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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苏格格可还安份?”瓜尔佳氏拉着女儿的手细声问着,大婚也几年了,前头有四阿哥去西北再加上守孝的事儿,女儿没能生下嫡子嫡女还好说,如今万事已备,四阿哥的格格倒怀上了身子,她有些担忧女儿的处境。
云珠并不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熹贵妃对她的态度还有已逝孝敬皇后的安排她每年次回娘家都有细细地说给瓜尔佳氏及李荣保听,连带着几个哥哥也对宫闱内宅的争斗更为了解,再说,皇宫是牵涉外朝力量倾轧之地,心里有数总好过懵懂无知。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目前什么对她才是最重要的。”说起来,弘历的这几个格格都不是没脑袋的,深的浅的小动作不断,大面上却从不犯错,跟前世看的一些清穿文中得了几天宠就莽撞出来跟福晋对抗或者怀了孩子便尾巴翘到天上的女人不同。
“怀个孩子吧,生个女儿也好,等侧福晋过门时就太晚了,明年又到选秀的时候,快的话明年年底就会有侧福晋进门,到时若是个不安份的对你怀胎影响不好。”瓜尔佳氏直接说道。
“额娘你放心吧,我正有此打算。”不愿瓜尔佳氏太过担心,云珠权当笑话地讲了苏宝柔和高露微近日的一些事情,“那个高氏真是极品,在她的院门口摆了一圈花味香浓的新品百合花,弄得苏氏都不敢出门了,手底下的奴才更是日日在隔壁庭院里扇风。”
“为什么要扇风?百合花不好吗?”在敖登的记忆里百合花好像喻意挺好的呀,那花就跟云中仙子一样,清雅柔美,不比草原的格桑花差。
云珠对这位新出炉的七嫂印象很好,闻言笑道:“七嫂不知,这百合花是好的,具有清火、润肺、安神等功效,花还有茎都可以入药。唯有一样不好,那就是花香,无论是淡雅的清香还是馥郁浓香,孕妇闻了会过度兴奋,神思不宁,夜不能寐,久而久之,胎必不稳。”
不稳的胎儿无论是多喝保胎药保下来亦或是最终落掉,结果都不怎么美好。想必苏宝柔也是清楚的,不然不会让下人整日在庭院扇风,只是她既不派人来求助自己也乐得看戏。想让她主动出手帮助,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啊?!”敖登目瞪口呆,原来美丽有用的花也能用来害人的。一旁的宝兰郡主见她这可爱的模样也忍不住捂嘴轻笑,“七嫂,不止百合花,像月季、夹竹桃、夜来香、丁香这些花的香味都是对孕妇不好的,不可多闻。”
居然连六嫂也知道这些,自己是不是太无用了?敖登受教地点了点头,一时间有些乖乖的模样,只有灵活的眼睛在云珠和宝兰间来回地转着,想着,幸好自己没有嫁入宗室,不然连骨头都剩不了。
她只在京城待了几年,而这几年教养嬷嬷更多的是教导她一些宫中的规矩,巴尔达侧福晋教给她的也是一些管家理事、人际往来上的事,这种内宅阴私手段虽然也有听说,却只是泛泛,婚后第一次进宫拜见四福晋就听说这种事,与她在科尔沁家中所看到的实在是大巫与小巫,不在一个水平,心中有些震动。
不过一会儿也就平静下来了,她只是性格爽朗些,并不是笨蛋。既然懂得不多,就慢慢学,这些日子,她已经有些了解她夫家的这些人,都是好相处的,特别是婆婆,懂得多,跟她多学一些总是不会错的。而且,自己的丈夫傅玉是府中嫡子,想必婆婆也会多照顾自己一些。
几人又谈了一会儿话,瓜尔佳氏见女儿心中有数,并不曾对子嗣一事疏忽大意,便安心地向云珠告辞。雅*文*言*情*首*发
“额娘等等。”云珠进了里屋,片刻回转出来时手上已拿着个荷包并一个青竹罐子,荷包里装着几颗玉兰果,青竹罐子里装着她在空间里炒制出来的茶叶,“这是女儿孝敬您和阿玛的。”
瓜尔佳氏也跟雍正弘历一样,认为这些是云珠日常种植出来的,对别人来讲是珍贵之物,对女儿来讲却是劳动的收获,也不多说什么就收下。她心里也知道,这些东西是让她跟李荣保这些年来身体健朗、精气精充足的原因,就更不拒绝了。
宝兰郡主和敖登并不觉得云珠小气,她们大婚时这位姑奶奶给的贺礼里就有一对几百年的老山参,其他的锦缎毛皮更是不少,听说其她几位嫂子也是有的,出手大方得很。
又过了十来天,云珠跟弘历去东三所参加了弘昼纳侧福晋章佳氏的婚宴,回来时就听说了苏宝柔动了胎气,原因是她心情不好出来散步,结果差点被高露微身边的一个二等宫女给撞了……小湘云绷着小脸,乌闪闪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偏偏睫上还带着几颗露珠般的泪,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美来,弘历眼眯了眯,道:“这高氏怎么回事,身边的宫女总是□不好。”
前有身边两个二等宫女散播谣言,后有永璜得了天花之事也与她有些干系,这又出现了她为难苏氏的事,高露微在他心中已彻底坐实了“不老实”的印象。
“也不能听一面之词,不如我们过去看看。”云珠又问湘云,“可报了叶嬷嬷,派人去请太医?”
“报、报了,太医还没来。”湘云怯然垂首。
这是想将脏水泼自己身上了?弘历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眼中寒光一闪,对云珠道:“去看看。”
到了二进院,高露微厢院前的百合已搬进了自个儿院内,只留了两盆在门外,而高露微本人更带了礼不断地对分派在苏宝柔身边的万嬷嬷表示歉意,一名身穿青色宫装的宫女也在那垂首跪着,不发一言。
苏太医也尴尬地立在院门口。
郭嬷嬷正带了人喝令旁观的奴才回去做自己的事。弘历淡漠的眼光一扫,略微熟悉的面也立时让他记起那几个探头探脑的都是其她两个格格和侍妾的下人。而苏宝柔身边的宫女仗着有点姿色就想在自己跟前行卖弄和诬蔑之事,心中对她们的厌恶之情又加了几分。
“奴才给王爷、福晋请安,王爷、福晋吉祥。”郭嬷嬷领着手下给弘历云珠行礼,苏太医见了两位主子也是舒了口气,他来了一会儿了,却不能立时见到病人,心中也是不安。
“起喀。”弘历看着高露微给自己和云珠行礼问安时脸上那委屈的神情还有那见风就倒的柔弱姿态,对她道:“你且先一边等着。”接着又对万嬷嬷道:“你这奴才只知争辩,竟将主子抛到脑后了?还不快请苏太医进去给你主子诊脉!”
“奴才不敢,奴才该死!苏太医快这边请。”隐然森寒的语气让万嬷嬷心头一冷,不管事实谁对谁错,主子肚子里的肉却是容不得他人怠慢的,自己竟忘了这点。只是主子的吩咐她也不敢不从啊,唉。
苏太医这会儿倒不急了,悠然地进了屋堂,苏宝柔正面色略带苍白地斜靠在榻上,苏太医进来前早有人通报了她,一双妙目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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