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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很好很充实,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懂得许多道理,最后代问姐姐妹妹们好。
贾母还在兴致勃勃等待下文,探春却打住了,贾母不相信新已经完结,言道:“探丫头,停住干什么,继续念!”
探春眨巴一下杏眼妙目,奇道:“老祖宗,都念了呀!”
贾母失望了:“臭小子,白疼他了。”
探春这才一笑递给贾母一张素描,贾母一看乐了:“哈哈哈,我就说我玉儿不会忘记老祖宗。”
原来,宝玉寿礼是一张贾母端坐莲台观音图。
凤姐眼尖:“你们看,除了观音老祖宗,这金童玉女确像了谁呢?我倒觉着怪熟,就是一时迷糊想不起!”
凤姐这一提醒,三春姐妹都来仔细观瞧,一个个看着抿嘴黛玉笑,却不点破。
画像传递到宝钗手里,她一眼看出来玉女眉眼似黛玉,只不露声色,却是微笑一声赞:“观音好慈祥!”顺手递给身边李纨,李纨与尤氏会心一笑,都不言语。
最终,画像传到王夫人手里,王夫人正跟那大肆咀嚼蜜饯呢,一眼瞧见,顿时一呛,蜜饯梗在喉头,忙着扭头掩口,连连咳嗽,金钏忙着替她拍打后背,彩云忙着倒茶不迭。
邢夫人快手接过一看,恰似捡到了宝贝,眼见王夫人不适,偏偏要热情与王夫人拉呱:“他婶子你看这金童好相貌。活脱就是我们宝玉呢,哟,再看这玉女,啧啧啧,好品貌,眉眼如画,仪态娴静,宛若黛玉外甥女情态呢呢!”
无奈王夫人嗓子发疼发紧发干,尤似鸡毛瘙痒,只作声不得,等她刚要答话,邢夫人却不等她答复,自顾机灵灵走到贾母座前,把画像捧给贾母,好一番恭维:“嗳哟,老太太,我们玉哥儿如今才华了得,看把老太太神韵画得惟妙惟肖,活脱脱一个慈观音啊!”
只把个王夫人气得差点厥过去。
贾母心情舒爽,笑容可掬:“几日不见,大太太越发会说话了呢,凤丫头,又是你教你婆婆吧。”
凤姐忙咯咯一声笑:“看老祖宗说这话,只有老祖宗太太们教导我们晚辈,我岂敢自不量力,还不让人笑话我班门弄斧呢,我倒也想逞能教教人,只可惜才能不足,是个半罐子,只怕是没人肯听呢。”
贾母抿嘴一笑点头:“嗯,这话不错,你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
尤氏见凤姐吃瘪,忙笑着抚手附和:“凭他什么牛鬼蛇神,也休想瞒过老祖宗法眼去,凤丫头,哦。”
凤姐却不为怵,咯咯一笑:“是,就你是个聪明人,我是甘拜下风了。”
李纨三春姐妹跟着赔笑凑趣儿。
宝钗闻言顿时浑身不自在,因自宝玉走后,王夫人为了宝钗与三春姐妹融洽,又命宝钗指点三春针凿与规矩。
王夫人无意中被点了心病,眼光自贾母尤氏身上飘落凤姐身上,心中只是恼恨,奈何作声不得,也只好跟着陪笑。
贾母生日傍晚,凤姐亲自主持,在凤姐小院里摆酒,宴请两府女眷,贾琏正式纳了平儿。
凤姐特意请了尤氏五嫂子替平儿上头,从此做了妇人妆扮。
李纨本不愿来,说自己孤单失偶,与喜庆不衬,是凤姐道:“我们骨肉至亲,并非外人,俗话还有长嫂比母呢,缘何要避讳这些。况人家嫌你孤单,我倒要借重你端方娴静呢,你只管来,这事由我做主了,没准你这尊门神来了,能替我煞退一切牛鬼蛇神,我自此就家宅平安了呢。”
