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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吩咐诱导孟辰璟的。”
孟摇光勾唇一笑,淡然道:“我知道。”水家的仇是报了。可水蓉芙的仇还没有,施香不是说了么。要孟辰璟和她一起死。
“郴州终日严寒,小心身子。”说到底施香变成这个样子莫楼主有很大的责任,他见惯了世间不平,看遍了人生百态,但终究还是适应不了这样的世界,做不到无动于衷。
“我会的。”施香浅浅一笑,对于这个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她还是很感激的。
门忽然被敲响了,宫铃站在外面不轻不重的开口:“太子来了。”
施香听罢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孟摇光笑的意气风发,“若是陈玉阮也去那才热闹呢。”没了兵部尚书爹爹的陈玉阮,还能拿什么跟她斗?
孟摇光却是将目光落在了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手捻着茶杯似笑非笑的开口:“她会去的。”如今她除了太子妃的头衔什么都没有了,又如何会不紧紧地抓住太子这棵大树。孟辰璟被遣去郴州,不知何时能够回来,而她嫁进来这五年来并无所出,连个依仗都没有,她不去等着将太子妃的位置拱手送人么。
莫楼主目送施香出去,转过头对孟摇光道:“你信施香对孟辰璟除了恨再无其他么?”
要说起来其实莫楼主不该这样怀疑,他是知道施香在阴阳谷受了多少苦才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若非心里有滔天的恨意如何能够承受住那生不如死的痛楚。但当他见到施香面对孟辰璟时那情真意切的模样,真的是有些分不清施香到底是恨孟辰璟的,还是爱他的。
孟摇光回头挑眉望向莫楼主,笃定道:“就因为她爱他,所以恨他。”
因为爱他至深,所以在福州的事情出了之后恨他入骨。所以施香在孟辰璟面前表现出来的是真的爱,施香的报复就藏在这爱中。现在孟辰璟有多幸福,将来就会有多痛苦。女人最擅长用的是软刀子,而当你沉沦在温柔乡无法自拔的时候,再狠狠地在你心口捅上一刀,当你回神时就会发现,以前的每一滴柔情蜜意都将成为你此刻的痛苦,直至生不如死。
莫楼主听罢有些无语,他真的觉得女人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明明平日里柔弱似水,好像一根手指头都能戳死似的,但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却会变得无比的坚强勇敢,这方面是所有的男人都比不上的。
施香迈着脚步不紧不慢的走出后门,才踏出一步就被孟辰璟拉住搂在了怀里。施香甚至能感觉到孟辰璟身上深深地绝望与痛苦。她抬手抱住孟辰璟宽厚的腰身,像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背。试图来缓解孟辰璟的痛苦。
孟辰璟一言不发的将头迈进施香的颈窝,抱着施香的手越发用力,施香却像是没感觉似的不发一言。
“乖。不气,有我陪着你呢。”施香软软糯糯的声音轻轻地响起,耐心的安慰着受了伤的孟辰璟。
孟辰璟力气大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将施香的腰勒断,却在听到施香忍不住闷哼的时候一下放松了力道。就好像气鼓鼓的皮球一下子泄气了一般,整个人都灰败了。
“蓉儿,蓉儿。对不起。。。。。。”
施香听着熟悉的声音叫着她熟悉的名字。整个人身体一僵,然后觉察到脖颈处一凉,似乎有一滴冰凉的东西落下。莫名的心中一痛。
孟辰璟,孟辰璟,这声对不起来的太迟了!太迟了!
