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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酒杯一饮而下。遂幽幽的抬起那双耀眼的黑眸,冷冷的说着,“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
“都到自古君王多薄情,世人岂料这耀修的君王却是如此的痴情!”另一侧同样一位身穿黑衣男子抬眼好笑的看着他,不过那笑容在他的脸色怎样看都觉得有些别扭。不知是不是因为倚靠在他肩上那位红衣男子的笑容太过璀璨了的缘故!
“风弈辰,你若不是以为只要你不说我便寻不到了吧!”依旧是冰冷的语气,不过在此刻却多了许多的浑然天成的霸气。不过那白衣男子,闻言倒是没有多少的害怕……
“你也太着急了吧。”风弈辰不悦的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下,“早知道会有今日这般纠葛,我是不是应该如你一般,这样既有了即位的人,自己也能过些逍遥的日子。”
“千金难买早知道!”黑衣男子挑眉,冷冷一哼,却引来风弈辰的震惊。“你……你何时会这样说话了!”他诧异,就他认知里这男人从来都是不肯多说一句话的人,今日怎么就……“你确定你是苍宇修……”
“哈哈哈!”两抹相互依偎的黑红身影,听到这话后竟是想的卷缩在了一起!
“寒,炎,你们是觉得有多好笑?”苍宇修阴沉这一张脸,幽幽的说着,“莫不是这辅相之位你们后悔了?”他的话语才一出,那两抹身影就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束缚可不愿在被这男人的一句话给绑住。
虽说现在他也不过是一介平民,可谁叫自己还欠着这个男人一条性命呢……
三年前,
依旧是月黑风高的夜晚,依旧是酒香蔓延的内阁,依旧是剑拔弩张的三人,惟一不同的是这三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在发生这微妙的变化。
“说实话,对于你我始终不太相信。”炎轻扬嘴角,顺手抄起手边的酒瓶便大口喝了起来。
“我何需你相信。”苍宇修把玩着手中的酒瓶,一脸落寞的说着。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有求于我们。”炎伸手擦拭掉嘴角的酒渍,神情虽有些愤怒,可语气却是另一种态度。
苍宇修轻笑,就着手中地酒瓶一饮而下,“我求的是你?!”明明是极其肯定的语气,却不知为何听到旁人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你……”炎抱着酒瓶的手指微微发白,脸色涨红,却不知是因为酒水的缘故还是因为愤怒。
“高处不胜寒。”低沉的声音虽然带着冰冷,可却能够让苍宇修为之一震。
好一个高处不胜寒,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究竟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看起来拥有无尚权利和财富的龙椅有多可怕,万人之上的滋味有多孤寂。或许以前的他还不知道这些,亦或许就算知道也不会去在意。可如今他倒愿意双手奉上着天下包括他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她的重生。
“血隐要夺,只会夺昏君的天下。”寒的语气虽然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人抗拒的气势。让倚靠在他身上的炎都不禁轻颤了下身子,他知道寒会说出这般花一定是怒极、恼极的时候。
说实话就连一向不懂愤怒的他,也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恼怒不已。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在临死前说出那样一番话,什么叫做谋朝篡位,什么又是复国之仇!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父亲的愚忠罢了,为何当初的自己就不能认真的想一想呢?
历朝历代的君王那一位不是踏着万千尸骨登上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为什么自己就是弄不明白呢?更何况当初若不是前朝皇上先抢夺人妻,嗜杀人父的话,事情是不是真的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恐怕也未可知吧!
