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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块头两根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殡仪馆的白天还是挺热闹的,其实用热闹这个词语好像是不太合适,但是比夜晚好多了,我站在那里,看着太阳。让我十分失望的是,今天的阳光一般般。
“师父,那应该不是正常的尸绿现象吧,那人一直都放在冰柜里面,应该不太可能吧。”
大块头开始询问我了,我看了看他,朝着他点了点头,是啊,这不可能是正常的尸绿现象了。
那什么是正常的尸绿现象呢。
一般人死后24-48小时,*气体的硫化氢与血红蛋白及其衍生物结合成硫化血红蛋白或硫化变性血红蛋白,或与血液中的游离铁结合成为硫化铁,透过皮肤呈绿色,称为尸绿。这是正常的尸体反应,并没有什么初期的了。[1]
刚开始的时候,会从尸体的下腹部开始,然后三到五天后逐渐扩展到全腹、胸部和全身,使尸体皮肤染成深浅不一的污绿色。
至于为什么是下腹部先开始,那也是有原因的了,人体中,因回盲部容易积滞粪便,故死后该处发生*较早,产生硫化氢较多,所以尸绿首先出现于右下腹部。
所以如果一般的尸体的话出现这种情况,我并没有觉的有什么奇怪了,但是这具尸体不一样了。
“恩,不是正常的尸绿现象,那肯定是其他的了。”我这样说道,我回头看了看停尸的那个位置,久久不语了。
大块头就站在我的身边,我今天真的是太失败了,我不应该在一个刚刚出行的新人面前表现出怯意,这样会给他造成阴影了。
“师父,那我们怎么办?那具尸体?”
大块头还是有几分定力的,在这个时候还可以稳住了,做法医就要这样,他比我这个师父要强。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着看了看他,然后才说道:“当然还要去解剖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自己吓自己了,这人都死了,还能够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想了想,又对大块头说道:“走吧,我们现在进去了,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我以前遇到过很多这样的,还不是挺过来了,你也可以的。”我是这样宽慰大块头的,事实上我心里这么想的了,真心的。
“师父,你没事吧,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有心事,待会儿还是让我来吧。”
大块头真的好贴心了,有这么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徒弟,真的干什么都值了。
但是我不可能让他去干这个事情的,太不厚道了,我是他的师父,我徒弟为我着想,我当然也要为我徒弟多想想了。
“怎么你又要抢我的饭碗,还是我来吧,其实处理这个尸体,我还是有经验的。”
说着,我就跟大块头两个人再次走进了停尸房,我再次拉开了红绳,看到那具女尸。
宋梦涵,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师父,我看着这个好像是硝基苯中毒。”大块头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伸出手,捏了捏女尸的皮,上面呈现极为罕见的绿褐色,十分是像硝基苯中毒现象。
“当时我们没有做毒理分析吗?”
我记得是没有的,但是我不敢确定,只好再次和大块头确认了一下。
“恩啊,当时你开了腹腔之后,一看就是内部大出血死的了,当时也就没有做毒理分析了。”
果然,我没有做毒理分析了。这一次是我大意了,因为当时我太过相信我自己的直觉了。
法医工作需要做很多的分析,但不是所有的分析都必要去做,这样也是为了节省人力,尤其是有些案件死因十分明显的情况下了。
“那看样子是要做一些毒理分析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具女尸,拿出解剖刀轻轻的刮了一层皮。
虽然法医的工作多半是面对的是死人,很多人都认为,我们解剖都是大刀阔斧,事实上解剖的时候也是了。但是我们在采集切片的时候,都只采集很小的一块,后化验了就好了。
这人啊,完完整整的来,都希望完完整整的走了。我们要给死者起码的尊重。
我记得以前我在读书的时候,当时我们上课,上解剖课,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接触到大体老师了,好奇。
“你们在干什么,给我出去,立马给我滚出去。”
当时陈教授一进教室,就对一些学生大吼,只是因为他们在偷拍大体老师,还带着笑声。
陈教授当时十分的生气了,指着那些人就让人滚。
你们是不是觉得陈教授很没有师德,这样对学生说话了,甚至还准备批评她,说她说话粗俗,不配成为一名大学教授。
那么你们就错了,这世界上没有比大体老师更为可爱的人了,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他们在死后捐献出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完完整整的离去,给我们以机会了解人体,为我们医学生提供标本,是值得佩服和敬仰,他们值得我们给出充分的尊重。