凤姐虽然这般说,李纨到底没到,只是派了贾兰封了红包给平儿,凤姐打开,只见四锭金灿灿吉祥如意小元宝,凤姐笑道:“四两金子,这里可不轻,万想不到大嫂子有如此大手笔,平儿,可见大嫂子是真疼你呢。”
凤姐笑着回递给平儿,叫她压箱底儿去。
却说尤氏与贾芸之母五嫂子打扮好了平儿,推到凤姐面前,凤姐通身查看一遍,对平儿头饰妆扮不满意:“平丫头不老实,太太送金凤呢,因何不戴,这是太太恩典,府里人只看这金凤面上,也要高看你一眼呢,快去戴上,还有大太太给戒指,一并都戴上了。”
平儿红脸不依:“太太给是太太好意,小婢可不敢托大,小婢是什么人,就能戴那金凤了,奶奶快别说笑臊小婢了。”
凤姐却咯咯一笑,偏要亲自替平儿戴上金凤金戒指,还找出一个首饰盒来:“这有什么,在这屋里,我不计较,谁敢多口,来,我再送你一对虾须镯,与太太们赏赐金凤金戒指凑成一幅,今后但凡有喜庆之事,你就这般妆扮,我有五凤珠钗,你有凤钗,更显得我们姐妹同心不是。”
说话间推推搡搡把平儿领到各位女眷面前:“新奶奶来罗,大家看看评评,我打扮得平儿俊不俊呢!”
三春姐妹、黛玉、宝钗、尤氏、薛姨妈,还有贾芸之母五嫂子,并几个平时走动多些平辈妯娌,比如贾璜之妻金氏等,都被凤姐邀请吃酒。
另有鸳鸯、琥珀、鹦哥、晴雯、麝月、紫鹃、雪雁、春纤、丰儿都在酒宴上帮忙照应,原本大家都担心凤姐大着肚子,贾琏纳妾会不高兴,见她这般喜气,似乎毫无不悦,大家这才放开怀抱,一一上前与平儿道恭喜。
贾琏原本已经大好了,只是称病不出,与凤姐平儿三人温馨度日,这回要娶亲,不得不起身,着了一身新衣,出去见客。
男客酒宴摆在外院子里,贾珍、贾蓉、贾环、贾芸、贾芹等一般本家兄弟子侄,也不能一一尽数,都来贺喜,另有表亲薛蟠等人,还有一众有头脸管家帮忙照应。
贾珍也不顾年岁大小,儿子在场,与贾琏推杯换盏,大叹贾琏有福气,凤哥好贤惠。并在酒席上要请贾琏出山,帮着办理修园子之事。
贾琏牢记凤姐教会,滴水不漏:“大哥酒醉了,难道忘了老太太一直等着兄弟办差呢,老太太还说,让兄弟我问下大哥哥,论理,大哥哥也该出一份祭田银子呢。”
贾珍闻言,马上苦笑:“二弟病了这一向,尚且不知吧,唉,修园子已然占了我百十亩土地,二婶娘见天跟我要拿二十万银子,兄弟我卖了几宗大东西,还差五万呢,兄弟,你就饶了哥哥吧,好好替哥哥与老太太说说,等过几年,我宽松了,一定补上啊,喝酒喝酒,恭喜兄弟了。”说罢这话,生恐贾琏纠缠,忙着与薛蟠斗酒去了。
贾琏在心里只是佩服凤姐有先见之明,怎么就算准了贾珍一准会反悔呢。心中对凤姐更加信实了,难不成真如凤姐所说,这贾府谁也靠不住,唯有靠自己了?
贾琏虽然对凤姐不再见疑,可是他对亲人还有一份希翼眷顾,他绝不相信贾赦或者贾政、贾珍等这些血肉至亲,会在关键时刻弃自己于不顾,毕竟一笔难写两个贾字。况且目前贾家繁花似锦,又有娘娘承恩宫中,贾府乃是皇帝姻亲,将来若是产下皇子,怎么也还有两代人兴旺呢。
且不容贾琏有空思虑许多,很快贾环、贾蓉、贾芸等都上来给贾琏敬酒道贺,贾琏又要与人斗酒又要偷空醉心今夜晚迤逦,也就没闲暇再想这个严肃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