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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过活,大过年的几个小娃连件新衣也捞不上,小的去时,他最小的弟弟跌了一跤把棉衣弄湿了,都没衣裳换,只得脱光了裹在被子里。前天他娘老毛病又犯了,一直躺床上咳嗽,今早还请了回郎中,大同就为了给她娘煎药,这才耽搁了回府的时辰。”说到这儿,长盛象是突然想起什么,“噢,姑娘,少爷,今儿在北街小的见着白蓉儿了。”
“白姐姐?她,她没回去吗?”柳沁有点意外,没想到白蓉儿还在芜城。
“嗯,没想到她还认得小的,见了小的高兴得很,还问起姑娘您,小的问她怎么没回去,她说她阿婆年纪大了,阿弟又小,那么远的路万一路上有个好歹怎办,她说反正父母不在了,只要她与阿婆阿弟在一起,三人好好活着,在哪儿不是家,所以就留在芜城了。”
柳沁与江离对看了一眼,两人都对这白蓉儿有了点刮目相看的感觉,那么小的孩子,经历了饥饿、严寒、逃难的磨难,又承受了同时失去父母的痛苦,可她却象这脚下的小草,寒冬一过,又重新萌发新绿,重新葱葱绿绿的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柳沁的脑中不由冒出这首诗来,也许越是贫家的孩子,越是受过磨难,生命力越是顽强。而同时,柳沁既为自己生活得衣食无忧感到庆幸,又觉得有点惭愧,好似自己这幸福得过头的生活是抢夺了别人的幸福指数似的,在这一刻,那种希望自己有能力能给别人带来帮助的念头欲发的强烈了。
“他们一家是以何谋生?”
江离的话打断了柳沁的思路,这也正是她想知道的。长盛抓抓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小的忘问了,要不,小的再去问问?”
江离摇摇头,“算了,回头再说吧。”说着看了眼身旁的柳沁,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倒是有个好消息,你家姑娘打算让你俩跟我们一起在家学里念书呢。”
“念书?家学?”
听完江离的话,长兴和长盛都有点发懵,长兴还好点,他多少跟自家少爷念过几天,长盛却不同,他们村子里只有里正的孩子念过两年私塾,每回从私塾里回来,在他们面前总神气得象个官老爷,那时长盛还小,还曾闹着也要去,可娘说家里饭都吃不饱,哪有余钱交束脩,还说读书不是咱穷人家的孩子干的事儿,有那工夫不如去帮爹刨刨地去。
所以在长盛的观念里能进学堂念书,那是非常神圣的事情,他从没奢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象个大家少爷似的,正正经经的坐在明亮的学堂里。可现在,少爷居然说,姑娘让他们去家学一起念书,这,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啊!”
长兴还在愣神中,突听得一声惨叫,一转头才看到长盛呲牙咧嘴的,猛揉着自个左手背,姑娘捂着嘴笑,少爷面上虽不显,眼里却也是笑意满满。
柳沁笑呵呵的给长盛添堵,“手还疼不?长盛真笨,要掐也该掐大腿儿,大腿肉多,没那么疼。”
长盛歪了下嘴,苦着脸笑道:“姑娘说得是,下回小的不掐自个儿,掐长兴的大腿。”
柳沁哈哈大笑,这回连江离也绷不住了,只有长兴在边上哼哼的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