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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沉重,但是感觉身体并没有其他大碍,除了刚才的记忆有一点空白之外,他坐起来噙着微笑问道。
“你刚才在叫御尘王的名字。”吴驰非常难以理解,“可是御尘王他活得好好的,按说你不该看到他的鬼魂……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盼香心细,连忙说道,“自从少爷进宫以来到现在,精神一直都不大好。可是大夫却诊不出病来。奴婢只担心在外面,有人会暗算少爷。”她说着朝容大少爷院子的方向望去,满脸忌讳。
“大少爷让明涉带少爷回府,小人觉得明涉一定没安好心!”石头狞声道。
院子闷着头,“少爷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盼香苦着小脸,如丧考妣,“最坏的不是少爷生病,而是明日萧远公子入府,要与少爷一同面见融雪娘娘。现在少爷这样子,见了娘娘若是有个差池,奴婢不想去想。”
“去见融雪娘娘?”吴驰眼睛发亮,充满敬意地望向榻上的容勉,“三少爷真的是好本事。”
转过眼他又压下眉重新道,“还是老夫去请个道人来看看得好,指不定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纠缠,驱驱邪就好了。”吴驰久在江湖走动,见多识广,笃定道,“明日进宫,少爷不能出叉子。等驱邪之后,就会没事了,少爷放心。”
“我不信那玩意儿!”
吴驰正要转身出门,身后响彻容勉清朗之音,“吴师父,麻烦你去请个大夫来吧,我喝点安神的药就行。”
“可是少爷,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吴驰摇头不苟同,对着一个空椅子自说自话,这实在太危险了。若是在桃花宴上发作,严重了可是要砍头的。
“听我的,去吧。”
容勉励扬扬手,让吴驰去办事,自已则是从榻上下来,穿了鞋出屋用饭,“少爷,您真的没事吗。”盼香忧虑地跟在左右。
“没事。把饭都重新热一遍,肚子饿了。”
盼香重新将热好的饭菜送上,容勉胃口好地喝了三碗汤,吃掉了两盘菜,还吃了一小叠牛肉,听盼香说是好不容易从衙门核审的病死的牛之中,切了一块肉送来的。
“牛真病死了?”容勉摸了摸肚自已,有点想吐。
盼香仰脸笑开,“这些都是做给官府看的,其实那牛好健壮。那人是因为家里的人重病,急等用银子,才会谎说牛病死,为了换银子呢。奴婢才不会给少爷送病牛肉来呢!”
主仆俩说着话,吴驰进门,先前给容勉瞧伤口处的那老大夫再度进门。
诊了一会脉,吴驰看了眼容勉,旋即对那大夫道,“耿大夫,这边请!”
“吴师父让他在我跟前说吧,又不是绝症,还有忌讳么。”容勉叫住了那老大夫,同时制止了吴驰。
耿大夫摸着山羊胡,琢磨了阵最后颇为艰难地说道,“看三公子这初步症状,神志恍惚、精神不定,似乎有点像百合病。但不知三公子身体觉得怎样,可疼痛?”
“不疼。身体很好。”容勉答。
这又引得耿大夫一阵大皱眉头,沉吟道,“三公子早先前受过一次伤,所伤之处又十分隐蔽,关乎尊严……怫郁不舒,心志不得遂,导致肺郁阴虚。若是有外事刺激,导致精神虚弱,会致病疾更重。但现在三公子的身体却十分健康,这倒让老夫有些拿不准。”
吴驰还以为请耿大夫来给开几副药吃,可是听现在这话,看起来这是连耿大夫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病了。“少爷这个……”他看向容勉,认为既然耿大夫看不好,不如请道士……
“大夫给我开几副合适的药吧,我先吃吃看。或许过几天就好了呢。如果加重的话,大夫再来帮我看一番可好?”容勉无视吴驰的目光,接着提议。
无论什么病,都有一个发展的过程。
容勉知道,现在也许看不出这病的苗头来,当加重之后,病症突显,就能确诊。
他知道自已这是精神有问题,可是在这个古代却无法确诊,也不就能正式用药。那就再等等,只是明天进宫却是件麻烦事。
“也只有如此了。”
耿大夫摇头叹息,出了外屋写了一道方子,盼香前去抓药。
吴驰把老大夫送走后,又说了几番话,之后叹息一声离开。
容勉坐在榻上,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默默叹息一声,在现代的时候身上什么伤都受过,最不怕的是受伤,可是怎么都没料到,最终会得了个精神病!还是精神分裂症。
精神病也是要外界刺激神经,才导致精神不正常的。
容勉想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已有得精神病的先天优势。
进宫见皇帝时,他只是有点紧张,那也没有被吓破胆,怎么就偏偏得了精神病呢。可恶的是,生病就算了,这里里外外居然每次看到的都是苏御。
真不知道这是哪家发明的精神病,从来没听说过,病人眼前出现幻觉,还每次都会冒出同一个人的影子。
“少爷喝药了。”盼香把煎好的药端进来,满眼担忧地望过来。
容勉让她退下,回头看了眼药碗,摇头叹息,都精神分裂了,还吃个什么药。吃了也只是睡个好觉,减少看到苏御的次数罢了。
回过头容勉取了药碗,就着开的窗子泼出去。
虽然不知道精神病该怎么治,但总睡觉可不是办法。之所以请大夫来,不过是为了安抚这些人罢了。
容勉让盼香去休息,他则将之前没弄完的衣裙都设计好,偏头看去,幽盏的烛火背阴处走过来一名高大的男子,棱角分明的俊脸,大掌伸过来触摸自已的脸颊,好像还带着温度,“苏御……”
闭上眼,容勉享受地轻喃,并以手附上对方的大掌,感觉到对方宽大的怀抱而来,容勉扑上去,脸上露出迥异的迷恋的表情,咚的声,两人摔在榻上,容勉压上去热情似火地亲吻他的脸颊他的唇他的身体呃……
直到额头撞上坚硬的床板,容勉猛然惊醒,赫然发现自已在床上,被铺弄得乱七八糟。烛火幽荡,像是监控一般,见证了他所有的不堪举止。
低头看了一眼已经竖立起来的小兄弟,脑袋空白,容勉倏忽翻身坐起,浑身冒出层冷汗!
是谁--把自已给弄硬了?
恐怖地望了眼桌上的衣物与图样,仅有这一丁点记忆。从弄完图样,直到这床上的过程,全都记不清。
“少爷,奴婢煮了些安神茶,送进来吗?”盼香在外面问道,夜色送进她关切的声音来,温暖得像是妈妈的怀抱。
容勉擦了身汗,手忙脚乱地缩进被子,轻咳一声,“进来,送进来!”
盼香把安神茶送进房间,看到少爷还是没睡,正想劝说,却被反问,“有绣花针吗?”
“有。少爷做甚用?”
“知道我什么时候走神吗?”容勉再问。
“啊?”盼香一边拿绣花针,一边不解地走过来问道。
“等我不正常的时候,就拿针扎我!”容勉夺过她手中的针,对着自已的手臂狠狠一刺!刚才在撞到床板的时候,自已清醒过来。被针扎比撞床板还要疼。
“啊!”盼香尖叫一声,往后退,被容勉冷然捏住手臂低声说道,“香儿,你家少爷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只有你能帮我,在我不正常,或者是怪异的时候,用针、狠狠扎我!如果针不管用的话,就用刀。把我拽回来,让我成为我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