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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了。
焦昀突然捂着嘴:“不行,聂小柏你搀着我点,我想……吐。”
说罢,拽起聂柏昶就往外头去,不多时,远远地听到有声音传来。
婉娘快走几步,朝后堂喊:“昀哥儿你没事儿吧?”
焦昀摆手:“娘我没事儿,你先招呼师父喝杯茶,我去洗把脸就回。”
等远远瞧见婉娘迟疑又坐回去,他本来想回去听听,可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老陶真的嘴笨到最后都哄不好,那他也没办法了。
而另一边,婉娘坐在一头,陶许棠坐在另外一头,两人隔了一段距离。
四周静得出奇,只能听到温茶的咕嘟声,热气熏疼,陶许棠背脊挺直坐在那里久久没动,他的手紧紧攥着茶杯,手指都红了。
婉娘也不自在,干脆起身:“陶大人,民妇……去后院瞧瞧昀哥儿。”
陶许棠猛地站起身:“我、我有话跟你说。”
婉娘已经要迈出去的步子迟疑一番,咬咬牙,想着不如就说清楚,她的身份……着实跟他不相称,是她一开始想差了,原本想着他去了那么苦的地方,回来若是他还没娶妻,她就……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回来后,反而身份更高了。
婉娘心里一阵苦涩:“大人……要说什么?”
陶许棠深吸一口气:“焦夫人……我给你将个故事吧。”他顿了顿,才缓声开口:“以前有护大家,在外人看来他们高门嫡府很是荣耀,可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他为了家族最后一步棋,甘愿舍弃荣华富贵来到一个小县里,可虽说是真的想为家里做些事,可才一个天之骄子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甚至他原本已经考取功名,只等机会就能直接达成所愿。可他舍弃一切来到这里,他心里……到底不甘心。
可这是他选的路,他要走,这一走就是几年,渐渐的,他发现自己不觉得这里的日子苦,反而……觉得很平和很安心,因为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他想在这里安一个家。
他想有个不是随意就能把他舍弃;想有个也能对他嘘寒问暖他也欢喜能有亲人在他撑不下去时温声告诉他他还有他们,这些他不敢说,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决定不久后离开,他当时又怕又无奈,一面是使命;一面却是他心慕之人。
他怕等他完成使命回来,面对的会是那人已经改嫁或者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他在异乡整夜都在怕,一年年期待的就是收到那里的信,告诉他一个结果。
他每次收到信的时候又高兴又害怕,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一切,却又怕……怕万一是另外一种消息,这样一年年下去,他终于回来了。可他真的见到那人却又不敢上前,他撒了谎,他瞒了很多事,可这些年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他对那人的心,一如当年,无论她是谁,无论他是谁。无论他们的身份或者别的,他只知道,她就是他想娶的人,从七年前就想娶回家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改过。焦夫人,如果他再次回来落魄而又潦倒处于人生低谷,你说他心慕之人会嫌弃他吗?”
婉娘不知何时早就泪流满面,呆呆望着他,等意识到他最后一句问的是什么,从耳根到脖颈一点点熏染上胭脂红,她张张嘴,偏过头:“……”
陶许棠却是面朝她的方向,“既然无论他成为谁都不嫌弃,那为何……”
婉娘终于回过神,猛地站起身,面若桃花:“你、你……谁不嫌弃了?!”这人……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何时说过跟他……有什么牵扯!
陶许棠望着她这样,忍不住看痴了,没忍住小声唤了声:“婉娘……”
婉娘更是难以置信,随后脸更红,“你……”随后抱起茶杯就低着头红着脸往外跑了,“我去看看昀哥儿!”
陶许棠望着很快消失不见的身影,才惊然回神,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他竟然真的……喊出来了!