不知过了多久,施香身子轻轻地晃了几下。皱了皱鼻子委屈的道:“君泽,我站不稳了。”说着整个人都朝后倒去。
孟辰璟见状猛地一惊。搂着施香在半空中快速转了半圈,只听噗通一声响,孟辰璟的后背结实的砸在了地面上,而施香则结实的砸在了他身上。
施香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看着眼睛都红了的孟辰璟。控诉道:“君泽,鼻子疼。”
孟辰璟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抬手捏了捏施香红彤彤的鼻尖。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傻瓜。下次撑不住就朝我那边倒,我皮厚,耐摔。”他适才清楚的感觉到施香要摔的时候强撑着朝后仰去,这才心里一紧抱着她快速的换了位置,一时没撑住就齐齐倒在了地上。别说,摔的还真疼。
施香嘟了嘟嘴半起身跨坐在孟辰璟腰上,伸出手指着他道:“才不要,谁教你刚刚抱我的时候叫的是别人!哼!”说着脑袋一甩,摆出一副我生气了快来哄我的样子。
孟辰璟一愣,而后才回想起来刚才他恍惚间似乎叫了蓉儿,孟辰璟抿着唇看者一脸生气的施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施香等了一会见孟辰璟不说话,便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见孟辰璟似乎在看着她发呆,又重重的哼了一声,一会没憋住扭过头来委屈的小声的问:“蓉儿是谁?是君泽喜欢的人么?比喜欢我还要喜欢么?”
孟辰璟回神,不经意间装进施香纠结又懵懂又期待又害怕的眼神中,他伸出手抚上施香的脸颊,声音喑哑却轻柔的道:“蓉儿是我第一个想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人,可是后来我犯了错,她就丢下我走了。”
施香听的有些茫然,就听孟辰璟又道:“香儿是我现在时时刻刻都想要在一起的人,但是蓉儿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忘不掉了。”是的,忘不掉了。
其实要说孟辰璟对水蓉芙的感情有多深也不尽然,只是恰巧在那个年纪,遇到了这么一个让他心动的人,又恰巧在难舍难分铭心刻骨的时候,又出了那样的事。那时候所发生的一切造就了今日孟辰璟对水蓉芙的思恋,一个求而不得,舍之远去的女子。
当年他处理完水家的案子返回大理寺的时候,得知大理寺卿下令将人连夜拖出去埋了。主要是那时候贪污案太严重,牵扯了福州数万灾民,和京城内的百姓也是,听了风声之后差点把大理寺给掀了。
孟辰璟问地方快马便赶了过去。当时土已经埋了一半了。他叫人将人一个一个的挖出来,还要小心翼翼完完整整。加上水英统共三十七个人,还差一个。孟辰璟找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看到水蓉芙的尸体,他惊喜的同时又心痛。他一时不察让人钻了空子,害的水家一家尽亡还要他们背负百姓罪臣的罪名,水蓉芙该是如何的恨他啊!
孟辰璟最后派人买了棺材将水家的人一一安葬,立了无名碑。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的心腹其他都被灭了口,所以没有人知道水蓉芙还活着。所以当他看到那熟悉的芙蓉花的时候心里又激动又难受,最终还是没忍住去了徵羽楼。终于他见到了施香,这个比水蓉芙当年还要小上一岁的抚族姑娘。孟辰璟有时候很迷茫,施香静静的时候他总过一种她是水蓉芙的感觉,但一旦施香动起来。则完全没有水蓉芙的影子,连那原本相似的眼睛都变得灵动起来,和水蓉芙当初的沉静十分的不同。
孟辰璟知道这也许是一个局,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施香,若是她,想要什么便拿去吧。
水蓉芙是孟辰璟心底唯一的柔软,不可替代的一片净土。
“香儿。若是这样。你还会喜欢我么?”孟辰璟眼睛通红却深情的看着施香,仿若不是在问,而是只不过是想要说这句话。答案是什么他都不在意。
施香一把抱住孟辰璟,眼泪滴答滴答的就点了下来,委屈的道:“你说过要和我一起死的,怎么能丢下我!”
孟辰璟被施香哭的有些无措。正说着别的话题怎么忽然就变成了他要丢下她了?他什么时候说不要她了?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那么说,不就是不要我了么?呜呜呜。你怎么能这样!”施香哭的一塌糊涂,大滴的泪珠不要钱似的往孟辰璟胸口落,看的孟辰璟心疼死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要香儿呢。快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孟辰璟出声哄着她,一边还用手给她擦泪珠。
施香哭的抽抽搭搭的。断断续续的道:“那你、你要是回、回家了怎么办、办?呜呜呜,你你你、一定是要回家了、了、不不要我了才、才这么说、说的!”