看着自己这双已经不知道染过多少鲜血的手,竟是恨不得将它剁掉。可是到了现在才愧疚真的有用吗?特别是对那个女人,如若不是自己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早就出世了吧;如若不是自己,她恐怕断断不会对自己用上麝香这么残忍的吧……
“昏君,那正好。”苍宇修眉峰轻佻,话语里满满都是自嘲。“这天下你们拿去吧,至于我这命……”他轻柔的话语顿了顿,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离他不远处的那张小圆桌上的白纸。上面的字迹早就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了,可他却将那上面的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这命,送你们好了。”他的语气依旧轻柔没有丝毫的异样,就像他说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一般。
“你大可放心,只要你继续在位,这耀修的天下便无人感撼动。”寒皱了皱眉头,语气坚定的说着,“若你觉得血隐已经威胁到你了,那我自会将其解散。如若你觉得需要壮大势力,那血隐也可归你所属。”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止是苍宇修,就连炎也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般,动弹不得。他张了张嘴,却始终问不出一句话来。他知道欠人的始终要还,可无论做多少事,想要还清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事吧!
“哈哈哈……”苍宇修勾起嘴角,淡然的笑了起来。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张小圆桌,“血隐何时变得这般感情用事了,一个数月不曾早朝的君王也能掌控这天下吗?”
“一个只懂愚忠的人自然也不能掌控天下。”就这他的话语,寒出声反驳。
闻言,苍宇修收起笑容,而望向远处的神情里除了呆滞剩下的就只有自嘲。良久,他才轻启嘴唇,幽幽的吐出一句话,“你们若不要,那就送与辰雪好了。”
听到这话,本来还保持这丝丝镇定的寒,竟是神色苍白的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了一个情字,你竟甘愿放弃这期盼已久的至高权利。”回过神来的寒语气无奈却很严肃,“再者说你就真的愿意放任这天下的黎明百姓于不顾吗?”他不相信当初他夺这天下只是为了泄自己的一己私恨,若是没有帝王无能,歼臣当道,这天下要易主恐怕也难。
“一个人若心已经死了,那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在乎。”苍宇修嘴角的笑容在此扬起,这一次却越发深了些,眼前有一次闪过那张白纸上的话语。
修,
我时常会在心里这样叫过你后,又很迷茫。你究竟是那个我熟悉的苍宇修,还是那个让我恨极地面具男,抑或是那个呆在我身边温润如玉的莫秋离。
人都道帝王无情,可你却给了我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宠爱。我知道我该知足,一个君王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般已是不易。我该说对不起的是吗?可为何张合这地嘴就是没办法说出一个字来。我在想若那晚你撕下面具后不是选择夺去我的记忆将我带走,那我们之间的隔膜是不是还会有这么深?
你也知道我本就是一抹孤魂,那既然这样是不是就该有个孤魂的样子呢?四,其实对于我来说也为尝不是一种解脱。
佛常说,无爱便无恨!
所以,我能说的只有我恨你!
“可你是这耀修的君王。”寒诧异,无奈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自责。
“君王?难道,就不是人了吗?”苍宇修扯了扯嘴角,被寒拉回的思绪还有一些飘忽。“若是让你在天下和他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谁?”他自嘲的眼神怔怔的看着倚靠在寒身旁的炎。
“炎。”不加思索的话语让寒身侧的人俊脸上绽放出一抹极其好看的笑容,也让他自己瞬间明白了苍宇修的执着。
“呵呵……”苍宇修薄唇轻启却不在言语,只是慢慢的喝着手中的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三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快要静道窒息的时候,寒幽幽的开了口,“五年,五年之后我替你找回你的心。”
苍宇修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只要你的孩子年满五岁,我定为你寻回你的心。”寒看着他眼底的不可思议,依旧冷静地说着。
