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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端着茶盏立在门口,霁彩捧着痰盂紧随其后,身为安王府侍婢,按例日日都要如此行事。
霁彩是个没耐性呢,不由偷偷抱怨道:“沈侧妃怎的还不起身呀?从前这个时候早就开始梳妆了。”
她偷偷瞧了瞧整齐立在廊下等候回事的管事婆子媳妇们,虽都不言语,然面带不解之色的亦不少。
初晴没理会霁彩的话,紧抿娇唇,低头不知思索着什么。霁彩见她不理会自己,暗自冷笑了一声,便也不再问了。
房门毫无预兆的被推开了,大丫鬟宝瓶一脸凝重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初晴几个正等在门口处,方才勾起唇角浅浅一笑,说道:“今儿你们不用忙了,王妃身子不爽,需要卧床休养,你们都散了吧。”说着,又让小丫头给管事婆子传话,命众人各自散去,若没要紧的事就明日再来回禀。
霁彩闻言,暗暗欣喜,王爷不在王府,她就算在沈侧妃身边服侍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屋睡个回笼觉。这边她拔步先走了,初晴却犹豫了一下,追上宝瓶,轻声问道:“我本有一事打算向王妃回明,既然王妃身子不适,告诉姐姐也是一样的。”
宝瓶停下脚步,拉着她回了自己屋子,将小丫鬟们打发出去沏茶,关起门窗,她这才说道:“有什么事你只管告诉我,若有用处,过后王妃少不了赏赐姐姐些稀罕玩意。前儿个王妃私下里还同我夸你呢,又恭顺,又衷心,比那些浪蹄子狐媚子好上百倍。等今后咱们家殿下成了事,王妃娘娘必要好好整顿一番事务,到时候论功行赏,少不了给姐姐个头功。姐姐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咱们沈侧妃是什么出身,哪是那些番邦蛮夷比得了的!最后是好是歹,还不是咱们王妃说了算。”
初晴“唔唔”连声,表示赞成。她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否则何必四处钻营,忍着委屈做那急先锋,暗卧底。
初晴道:“说来我听见此事也是凑巧,昨日沙罗王子过府探望胞妹,恰好几个沙罗侍女同时闹急症不能伺候,便叫了我过去服侍。他们也没防备我,我虽在近前端茶倒水,但他们说到要紧处就改用沙罗语,以为我听不懂。他们哪里知道咱们王妃有远见,早就派人教过我沙罗语,大体他们说什么我都能听懂。”
宝瓶面上带笑,心里却在暗暗打量初晴,心说:“这小狐媚子看着一身骚气,倒还真有几分机灵,否则怎么旁的丫头怎么都学不明白沙罗语,偏只她学得又快又好。况且她又是安王身边服侍的老人,近来连小姐都越发看重她,若非我已定亲,过两年就要出去嫁人,还真得防着她些。”
宝瓶不动声色的道:“那你都听见他们说什么了?”
“先是说了些沙罗国内传来的消息,似乎有些内乱,仿佛是争王位的事。听沙罗王子的意思,是想让他胞妹给什么王后写信,他亲自去送,顺便回沙罗一趟瞧瞧。沙罗公主没表态,说要先考虑一下,随后说了些琐事,还大大抱怨了咱们王妃一番,说王妃瞧不起他们沙罗,咱们王妃的娘家也都是狼子野心之辈。”
宝瓶冷笑一声,插言道:“后来呢?”
“听完这些之后,沙罗王子的表情有些奇怪,又说了些稀奇古怪的言辞,我听不太懂,是一些沙罗诗词,讲得好像是一些男女间的风流韵事。紧接着,沙罗王子说到了咱们王爷出去办差的事,他说……”
“说什么?”