孟辰璟心里的烦闷被施香这么一哭就给哭没了。急忙从地上坐起来将施香抱在怀里好声好气的哄着:“乖香儿别哭了,再哭我亲你了啊。”
“呜呜呜、你、你坏蛋!唔。。。。。。”
孟辰璟心满意足的堵住了施香的嘴,见施香发起愣来瞬间忘了哭,便凑过去加深这个吻。
施香眨巴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孟辰璟的脸,觉察到在做什么的时候脸蛋噌的一下就红了,双手在他胸前推了推,没推动。
孟辰璟觉得差不多了才放开,意犹未尽的看着瘫在他怀里的施香,阴沉了一天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
“香儿,要是我有事瞒着你你会怪我么?”
良久听不到施香说话孟辰璟低头看去,只见施香红着脸嘟着嘴呆愣愣的在走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孟辰璟拖着施香的腰带着她起身,随手拍了拍身后的土捏着施香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渐渐退去的红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却又带着点郑重其事的味道:“香儿,我骗了你,我不是商人。”
施香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抿了抿唇最后干巴巴的可怜兮兮的道:“所以以后要我养你么?”
孟辰璟一听表情没绷住顿时哭笑不得。
施香见状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非常霸气的道:“没事,以后我养你。”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赚钱很多的。”意思是养你足够了,你放心好了。
孟辰璟一把把施香揉进了怀里,觉得心里被装的满满的。
“香儿,香儿。。。。。。”
“我在。”
“我下个月要离开和京,香儿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施香沉默了一下,孟辰璟以为她担心徵羽楼,刚准备说话就听施香闷闷的开口了。
“那我们还回来么?”
孟辰璟心神一禀,笃定的道:“回!”
孟辰璟在施香这里得到了安慰,而迎接了陈然噩耗的陈玉阮可就不这么好运气了。
环儿静静地站在大堂看着陈玉阮将大堂内所有能摔的东西统统给摔碎,最后无力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才缓缓走了过去。
“娘娘,您还有太子。”
陈玉阮听了这话就像是在绝望中见到了希望,蒙上了灰尘的眼神忽然就亮了,略显神经质的揪着袖子一遍一遍的说着:“对,就算陈家没了,我还有太子,我还是太子妃,将来还会是皇后。。。。。。”
孟辰璟从外面回来就见大堂内一片狼藉,随即厌恶的皱了皱眉转身便走了,他本来还想好歹是自己的太子妃,稍微安慰一下的,但如今看来是不必了。
“殿下!”陈玉阮一见到孟辰璟便不顾满地的碎片冲了过去。脚下却被绊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一双手扑在了碎片上,顿时血淋淋的。
孟辰煜停下了脚步,就在陈玉阮以为孟辰璟会扶她起来小心的嘱咐她小心的时候孟辰璟却仅仅只是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她。
“你可知陈然为何会被诛杀,而陈家为何会落罪?”
陈玉阮就着趴下的姿势缓缓摇了摇头,眼睛里尽是迷茫。她的确是不知道,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一个上午陈家就天翻地覆了呢?她被这个消息打击的怒不可遏。根本就没来得及细想。
孟辰煜唇角嚼着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已的陈玉阮,咬着牙道:“陈然和陈先河合谋吞了五年前福州的赈灾款,整整八十万两。设计将罪名推给了水英,狱中毒杀水家三十余口,现下被刘进挖了出来,陈然供认不讳。这就是你的好爹爹啊。”
陈玉阮听完脸色瞬间就白了下来。当年福州的案子她也是听说过的,百姓群情激昂据说差点把水家的祖坟给挖了。但如今这个罪名落在了自家头上,又是如何个光景?她这个太子妃还会是太子妃么?皇家如何会要一个有着品行不良贪污受贿的爹爹的太子妃?