“确定?”苍宇修眉峰一挑,语气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原本疑惑地眸子里满满都都是杀意。
“自然。”寒轻笑,全然不在意他骤变地情绪。
苍宇修闭了闭眼,一淡然地说着,“三年,最多。”不管现在地他有多想将面前这个人杀死,他都必须忍住,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要一试。
“自古以来只有年满五岁的太子,方可登基设立辅政大臣。”寒面色一愣,语气严肃的说说着。
“是吗?”苍宇修轻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那你可知,若太子年满三岁,帝王突然病逝,亦可马上登基只需设立监国太傅便可。”此话一出寒的神色立刻变得无奈了起来,遂洋浦又在听到接下来的话语后立刻浑身僵硬在原地。
“这太傅一职,自然要由你们二人中的其一担当,朕才当安心。”
寒抽搐这嘴角,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太傅一职委实责任重大,且的言传身教。若是让血隐中人担当恐有不妥。”不过才刚放下仇恨和愚忠,本想着好好带着炎游山玩水,岂料缺差一点被这只老狐狸给困住
“不妥?”苍宇修皱起眉头,“让一个昏君掌控天下妥吗?”他轻叹,虽然嘴上是这样抱怨,可也知道这三年恐怕是注定了的。就像那孩子,若不是自己的忽略,如今怕也是早就不在了吧。
“太傅一职,其实皇上身边早就有了人选了不是吗?!”寒勾起嘴角幽幽的说了一句话后,带着炎闪身离开了内阁。
耀修二十八年,十二月。许久不曾早朝的君王竟出现在大殿之上,不待众人启奏,就让小桂子一连宣读了两道圣旨。其中大抵的意思就是册封赵初念为一国之后,连带着她那刚出生的孩子一同被册立为太子。圣旨刚宣读完毕,他便匆匆下了朝。
耀修二十九年,二月。册封大典过后,一道圣旨又将一国首富沈若枫招为太子师傅。次月,其女才刚登上凤位不久的赵太师竟引咎离职,众大臣虽议论纷纷却无一人出声劝阻。
耀修三十二年,一月。久病卧床的耀文帝,终逝。举国哀悼数日后,年仅三岁的太子登基为帝,已为帝师的沈若枫更是被先帝的一道遗诏封为监国太傅,拥有的权利无人能及。月余后,因先帝去世不堪打击的孝闲皇后赵初念在自己的寝宫殉情。
“今日,若你们还是不愿开口,那我唯有毁了这天下。”苍宇修话语刚出,这整个船只所有能遮挡这风雨的物体便全数成了碎片。顷刻间,瓢泼大雨,将他们几人淋的浑身湿透
“喂喂喂!”看着自己心尖上的男子淋了雨水,炎有些不耐烦的吼叫了起来,“我们这不是正往哪里赶吗?”
“赶?”看着这黑乎乎的四周,苍宇修只觉得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你们是觉得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威胁这天下了是吗?”他轻扯嘴角,露出一抹如同罂粟花般绝美的笑容。可只有站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愤怒。那滴滴落在他们身上的雨水,在落下的那一刻便凝聚成了冰珠。
“不出一刻钟我们便能到!”寒用内力将炎的身子包裹住,转过头来有些无语的说着。
苍宇修挑了挑眉,又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不在言语。而另一边,一直处在迷惑中的程凌素才一刚回到自己的床榻便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幽幽转醒,那暴雨磅礴的天空才逐渐放了晴。
“我睡了多久?”接过青竹手中的水杯,程凌素一饮而下。
“有五六天的样子了,太……师傅也说小姐没什么大碍,可奴婢见着小姐久久不见醒,心里着急。”来这里已经又两三年了,可她似乎还是有些改不掉称呼。
“哦。”程凌素又喝了一杯水后,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些,“我也就有些事情没想明白,现在没事了,你别担心。”
青竹点了点头,替程凌素拿过衣衫换上,“哦,对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一般,她慌忙跪在地上。
看她这样,程凌素也大概能猜到出了什么事儿,定是有外人上门,她未处理好罢了,“说,什么事儿。”
“前几日小姐刚昏睡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一位男子,看他样子也不象着村里的人。奴婢想着小姐喜静,再加上身子不适,便将他推了去。青竹抬头看了看程凌素的脸色继续说道,“没曾想那男子听了后,只说了一句……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就直直的跪在了院子里。”看着程凌素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开始犹豫了起来。