焦昀和聂柏昶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时就看到老陶呆坐在那里,神色恍惚,时不时笑一下,一瞧神情……啧。
焦昀挑眉去看聂柏昶:瞧瞧,瞧瞧我就说老陶不能连娘都哄不好……
看来老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就是不知道两人偷偷说了什么。
焦昀把醒酒汤放下:“喂,该醒了啊,老陶你再不回去客栈可就关门了。”
陶许棠惊然回过神,也意识到不好呆得太久,赶紧一口灌下去,好在不是很烫,他喝完,朝着焦昀笑笑,又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就匆匆走了。
焦昀还没回过神,歪头去看聂柏昶:“我怎么觉得他这是一种……慈父般的笑容?”
聂柏昶不知为何心情不错,难得会开玩笑:“即使现在不是,以后也是。”
接下来两日,侯大人与陶许棠交接完启程离开了昌阳县,这个他管理了一二十年的地方,真的到了离别的时候还真舍不得,可最后回头看了眼,带着家人还是走了。
陶许棠也正式走马上任。
因为县衙资历老的都认识陶许棠,资历轻的都尊焦昀,所以陶许棠这官上任的又轻松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很快就步入正轨。
陶许棠刚回来一段时间昌阳县的百姓还好奇,可等过了热情劲儿倒是好了不少,不过,也开始有媒人上门开始想给至今是孤家寡人的陶大人说媒。
毕竟,这要是成了,直接就成了县令夫人。
所以给陶许棠说媒的都是小姑娘,这消息传到酒馆,焦昀明显感觉回来时娘心不在焉。
焦昀心知肚明只当不知道,婉娘脸皮薄,他要真问才要遭。
陶许棠每日中午都来酒馆吃饭,选的也是很简单的菜色。
没几天,焦昀发现没有媒人再来衙门,婉娘心情也好了,焦昀观察之下也没看到两人说过几句话啊?这怎么哄的?难道老陶突然天赋异禀了?
焦昀晚上思前想后想不通,干脆拉聂柏昶谈心:“你说老陶……怎么突然就开窍了?他到底怎么在不跟娘说话惹闲话的同时把娘哄好的?”他可都没给两人再创造机会了。
聂柏昶看他一眼:“谁说不说话就不能知晓心事?”
焦昀眼睛一亮,隔着石桌探过身去:“怎么说?”
聂柏昶垂下眼,手指动了动,做了一个书写的动作。
焦昀:???只是随后想起婉娘识字,也就是说……老陶竟然瞒着他这个大媒人……偷偷给他娘写情诗?
焦昀傻了眼:辣不过辣不过,姜还是老的辣!
迈过六月后,衙门终于忙过一阵闲了下来,侯大人也终于时隔大半个月来了信,不过一次却是两封。
第一封就是说在青州府当知府当得很好,等八月聂柏昶他们过去时,能直接住到他府上。
第二封……则是受隔壁隔壁县县令所托,请陶许棠去一趟县里帮他解决一桩连环杀人案。
毕竟点名要让陶许棠带着焦昀去。
焦昀奇怪:“带我去干嘛?虽说这些年大家伙承认我是比较厉害,不过毕竟师父你更厉害啊,你一个人去不就行了?”
陶许棠也想不通,不过侯大人信里没提:“既然是连环杀人案,离得又不远,最近县衙事情不错,我们走一趟也是。”
焦昀表情也凝重,早点查出来能少死人,他嗯了声,吐槽归吐槽,办事还是义不容辞:“那晚上我跟娘说一声,明个儿启程。”
隔壁隔壁县也就半日的路程。
陶许棠低咳一声:“你一个人怕解释不清楚,我……晚上跟你一起去酒馆吃饭。”
焦昀似笑非笑,拖长了嗓音:“哦?”