“怎么会?殿下!臣妾不知道此事啊殿下!你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我父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陈玉阮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这个太子妃做不长的事,惶恐的向前爬了两下,连满是伤口的手都顾不得了。
孟辰煜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殿下、殿下!”陈玉阮毫无形象撕心裂肺的吼叫着,泪水糊了一脸。再无昔日端庄的模样。
环儿等陈玉阮哭够了,这才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吩咐躲在门外的丫鬟去端水拿药,另外吩咐其他人打扫大堂。便搀扶着陈玉阮回了自家院子。
陈玉阮全程毫无反应,环儿耐心的给她一一挑出手上的碎片,然后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娘娘,洗澡水放好了,奴婢伺候你梳洗吧。”
陈玉阮木然的点了点头,跟着环儿去了侧间。
环儿伺候陈玉阮进了浴桶,照往常一样给她捏了捏肩膀,然后才道:“娘娘稍微泡一会,奴婢去取些安神的精油来。”说着就退了出去。
环儿关上房门用手帕掩着面恶意的笑了,陈玉阮,当初你发脾气用鞭子将我抽的半死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环儿是与陈玉阮一起长大的,不如说是被陈玉阮虐着长大的。陈玉阮看似品性很好,但一旦暴躁起来手段狠着呢。这也是小时候家里娇惯的原因,她从小就知道这个小姐看起来和善其实很难相处,自她懂事没有一天不挨打的,最狠的一次就是被陈玉阮用鞭子抽。
那时陈玉阮才九岁,新的了一个红色暗纹的鞭子,环儿也不过才十一,当时陈玉阮试着玩一下没注意就抽到了环儿身上,这一下可不得了了,陈玉阮便不在虚空中抽了,而是直接朝环儿身上招呼。陈玉阮那时候小下手没轻重,觉得好玩便狠命的抽,等到她累了就发现环儿浑身都是血,别的丫鬟见里面没动静了这才进去,得了陈玉阮的允许才去叫大夫,事后陈玉阮竟然还能没事人一样跟环儿说不是故意的。陈玉阮的恶性子就这样被陈家的人纵容的越来越严重,直到嫁到了太子府才有所收敛。
环儿拿了精油回来,细细的抹在了陈玉阮的太阳穴上,轻轻地给她揉着。
陈玉阮大概是终于回神了,声音哀切的对环儿道:“环儿,就只剩下我们俩了,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没了。”
环儿动作不停,依旧不紧不慢。声音也很是平稳:“娘娘,您还有太子。”
陈玉阮听到环儿说孟辰璟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环儿知道这是气的,却并不当回事。
最后陈玉阮泄了气,放松了身子恨恨的道:“太子如今被施香勾的魂都飞了,没见他今个见我是什么态度么!”
环儿并不搭话,良久陈玉阮才软了语气,颓废的道:“环儿,以后我们要怎么办啊。”
环儿放下手拿了毛巾将陈玉阮太阳穴的精油擦干净。缓缓地给她顺着头发慢条斯理的道:“娘娘,要个孩子吧。”
陈玉阮被环儿的话点醒了,是的,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依仗,必须要个孩子!趁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
孟辰璟被发配,最高兴的要数孟辰桓了。只要孟辰璟不在和京,不说一辈子。只说一两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和京城的天估计都变了。
孟辰桓此时正和宸王妃张书宁一脸喜意的喝茶。
“少将军下的一盘好棋!”张书宁眉开眼笑的道。
她很少这样喜形于色,只是今日这战果实在是太令她满意了!