“继续。”颤抖的声音带着太多太多的情绪。
“无论奴婢怎样劝说,他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青竹咬着牙看着浑身颤抖的程凌素不敢再发一言,这样的主子是这三年来她从未看见过的。
“说下去!”程凌素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再次睁开眼时已不再震惊和慌乱。
“恰……恰逢小姐昏睡的这几日天气又一直大雨不断,所以……所以奴婢想,小姐需不需要去劝劝……”一句话说完,青竹竟像是被什么力量抽空了身子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梳洗更衣!”程凌素嘴角轻扬,还有些苍白的嘴唇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倾盆大雨的天空,终于在此刻彻底收住了悲伤。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边悬挂这一道五光十色的彩虹,没有多余的修饰就那样简简单单的出现,却给人一种透彻心扉的愉悦。
一袭大红衣袍的程凌素,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屋顶上,绝美的容颜因为上了红妆而显得异常明艳动人。一头乌黑的青丝肆意的披散在身后,竟不会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谪仙下凡的错觉。
只见她青葱般的手指缓缓伸出,拨动着放在她面前的古琴,片刻朱唇轻启……
感谢你没有用牺牲来感动我。
付出的却让我明白我要什么。
不说爱伤烧了你只给我暖和。
只为了告诉我幸福是什么。
四年后。
炎热的午后,一艘精致的小舟摇摇晃晃的在那条环绕着屋子的小溪里缓步而行,不时还能从小舟里传来几句娇柔的笑声。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啊!”程凌素有些不满的推开苍宇修欲欺身而上的身子。
“喂,你可是我的夫人,我怎样了啊!”虽然说撒娇时女人的天性,不过就现在的苍宇修而言,他倒是不介意把那专利给抢过来。
“诺儿可还在……”程凌素羞红了一张脸指了指他们身后那个熟睡的身影。
“但是,她不是睡着了吗!”苍宇修嘟着嘴不满的抱怨着,自从有了这个孩子这女人可是越来越疏远自己了,在这样下去怎么行!
程凌素皱着眉头瞪了苍宇修良久,最终还是在他那一副委屈的样子下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问……问你一个问题!”程凌素喘息着好不容易逃离了他的怀抱,认真的注视着他。
“说吧!”苍宇修不以为然的说着,可那眼底闪过的柔情却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这个傻女人,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她若是不问出那一句话,心里是怎样都不会痛快的了。
看他这样一幅神情,程凌素有些沮丧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问出那句话,虽然知道他根本回答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为什么心里就是有那样一丝丝的不甘心。难道真的是因为前世的那句话给了自己很大的震撼吗?!
“苍宇修……”顿了顿,程凌素还是决定问出口,“若有一天我容颜迟暮,你会不会……”既然他没办法说出自己要的答案,那就只让他给自己会还是不会好了。
“我会依然牵你双手。”苍宇修伸手覆盖住程凌素的唇瓣,一脸认真的说着,“许你倾世温柔。”
“你……”程凌素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已经满是泪水,到了现在她也不敢相信,他真的说出了自己要的答案……
苍宇修扬起嘴角笑了笑,很是爱惜的将她的整个身子拥入怀中。其实她不知道,这一句话自己早在素暖阁的时候就不知道偷偷听她说过多少次了。
“爹,错了错了,还有一句!”不知何时一声稚嫩的孩童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柔情。
“呵……”苍宇修紧紧抱着在自己怀里十分别扭的女人,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诺儿说说看还有一句什么?”
“许你倾世温柔,绝世盛宠。”稚嫩的声音说着这样一句话,竟像是有一种魔力般,让程凌素瞬间忘记了尴尬,脑中回响着的只有那简单的十个字。突然她很感谢那个叫做巧云的丫头,若当初她给自己的是真的麝香的话,那此刻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诱人的小宝贝怕是不可能会出现了吧!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