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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会了。
谢辰轻声呼吸,收紧十指。
那个多年前的卑微少年已经死了,早就死了。从灵魂根子烂在一堆腐朽的行尸走肉里,荡然无存。
现在的他,只是一具空壳。
“水……拜托,我一天没喝水了,这边天气很热,我……真的要不行了。”
谢辰却没有动。
男人声音虚弱涩哑,他却只是站在那里,贪婪而执拗地看着他。
这个他肖想了好多年的男人,此刻正在他手上。
雨林里那么热,他的白衬衫汗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性感的肌肉形状。黑布蒙着眼睛,粗劣的麻绳砥砺过他性感的锁骨,腰还是如记忆中紧实性感、腿还是那么长。
多年不见,男人像是一颗得不到的、却一直勾人心魄的果实,越发成熟香甜。
谢辰走过去,伸出手。
指尖几乎碰触男人的脖子。暗地里疯狂想要碰触的唇此刻那么近,苍白开裂,让人想要凌虐。
地下室此刻没有别人,就只有他们两,现在的他完全可以随时掐住男人的脖子对他为所欲为。
这一刻,他就是他手中的蝉、瓶中的蝶。
他早已烂透,并不介意撕碎美丽生物的翅膀,拉着他一起翻滚纠缠、堕入深渊。
谢辰的喉头微微翻动。
张斐然说渴。可谁又知道他渴了他多久,渴得有多苦多痛。
……
黑暗中,张斐然听得到谢辰的呼吸声。
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是年轻人的味道,指尖的温度很低,带着些冷冽。隔着几厘米,张斐然却能够清晰感觉到那些微的冷意。
他总觉得,年轻人下一秒就要掐住他的脖子。
却没有。
年轻人转身走了,张斐然继而听见倒水的声音,片刻后,玻璃杯碰触他的唇。
他双手被绑着只能人努力往玻璃杯上凑,也确实渴坏了,很贪婪的就去吞咽。
却只狼吞了几口,玻璃杯却就被移开,同时他听到一个低沉又沙哑的男声。
“慢……”
空气安静了片刻。
谢辰端杯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一时间难堪极了。
他在刚刚一瞬间只担心男人呛到,却忘了自己如今只能发出单音,声音从嗓子深处发出艰难破碎粗哑又难听。
他简直恨不得自己死了,后悔让他听到那么可怕的声音。
却在几秒后,咬牙重重扔下了杯子。
钢丝床“吱呀”,他双腿跨在男人身侧重重压住他,冰冷的双手已经掐着男人的脖子把他死死摁倒在床上。
呵……他为什么要自卑?
凭什么是他自惭形秽?!
他年轻时曾经几次站在这个男人面前,那时候的他还很好看,都得不到他多看一眼。
所以现在,他好看难看、哑不哑巴还重要吗!现在是谁在谁手里?他才是绝对的控制者,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得由他心情才能活!
反正人已经绑来了。
谢辰也很清楚他大哥还有东南亚毒枭的为人。
那些人根本不会讲信用,一旦拿到钱,张斐然能活命的机会根本微乎其微。退一万步说,哪怕他们大发善心放他回去,天之骄子与绑匪将来也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所以他还纠结什么?
倒不如趁这几天有机会,好好占有他,对他为所欲为。
这一辈子他反正已经烂成这样了,不如好好玩玩云端上怎么样都够不到的男人,玩个够本!
谢辰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他黑瞳阴冷,伸手解开男人蒙着眼的布条。
他现在不怕给他听他嘶哑的声音了。也不怕给他看自己被划了疤痕的脸、裂角的唇。
他就要让这个天之骄子亲眼好好看看,亲眼看看自己是被什么样肮脏低劣的烂人玩弄的。
这次他要让他记得他,他得不到他温柔地眼神,他宁可他下半辈子都恨他。
……
谢辰怎么都没想到,开眼罩后,张斐然那双狭长的眼睛依旧无法聚光。
他看不见。
张斐然自己也懵了,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就失明了?这时脑后的剧痛提醒了他,他听说过这样的案例。
被打到头,淤血压迫视觉神经引起暂时性的失明。
等淤血散去或者去医院做个小手术,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他不可能真就这么突然瞎了的。
可是脸上,还是难免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和迷茫。
那片刻的脆弱,狠狠刺痛了谢辰的心。
“没……”又是粗哑的声音,他那一瞬间竟想要抱住他、柔声安慰他没事的。
那种冲动刺激得周身血管都疼。甚至他觉得他的灵魂已经冲过去了,只是□□没动。
谢辰觉得自己简直荒谬,他可是绑匪!
他只想干死他!
管他瞎不瞎呢、害不害怕呢?只要脱了衣服还能看不就得了?他不可能心疼他,更不会被个瞎子牵着鼻子走!
……
十分钟后。
谢辰又喂过张斐然一杯水,还拿酒精棉帮他消毒了被打破的唇角。
此刻手里正捧着竹筒米饭和山竹,一勺一勺喂张斐然。
他们的基地在密林里,却距离最近的村落不过十几公里。村落里集市比较落后,没有什么可吃的,他们日常也就是吃这种竹筒米饭,配点当地盛产的山竹和蛇果充饥。
谢辰早吃惯了。
也知道这些并不好吃,张斐然默默吃得很乖,但显然不合胃口,有些艰难。
谢辰想起村落里有卖蜜饯,早知道他上次买一些。
他发呆,勺子举在半空中。
张斐然看不到,努力找的时候撞了一下,“嘶——”
谢辰心里又一疼。
他赶紧收敛心神认真喂饭。心里则嘲笑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张斐然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会愿意吃甜得齁人的蜜饯?何况人质会因为几颗蜜饯就感恩绑匪吗?根本不可能。
他不需要对他好。
让他吃饱,只是为了让他有力气,他喂完饭就狠狠上死他!
张斐然:“嘶。”
谢辰:“怎……”可恶,他怎么又出声了!
张斐然:“手腕疼。”
谢辰一看,男人的手腕被麻绳勒得痕迹深深,指尖苍白都有了缺血的迹象。他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稍微松开了一些那绳子。
张斐然:“谢谢你。”
闭嘴!谢辰眼中闪过一阵冷光,都是千年的狐狸跟他装什么?
他知道张斐然在打什么算盘,多半是觉得他年轻又良心未泯,想要努力试探争取与他熟络博取一线生机!
可惜张斐然搞错了。
他不需要他虚假的感谢,更不可能良心发现带他逃离这里。他还没那么不要命。
又喂完了最后几口饭,谢辰余光始终看着那手腕红肿的痕迹。
好像很疼。
他最终是指尖伸过去,轻轻替他揉了揉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