陈先河陈然被废,孟辰璟又被发配到了郴州。且不说现下的成果,只说以后,这和京城最出息的皇子除了宸王再无他人,那朝廷的人还不上赶着来站队啊。
孟辰桓也笑。只是这笑有些假。“的确,孟摇光的本事的确不小。尤其是她的脑袋,全天下的智囊加在一起,也不见得能够斗得过一个孟摇光。”
张书宁止住笑意如有所思的看向孟辰桓,委婉的表示道:“殿下。如今我们与安王府是合作关系,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切不可做出令安王府生疑的事啊。”
张书宁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孟辰桓。他当真是十足十的小人,明明前一秒正在合作。下一秒他就有可能因为利益将合作对象卖的一干二净。这就是孟辰桓。
张书宁简直不用想就知道孟辰桓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忌惮孟摇光。但忌惮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还要依靠着孟摇光达到目的,可是半点忌惮之意都不敢表露的。皇帝也忌惮安王府,孟辰璟也忌惮安王府,都选择了与安王府正面为敌。可是你看,安王府怕了么?没有,皇帝一心要对付安王府,孟摇光就敢打压嫡长子送庶子上位;孟辰璟两次出手加害安王府,孟摇光随便一折腾断了孟辰璟两条臂膀,连他自己都搭了上去被发配到了郴州。瞧瞧,这就是与安王府为敌的下场。张书宁了解孟辰桓,所以才会怕孟辰桓一时脑抽惹了安王府不快,要动手至少要等达到了目的之后,至少那个时候孟辰桓已经是九五之尊了,孟摇光要下手也要看着点分寸。而自己下手对付孟摇光也多了几分把握。
孟辰桓知道是这个理,但他就是这样的性子,目关短浅且思虑不周。若非有张书宁这个沉稳的贤内助在,他也不会顺顺利利的活到封王这一步。
“琬君放心,我心里有数。”
张书宁见孟辰桓这么说也不好多说,便笑着转移了话题:“如今户部兵部空缺,殿下可有人选?”
孟辰桓想了想觉得户部兵部这两个位置举足轻重,是自己的人上位最好,但皇帝如今并没有开口说起此事,是不是他心里早有人选他也不知道,就怕贸贸然的推举会适得其反。最后还是决定走一趟安王府,毕竟福州的事落幕,他还是要去感谢一番的。
张书宁听了觉得也是,便贴心的嘱咐孟辰桓早去早回注意安全,说是等他回来用膳,孟辰桓这才转身走了。
张书宁看着孟辰桓的背影叹了口气,轻轻的揉了揉额头担忧的道:“殿下在尚书府做的事但愿安王府没有察觉。”想起这件事张书宁就觉得糟心,越发觉得孟辰桓不靠谱,那种时候怎么可以随意的破坏孟摇光的计划呢!竟然还妄图抓到陆一帆来一个人赃并获,然后顺势将陆一帆偷的账簿公诸于众,从而拿下陈先河。
张书宁叹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冲动的人?明明孟摇光已经布好了局,你不按照这个走还要抓人家的人,被孟摇光知道孟摇光能饶了了么!何况若事情真如孟辰桓预想的那样进行,孟辰桓便会陷在这件案子里摘不出来了,皇帝稍微一疑心这件案子很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就等于在做无用功,还平白糟了皇帝猜忌!而孟摇光这边得知消息又会如何看待孟辰桓这个合作伙伴?
张书宁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没了安王府,孟辰桓将会是个什么样子。这还是好的,若是安王府也像对待孟辰璟一样对待孟辰桓,宸王府是绝对逃不掉的!因为宸王府的人和太子府的人一样都不干不净,只要查都能查出东西。孟摇光太厉害,张书宁真的是一点都不想与之为敌。
孟摇光端着茶杯听着孟辰桓认真地说出佟治的名字,手一抖差点把茶给翻了。
“你说谁?佟治?”
孟辰桓不知道为什么孟摇光会如此反应,点了点头道:“是的,佟治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几十年,他有足够的资格升迁,还不至于被父皇猜忌我往里面安插自己的人手。”
孟摇光放下茶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孟辰桓。无语道:“你竟然要用佟治?那个我让你让他查户部的帐被发现还不自知从而让陆一帆陷入危机的蠢货!你竟然要用他?!”