陶许棠俊脸微红,笑骂一句:“臭小子。”师父都敢笑话。
晚上焦昀、陶许棠加上习惯从书院回来和焦昀一起回来的聂柏昶出现在酒馆,婉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
焦昀说了明日要离开几天,婉娘倒是习惯了,没意见。
因为怕婉娘担心,焦昀没敢说是连环杀人案,等晚上却没瞒着聂柏昶,他一问也就说了。
结果等第二天骑马要走的时候,却发现聂柏昶也骑着马背着一个包袱过来了,“我和婉姨说过了,我身手不错,几日功夫刚好散散心,婉姨也同意了。”如果别的案子还好,可连环杀人案,他不跟过去也不放心。
焦昀询问陶许棠的意见。
陶许棠颌首:“那就一起走吧。”
有聂柏昶在,陶许棠只带了一个衙役,一行四人快马加鞭正午时分就到了武淳县。
武淳县周大人亲自接见他们,先带他们吃了饭,之后为了不耽搁直接去了县衙。
周大人挥退旁人,带他们几人去了县衙后院的停尸房。
一打开,并排放着七具尸体。
全部用白布摆着,空气中有腐臭味和新鲜血液的气息。
周大人是着实没办法才厚着脸皮写了信给了有点交情的侯大人,原本不抱希望,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要不是本官用了所有办法,也不会求到你们头上。就在我写信的这十日功夫,昨个儿早上又发现一具尸体,也就是第七具,跟之前六名男子死法一样。”
陶许棠走过去一一揭开那些白布,一具具看过去,越看脸色越难看。
焦昀和聂柏昶跟在他身后,焦昀一眼扫过去,等看完也没忍住挑眉:好家伙,这凶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这七具尸体死法都一样,胸口心窝被一刀穿心,左右两边的脸都是一个十字花刀,说毁容也不像,却又像是对他这张脸又爱又恨。
毕竟要是恨极了,会直接彻底划上无数刀,可只有两边各两刀。
也不怪焦昀会这么想,毕竟这七个人……模样一等一的俊俏,都是姿容极好的年轻人。
甚至个头也都差不多,将近一米八,躺在那里盖着布,简直瞧着差不多。
周大人等陶许棠看完,叹息一声:“从两个月前开始的,十天死一个,都是俊俏的年轻人,无论是武淳县本地的还是外来的,只要符合凶手杀的条件,都没能留住活口。”
可模样俊俏的年轻人太多了,他难以锁定目标。
周大人:“也不知道到底凶手受过什么刺激,对这些男子下手,我们只能猜到是情杀,这些男子的容貌跟她所恨的情郎相似,别的就……我们排查了武淳县所有符合条件的女子,都没找到对应得上的。加上女子大多不常露面,更是难查。”
焦昀从头至尾听完,听到这奇怪看了周大人一眼:“虽然你前头说的八九不离十,这种情况应该就是对这种特征的男子有恨,因爱生恨,导致看到这些跟凶手恨的这个人相似的就忍不住痛下杀手。不过……周大人,你为什么只排查女子?”
在场的另外几人都愣愣看向焦昀:“嗯???”既然是因爱生恨的连环情杀,不查女子查什么?“查老妇人?”
焦昀差点笑出声:“既然是情杀,当然连男子也一起查啊。”情杀情杀又不可能只有女子对男的会因爱生恨啊?
几人:???
聂柏昶最先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怔怔望着焦昀,拢在衣袖里的手死死攥着才不至于露出太过的情绪,只是出声时嗓音偏低:“你是说……男子对男子因爱生恨?”
周大人和陶许棠都愣愣的:“啊?”
焦昀耸肩:“你觉得能连杀七个身高这么高的男子是一个弱女子能办到的?虽然凶手故意误导你们是女子因爱生恨,当然,也可能不排除这凶手是女子身手极好手劲儿如同男子能办到,或者用了别的迷药等别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是男子对不对?你们不会还不明白吧?就断袖啊!”
除了女子爱俏男儿,男子也可以啊。
周大人等人终于回过神,细细一想:“这么说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焦昀终于松口气,只是余光一瞥看到身边的聂柏昶不太对劲,多看一眼,想起什么暗叫一声:完了,他是不是吓到聂小柏了?毕竟聂小柏估计压根没接触过断袖什么的,一时间乍然听到不会吓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