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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氏忙应了。
宋老太太一时还是没闹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宋嘉言细细的说给老太太听了。老太太一拍大腿,直接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哪儿就那么巧,一把火正烧死人家正经的嫡长孙啊。定是那小老婆出的庶子干的断子绝孙的缺德事。”
这事儿,七八成的人都得这样想,但是,尚未有结论之前,毕竟关系到兴国侯府,二皇子三皇子的母族,实不好乱说。宋荣笑,“母亲,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事儿,叫大理寺来断也不好断个明白。”
老太太不以为然,说儿子,“亏你还做官儿呢,怎么还不如我脑袋灵光。以前咱们村东头儿阿旺家两个小子,分家时可不就为一头猪的事儿,打的头破血流,险没出了人命。气得阿旺一刀把猪捅死,一家一半这才消停。那还只是一头猪,这么大的爵位,谁不动心呢。”
老太太内心十分可怜武安侯夫人,对宋嘉言道,“去了好生劝劝你外祖母,那坏人哪,得不了好报。老天爷长着眼呢,要不然也不能叫人家兄弟都中了状元。”
冯继远之事,牵扯到两个状元一个侯府,其实说来说去都是冯家的事。只是,帝都府断没本事断此案的,直接上报,请求御裁。
既然吴家兄弟都在,昭文帝就召了他们兄弟来问个一二。吴双道,“具体的事,臣那时年纪小,记得不大清楚。只记得是小时候元宵节,母亲身体不适,父亲带了我们兄弟去看花灯。回到家时,就见房子着了火。父亲想去救母亲,不妨暗处已经布了弓箭手。臣当时年幼,右肩上曾中过一箭,故此,臣如今都是左手执笔。不得已,臣父带着臣与二弟只得躲进已经起火的宅子里,当年,是臣父将臣与二弟护在身下,臣与二弟方得以保全。而臣父,已在当年的火中容貌尽毁。其他的事,臣也记不清了,很多的时间,都是在仓皇逃命。后来,方辗转在永嘉安顿下来,一住多年。”
对于那场有名的大火,昭文帝倒还有些印象,道,“朕记得,那时朕尚未登基,青云胡同的一场大火烧去了十几户人家。其中就包括了老兴国侯的嫡长孙,听说冯继远的外宅就安在那里。不想,却有如此内情。”
“既然有此冤屈,怎么不早说?”
“若臣与弟弟一日不能取得功名,一日不敢说出这其中内情。”吴双低声道,“陛下,臣实在怕有人再放一把火。”
昭文帝命三司重审当年青云胡同大火一案,当然,同时也要重新认证冯继远的身份。
冯继远只一句话便将如今的兴国侯一脉打入尘埃,冯继远用沙哑的声音道,“如今兴国侯府祠堂,锦程继远的御赐额匾上面放有一个锦匣,取下既知。”
有许多事,是吴家兄弟也不知道的。
昭文帝还见了冯继远一面,冯继远亲自对昭文帝道出其中内情,“当年,臣被弓箭手所逼,带着吴双吴玉躲进火海中,救我们的不是别人,正是祖父。只是,臣容貌尽毁,双腿也受了伤,即便再回兴国侯府,也再不能袭爵。祖父担心我们再为人所害,便安排我们离开帝都。离开前,祖父曾言,他会将所有事情写成奏章,放于祠堂额匾之上。若我们有运道再回帝都,自可申冤。若是不幸死在外面,也是我们的命。”
“祖父就是这样的人,他虽然恨二叔所做的一切,却要顾忌当年已经身为陛下侧妃的小姑姑。他深为我而伤心,救我性命,但,他又不能给我一个公道。”冯继远叹道,“冯家的事,大致就是如此。”
冯继远已经毁面残疾,昭文帝本欲将兴国侯之爵让吴双承袭,吴双却是推辞了,道,“想一想,臣父一世的波折坎坷皆因爵位之事而起。陛下为臣父申冤,使得臣父冤屈得以真相大白,臣父子三人感激不尽。臣自有才学为陛下效力,不愿意袭侯爵之位。便是日后儿孙,有本事便出将入相,若才能平庸,安安分分的做一介草民亦是福气。何况,臣的生母并非父亲名媒正娶之人,说来,臣与二弟都是庶出。臣实不愿袭此爵位,望陛下成全。”
吴双执意推辞,昭文帝倒也没亏了他们,将先兴国侯下大狱问斩之后,把兴国侯的田地财产都赏给了冯继远。能教出这样文武双全的儿子来,可想而知,冯继远当年是何等的惊才绝艳之人。吴双整理后,奉父命俱捐给了国库。
这种品性德行,昭文帝直接点了吴双为侍读学士,依旧是正五品,却是御前服侍,清贵的很。
一时间,吴家兄弟的名声比之先前愈发响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