孟辰桓顿时有些懵了。回味了一下孟摇光的话,瞬间就发现了重点,而后他的脸色一阵发黑。阴沉的模样好想要吃人一般。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不过好在陆一帆没事,否则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孟辰桓很明智的低头认错。将自己的身份降的很低,从而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孟摇光端起茶杯掩住勾起嘲讽笑意的嘴角。若是不了解孟辰桓还当真会以为他这是在礼贤下士呢,可孟摇光却是知道。孟辰桓是在心虚,所以孟辰桓处处都会被孟辰璟压上一头,主要是他太蠢了。
“殿下说的是,要不是孟辰璟听到风声赶到。只怕刘进掘地三尺都要把陆一帆给挖出来呢。”孟摇光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陈先河是孟辰璟的人,而孟辰璟赶来不是为了抓住陆一帆而是为了放走他,这其中的深意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明白了。而放走陆一帆这个任务明明孟辰桓也能做。最后反而却是放孟辰璟做了,到底是为什么。可就只得深思了。
孟辰桓知道孟摇光这是看出来了,毕竟能够不动声色的算计陈先河陈然两大朝臣,以及一个风头正盛的太子殿下,孟摇光又岂会没料到孟辰璟回去呢,孟摇光这是不信任他做了两手准备啊。
但他并不打算承认,毕竟孟摇光还要依靠他来打击孟辰璟,他自负的认为这世上除了他在无人能与孟辰璟相对抗,所以对孟摇光的态度并不若张书宁那般小心翼翼。
孟摇光也不在意孟辰桓的态度,毕竟从一开始她都没想过要送孟辰桓坐上皇位。她望着远方天空西沉的夕阳淡淡的道:“尚书的位置殿下就不用操心了,如今太子幽禁不日便要前往郴州,皇帝必然会选择一位皇子与殿下分庭抗争,而六皇子则是最佳人选。说到底皇帝还是最疼爱他的嫡长子的,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为他铺路。六皇子是孟辰璟的人这个人尽皆知,皇帝用的也放心。待孟辰璟归朝,六皇子手里的人手就回变成孟辰璟的,这个是理所应当的。
若不出意外的话,明日福州旧案的圣旨一下,皇帝就回宣布让六皇子随朝,同时关于尚书位置空缺的事也必然会例行公事般的询问六皇子,觉得合适就会采纳,从而表示出自己的态度,六皇子同样是他的皇子,他同样看重。不过最多也只是用一人,另一人皇帝必然早有打算,所以说殿下就不用去触皇帝的眉头了。”
孟辰桓听罢原本有些喜意的眉梢瞬间皱了起来,他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让孟辰璟吃了个大亏,难道在孟辰璟不在朝的时间里还要花大把的时间对付孟辰煜么?!
孟摇光不用看都知道孟辰桓在想些什么,她站起身缓缓地走到七星湖旁,低眉敛眸的看着湖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淡然的开口:“殿下也不必忧心,皇帝将六皇子放上去也只是为了牵制殿下,但为了达到这个效果自然会让六皇子拥有实权。有什么差事殿下尽可以让给六皇子让他来做,从而与六皇子培养一下感情。殿下该知道,孟辰璟虽然看重六皇子却也一直不信任他,所以从未让他接触过政治中心。若是六皇子一辈子这样也就算了,但偏偏皇帝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六皇子觉得,开口吃了肉的人再让他回去吃素不沾荤腥,那这个人会如何?终归六皇子心里会不舒服,你可以借着孟辰璟不在的机会策反六皇子。一面镜子一旦有了裂痕。距离破碎还会远么?”
孟摇光缓了缓,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下了定论:“孟辰璟归来,六皇子与他决裂是必然,”
孟辰桓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想法,不知道是孟摇光口才太好,还是这个方式太诱人。他竟然觉得这样做可行?!
孟摇光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他。勾起唇不紧不慢的道:“六皇子与孟辰璟一旦斗起来,最终得利的还是殿下,亦或者殿下将六皇子收服。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若是没有,殿下自可以再六皇子与孟辰璟斗起来的时候暗中帮一把六皇子,只要孟辰璟没了翻身的余地。殿下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至于六皇子,卫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活不过三年。殿下觉得没有了卫国公府的六皇子还有什么威胁可言?”
