闹事,自己又拿住了鬼物,但他尚且还没有令得鬼物们具形化的术法,那该如何取信于本就不信玄门的皇帝呢!
一空只这片刻的犹豫,那一边,苗采潇便在南宫睿的示意下,忽然加大了捏住秦庸手腕处的力量,而且因为对玄术掌控还不是很熟练,一个不小心,用力过了头。
只听见咔嚓一声,然后秦庸杀猪般的一声惨叫:“啊……”
手腕吃痛,捏在手里的契书便飞落在了南宫睿的脚边。
南宫睿勾唇一笑,附身将契书捡起,笑着看向面色惨白又焦灼的秦庸。
这一声,势必惊动了皇帝,书房内,南宫棣云陪着皇帝出来,龙颜显然不悦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回皇上话,秦大人说自己中邪了,非要一空大师帮忙驱邪!”南宫睿先发制人的说道,并将手中的契书,当着秦庸的面递到皇帝面前。
“这是什么?”皇帝先不管秦庸痛的死去活来的表情,先看向了南宫睿递来的契书。
只见上面写着:戊戌隆庆十二年某月某日,余秦尧答应吾妹秦悦,身死后不入轮回,即便是化作厉鬼也要守护秦家后人!以此契书为证!秦家后人只要持次契书,余便赴汤蹈火为其办事!
“戊戌庆隆年间不是先高祖年间,距今已有百余年了么?”南宫棣云讶然道,看着秦庸的眼神立即透出了古怪。
这里姓秦的可就只有秦庸一人,所以,在场人的视线便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秦庸。
“皇上,这好像是叫做死契还是什么的东西吧!”南宫睿平淡的解释道,“据野史记载,百年前,有人会与临死之人签下这种死契,然后学会一点法术买还是口诀,但凡需要用上鬼物效力之时,便会捏着这契书,念出召唤的咒术,那鬼物便会为他做事,为祸人间!”
“这鬼东西是谁的?”皇帝的脸色一变,不怒而威,厉眼瞪向了秦庸,明知故问。
“臣下看着好像是从秦大人手上掉下来的!他方才还说自己被鬼缚住了,请一空大师捉鬼!但一空大师说青天白日的没有鬼物作祟。”南宫睿一反平常的寡言少语,难得多嘴的禀告道。
秦庸想要辩驳,但此时手腕上是没有冰冷刺骨的寒意了,嘴巴却忽然黏住了似的根本张不开口。
苗采潇此时感觉恶心的瞪着南宫睿:这臭家伙,居然叫她捂住这个半老头子的嘴巴,知不知道他嘴唇一动一动的恶心死了。
但秦庸此时的表情在皇帝的眼中,却是欲言又止,沉默等于是承认了。
龙颜顿时大怒,皇帝指着秦庸的鼻子怒道:“秦庸,你今儿先是挑唆朕要来靖王府搜查,接着又挑战朕的权威。结果到头来,原来你自己才是那个妖言惑众之人!”
触怒皇上,秦庸吓得腿都软了!想要跪下请罪,却根本跪不下去,两条腿直的跟没弯似的。
这在皇上的眼中,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原本还想为意思意思的为岳丈求求情的赵之贤,此时也不敢随意开口了,只一边拿眼神示意秦庸快跪下告饶,一边看向南宫睿,示意他差不多就可以。
真要将秦庸削官降爵的,那亏的可是他。
南宫睿回了赵之贤一个视线,眼中的意思是:不是我不想帮他,而是你自己看看,眼下是个什么情形!
赵之贤气馁,只能再给秦庸使眼色,叫他跪下请罪。
秦庸心里当然比谁都急啊!
可是他此时除了感觉到后背以及口鼻处的寒气,还有方才被折的手,什么动作都做不了啊!
“来人,将秦庸给朕押下去,送回秦府闭门思过!着降为员外郎!罚俸一年!”皇帝被气得七窍生烟,一下子降了秦庸三个品级。
这回秦庸也不挣扎了,两眼一翻,便晕倒了过去。
苗采潇及时松手,往旁边一飘,秦庸便一滩烂泥似的跌倒在了地上。
他这一倒,皇上不但没有半点同情心,反而更加愤怒。
责了你几句,你脖子梗梗的连个罪都不告。
这会儿,真生气罚你俸禄降你官职了,你便直接晕给朕看,你当朕是傻子吗?
赵之贤更是恨铁不成钢,他怎么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这个岳丈大人是这样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蛋?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但皇帝此时怒火中烧,自然也不再去追究其他的事情了了,说了一声摆驾回宫,大步流星的就走。
南宫睿却快步追上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将事先文宇趁乱准备好的画作递给了他。
大太监立即眉开眼笑的替皇帝接了,更是给了南宫睿一个夸赞并感激的微笑。
今儿回到宫里,他这个随身近侍若是没有个能哄皇帝开心的法宝,日子便难过了。
皇帝一走,一众人自然是要积极的随后恭送的,转息之间,疏默轩便只剩下除了鬼之外的秦庸还躺在地上了。
不多时,文宇去而复还,带着两个府中的长随,趾高气昂的吩咐道:“将秦大人,秦员外郎送回秦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