初晴咬了咬唇,似乎在思量着如何措辞才好,“他说,安王是因为私心才去办此事的,要公主多多辅助,好讨王爷欢心。他还说这是个好机会,让公主别错过了笼络王爷的机会。安王这次是真上心了,若能安排妥贴,将来王爷也会记住他们兄妹的好处。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只要做得隐秘些,旁人也未必会深究。毕竟在皇室看来,一个女人的名声比性命还重,若名声没了,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宝瓶是沈牡丹身边头一名心腹,甚至连未婚夫都是沈氏出身的将官,而她不过是婢女出身,竟能因沈牡丹之势寻得这样一门大大超越她身份的亲事,可见其颇受沈牡丹信重,凡事也不避讳她。因此,沙罗王子虽说得语焉不详,但听在宝瓶耳中却恍如打了个焦雷,结合这些天得到的消息,一股不安的预感渐渐在她心内升起。
初晴自然不肯放过宝瓶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要以此来判断自己带来的消息是否重要,有多重要,并以此来判断将能得到多少赏赐。
观察过后,她很快就做出了结论——这一次她得到的赏赐必将远远超过以往。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内情。
送走了初晴,宝瓶思量了片刻,起身从房中走出,顺着游廊直接走去上房。照例将门掩了,命丫鬟在外守着,“谁来都只说王妃正在休息,不准打扰!”
一番嘱咐过后,宝瓶这才入得房内,不多时,只听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声响,吓了守门的众丫鬟一跳,听着好像是瓷器落地的响声,不过宝瓶事先已经吩咐过她们了,所以无人敢进去打扫。
不多时,宝瓶走出了房门,“方才我失手不小心打翻了茶具,你们进去两个收拾下。”
众人见她神色平静,虽不疑有旁的,却也暗暗提了一二分的小心。
宝瓶指着一个婆子说道:“王妃命我回沈府一趟,你去让人备车,你要亲自看着些,不许他们磨磨蹭蹭的。”
那婆子应了一声,提着裙子旋风似的一路小跑着去了,惹得几个尚未留头的小丫鬟偷笑不迭。
“都给我老实些!”宝瓶喝骂了一声,显见是生气了,吓得那几个小丫鬟浑身一抖,有胆子最小的一个竟然吓哭了,“噼里啪啦”的直掉金豆子。
“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宝瓶无奈的揉着眉宇间的褶皱,心生叹息。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趁早除去后患。
……
妙懿轻抚光洁的脖颈,只见镜中女子面若三月桃花,肌肤白若堆雪,白玉无瑕。仗着年轻底子好,经过月余的调理,她终于还是恢复了昔日的容光。
然而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
对她的处置不过是早晚罢了。
她起身走到堂中桌畔落座,安王安排来伺候她的两名丫鬟忙利索的打开食盒,摆上四菜一汤,象牙镶银的筷子被捧到了她面前,丫鬟还劝道:“夫人多用些。”她虽身在京郊军营,却三餐丰盛,服饰簪环,胭脂水粉供应如常。
妙懿点点头,现在的她好歹还能被敬称一句“夫人”,没想到好日子还能多持续几天。
也好。
至少没撕开最后一层遮掩的薄纱,给她个体面的走法,也算和那人夫妻一场了。
要说在南巡之初,她还曾幻想过也许能与华珣更进一步,至少夫妻之间能少些猜忌,多些坦诚,平平淡淡,相敬如宾便是一世了。想来世上夫妻也多为如此。可惜造化弄人,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已算仁至义尽了。平静体面的离开总比最后撕破面皮要好上百倍。
妙懿用过饭后,除了留下一名丫鬟服侍她洗漱外,另一名则麻利的收拾了碗碟,提着红漆食盒出去了,就在门闭合的瞬间,能清晰的听见门口处传来一阵衣裙窸窣并女子细声细气的说话声音。
“夫人请用茶,这是滇地新送来雪茶,安王殿下特意交代请夫人尝鲜。”不待妙懿细听,只见一旁的丫鬟殷殷切切的用描金菱花形小茶盘托上一盏茶来,接着便莺莺沥沥的说了一大段话出来,因见她一副小心勤勉的模样,妙懿将纤手伸向茶盘,估量了一下水温,接着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小口,顿觉唇齿留香,甘香芳醇,不禁赞道:“有心了。”
那丫鬟左颊生了一个酒窝,笑起来十分甜美,“只要夫人喜欢,殿下就能放心了。”说罢,又欢欢喜喜的端来鲜果点心等,屋子不大,只她一个人却几乎忙不开了,惹得妙懿不由一笑,说自己不饿,过后再用,小丫鬟这才消停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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