孟辰桓不得不承认他被孟摇光说动了。他压抑住心中的激动缓缓的问:“那如果孟辰煜不愿意呢?”
孟摇光笑了,笑的无比讽刺:“殿下,你似乎忘记了,阻碍你登上那个位置的人是孟辰璟。而非孟辰煜。”
孟辰桓张了张口竟然无法反驳。
“只要让孟辰璟再无翻身之地,我想殿下自然有办法让皇帝下诏废太子立新君的对么?”孟摇光最后这句话问的十分温柔,但听在孟辰桓耳里却让他脑子一震浑身都忍不住激动的发抖。
在孟辰桓着急忙慌的走了之后。六皇子孟辰煜从暗处缓缓地走了出来。
“少将军的口才实在了得,听得我都觉得将来的事情会按照你的说法发展了。”孟辰煜的确很吃惊。他实在不敢想象孟摇光竟然用这么奇葩的说法将孟辰桓给镇住了!而且看孟辰桓的样子竟然跃跃欲试。
好吧,孟辰煜承认,在他听到孟摇光这个言论之后,若他是被蒙在鼓里的孟辰桓,他也会心动。
孟摇光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仿佛刚才做的不过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功法,叫做催眠暗示。”
孟辰煜奇怪的看着孟摇光,略显迷茫的眸子正对上孟摇光如星辰般煜煜的眼神。
孟摇光的声音放的很轻柔,听上去就好像春风拂面,温柔而又舒爽,“过来。”
孟辰煜就保持看着孟摇光的姿势缓缓地走了过来,从后面看并无丝毫异常。待他走到孟摇光身前自动的便停了,眼睛一直看着孟摇光的眼睛,似乎在等待指示。
孟摇光微微歪了歪头看着他,伸手一指身后的七星湖,语气不变的道:“跳下去。”
孟辰煜扭头,保持平时的走步速度缓缓地走至岸边,一个纵身就跳了进去。
孟摇光饶有兴致的转过身去,只见湖中炸起了无数朵浪花,几息之后孟辰煜狼狈的从湖中冒出头来,脸上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掩饰下去,抬眼就看到孟摇光嚼着坏笑站在湖边上看热闹。
孟辰煜心里好奇极了,但现下最重要的是从湖里出去。他吭哧吭哧的游到岸边,用手扒着湖岸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刚才怎么了?”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出来之后站在孟摇光几步远的位置看过来,再回神他就在水里了。好在他反应快,不然就该沉底了。
孟摇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子里染着恶作剧的笑意,缓缓的道:“想知道?”
“嗯嗯。”孟辰煜飞快的点了点头,表示求知欲非常强。
孟摇光清浅的话音缓缓在孟辰煜耳中游走,“催眠,浅显来说就是利用某种东西或者是声线来扰乱人类大脑的中枢神经,是大脑停止运作从而陷入死机状态,就好像我现在说的话,所有的声线都在遵循着一个特有的步调行走,亦或者我的这根手指。轻轻地在你眼前有规律的晃动,从而麻痹你的思考系统,让他陷入瘫痪,然后。”(关于催眠郑重提示:认真你就输了!)
孟摇光说着打了个响指,孟辰煜眼睛瞬间就无神了,只是手还牢牢的扒着湖岸。
“你就被催眠了。”
孟摇光看着湿漉漉的孟辰煜觉得好玩,吩咐道:“去捉只鱼来。”
孟辰煜二话不说直接钻进了湖里,不一会就捧上来一只肥硕的锦鱼。
“抱好上来吧。”
孟辰煜湿漉漉的上岸,手里还抱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大鱼。那画面显得格外诡异。
第五琛来得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顿时有些无语。内心也十分的纠结,明明看着孟辰煜和孟摇光单独在一起应该是吃醋的,但看孟辰煜似乎被孟摇光整的有点惨又忍不住幸灾乐祸,当真是纠结的很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