我永远都记得陈教授带着我们宣读承诺书的场景。
“为了感谢大体老师的无私奉献,给予大体老师足够的尊重,我以医学生的身份庄严承诺:
以认真的态度对待每一堂课,不做与学习知识无关的事情,不拍摄以娱乐为目的的照片,在今后的学习中,我会怀着感恩的心,珍惜、善待、尊重大体老师,努力学习不辜负他们生前的期望。”[3]
大体老师是伟大了,而对于普通的死者,我们也是要尊重了。
“师父,给我吧。”
大块头就上前接过我的切片,虽然这具尸体看起来十分的恐怖了,可是当我再次触摸她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的可怕了。
以前都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现在好多了。
其实我们做法医的,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了,各色各样的尸体,各种各样的情况。
不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一个新闻,说一个女人因为盖了死去公公的被子之后,染了一身的虫子,那种虫子怎么也杀不死了,寄居在她的身上。怎么也治不好,因为这个虫子,她离婚了,丢了工作,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看,因为会传染。
她只是盖了死去公公的一床被子而已,而我们法医接触的是真正的尸体。
在这里,跟你们分享一个事情吧,当时我刚刚出来,跟着我师父一起干活。
遇到一个女尸,肚子十分的大,我和我师父的第一感觉就是一尸两命,怀疑女尸怀孕了,这个也是很正常的反应了。
可是当我师父打开腹腔的时候,你们猜怎么着,哗啦啦的出来一地的虫子,从女人的肚子里面爬出来了,我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
“石头,杀虫剂,快点……”
是的,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我师父让我随手带杀虫剂了,就是为了对付这种情况。
所以我的工具箱也是常备这种东西了,因为你不知道你遇到的尸体是什么样子的,他们生前是不是健康,死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情景,死后又遭遇了什么。
所以做法医工作一定要最好保护自己,做好防护措施了。我记得以前我有一个同事,除了一个小意外,花了近百万才治好的。幸好当时他那个算是工伤,可以申请到国家赔偿。只是后来他治好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工作了,彻底离开我们这一行了。
所以对于大块头这种医学生,我是很用心的培养的人,不然真的是后继无人了。
“师父,还要继续吗?”
大块头的话让我的思绪再次拉了回来,我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恩,当然了,你慢慢看着我,看我怎么处理,以后你就要自己上手了。”我要好好的教大块头,让他可以快速的多挡一面。
后来我又检查了半天,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了,就让的大块头收拾一下,我们直接去化验室。
“师父,你还要将她怎么缝起来,不是很好了吗?”
“没有啊,这里还没有缝好,女孩子都爱漂亮的,我让她安心的去了。”
是的,我不知道别的法医是不是会这样做,但是我解剖的尸体,我一般都会缝合好,还是那句话,完完整整的来,就让她完完整整的去了。
前面说了法医工作消极的事情,其实还有法医也有快乐的事情了。
我最擅长的是人体拼图了,也是因为这个特殊技能,在28岁这一年跻身国内首席法医行列。
我有丰富的处理分尸碎尸案的经验,这主要源于当时我刚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没有遇到我师父之前,我是不折不扣的新人。
那一行都一样,新人起步都难了,很多老人不愿意干的活,都是让我这种新手去了,其中分尸碎尸案的拼接工作,就是我来做。
我记得当时我把一个碎的不能再碎的人给拼起来的时候,那个人的家属竟然跟我下跪,说谢谢的时候。
那一刻,我突然就觉得法医工作是高大上的工作了,是一个值得的工作,即便是痛苦,我依然还可以坚持下去了。只因为我是法医。
一想到这里,我的动力一下子就出来了,我让大块头带着切片,就跟着我一起去了化验科。
“师父,这个案子有点儿棘手。你说人怎么可以这么的坏啊?”
大块头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了。
是啊,为什么人可以这么的坏,这么的毒辣,人心是最无法揣测的,有人在人前对你笑,在人后都捅你一刀,两面三刀最为可怕。
“我也不知道。”
很快,我和大块头两个人就来到了化验室,化验室的同事知道是我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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