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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能走了,眼见着身子大好。这个家重又落在他的手里,我苦熬了半辈子,凡事还不得以他马首是瞻,我心里不平衡。”
窦氏姿态闲闲的扬了扬帕子。祖百富吃的刺五加茶她不喜欢,听祖百富一番牢骚她撇嘴道:“少跟我打这花胡哨,当我不知你为何害你大哥,想夺祖家的掌门之位只是这么一点点因由。”她说着竖起小手指,续道:“你真正恨你大哥的是因为他夺了白素心。”
祖百富斜眼溜了眼妻子:“一派胡言。”
声音极小,是因为底气不足。
窦氏不以为然道:“是不是这个因由你心里清楚。我也懒得同个死人吃醋,眼下要紧的是怎么乘机扳倒善小娘,大伯没了,这个家差不多又得落在她手里,公略如今倒不让我担心,他有了侯爵之位,忙着伺候皇上,应该不屑于做个祖家的掌门,那善小娘就不同,大伯抱病时她管着这个家,我瞧着有模有样的,端的不好对付。”
祖百富哼了声:“她现在是自身难保了,我已经把她告到衙门,等下怕衙门的人就要来了。”
窦氏豁然而起,瞪着丈夫道:“你说什么,你把她告了?”
祖百富点头:“是了。”
窦氏一拍炕沿,气疯了似的:“你糊涂!”
祖百富皱眉看着妻子,不明所以。
窦氏道:“白日里你与那善小娘针锋相对我就暗示过你,不要闹大,闹大了对你没好处,听闻现任知县秋大人非同一般,刚上任,把个横行多少年的老鹞子、老耗子都给抓了,查处了一大批买卖夺魂草的人,就是咱们家他也来搜查过,你把善小娘告了,一旦秋大人查出给大伯下毒的人不是那善小娘呢,你这就不单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你甚至能把命丢了。”
听妻子一番入木三分的分析,祖百富顿时六神无主了,他一心扳倒善宝,没这么认真的想过,当下结结巴巴的问妻子:“这,这该如何是好。”
窦氏气得往炕上坐了,闷头想着该怎么替丈夫周全,一时间也是没个万全的法子,接连的唉声叹气,既怨丈夫不务正业只会同婢女调情,又埋怨丈夫没想好退路就贸然出手。
哗啦,是谁打起帘子走了进来,窦氏偏头去看,见是玲珑,问:“什么事?”
玲珑道:“大少爷派人过来问咱家老爷,大老爷灵前那二十个通宵诵经的师父夜斋何处料理,大少爷怕祖家厨房做惯了荤腥师父们不肯。”
入夜,不仅仅有从寺院请来的僧人诵经超度,还有从山上道观里请来的道士作法,甚至雇用了响器班子,这桩丧事真真比喜事还热闹。
祖百富正心急火燎状告善宝的事,祖公远来问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不胜其烦,气道:“而立之年的人了,芝麻大点的事都安排不了。”然后对玲珑道:“告诉大少爷,使人在别处搭个临时的炉灶,简简单单的,完事之后就拆掉。”
玲珑转身出去告诉祖公远派来的人,刚把那人打发走,噔噔跑来了顺子,老远就喊:“玲珑姐姐,告诉二老爷,衙门来人了。”
声音过大,房内的祖百富已经听见,登时吓得跌坐在炕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