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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攸宁踏进秦宅的时候，看到秦遇时背影，冷白的月光洒在身上，平添了几分凉意，昏暗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矜贵又疏离。
哪怕看到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被几个不法分子带走，也依然能够淡然离场，这便是秦遇时。
宋攸宁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南方的一月，寒气透过外套钻进骨子里，很冷。
走进，听到秦遇时和人打电话的声音。
“人回来了……贺局长这个情，下次还……”
秦遇时和电话那头的人客气了几句之后，才挂了电话，顺手将手机揣进口袋中，却没有继续往别墅里面走，而是停下脚步，似乎在等什么人。
宋攸宁看到他停下来，下意识地也跟着停下步子。
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树枝被风吹得吱呀吱呀的声音。
片刻，秦遇时转身，他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中散发着清冷的光，薄唇微启，“宋小姐回错地儿了，这是秦宅。”
宋攸宁踩着细高跟，缓步走到秦遇时跟前，白净的小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托秦公子的福，我差点就回不来了。想问问秦公子，你们当律师的，都会权衡利弊之后再做决定，确保万无一失？”
他嗤她脸皮厚上赶着来秦家住，她嘲他见死不救趋利避害。
秦遇时从口袋里面摸了烟出来，抽出一支，动作熟稔地点上，“那倒未必，我只做我认为值得并且有意义的事情。”
言下之意，刚才在“夜归人”停车场，救她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他选择无视。
宋攸宁眉头微微一拧，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被秦遇时的话伤的，“好歹我们现在也是名义上的夫妻，要是秦太太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传开了，秦公子恐怕得落个软弱无能的骂名，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
青烟从男人嘴边溢出，他半眯着眸子，隔着薄薄的烟凝视跟前的女人，“宋小姐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秦太太这个身份是你想要，就能轻而易举得到的？”
“那你想把这个位置留给谁？”
宋攸宁进入上流社会这个圈子之后，听过那几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的事迹，也知道一些绯闻秘闻。
唯独没听过秦遇时和异性有什么绯闻，听得最多的，是秦公子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一心只想干事业。
秦遇时冷嗤一声，“秦太太这个位置就算空着，也不会留给你。”
“话别说这么满，万一有一天你忽然发现爱上我了呢？”
这下，回以宋攸宁的，是秦遇时从上到下打量她的目光，那眼神，就差清楚明了地告诉宋攸宁：爱上你，除非我瞎。
“宋小姐，我这个人脾气很好，只要你乖乖听话，签了离婚协议，我既往不咎。”他往前走了半步，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刻将宋攸宁面前的灯光挡住，让她笼罩在阴影当中。
他很喜欢用这种给人造成压迫感的方式和人交谈，在气势上先下一城，“当然，宋小姐要是不听话，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我脾气不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