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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和失去他眼里的光彩。
他喜欢他那明亮而天真的眼睛。
里面清澈而干净,仿佛能倒映天空的色彩。
“院长妈妈,是我睡不着拉着颐和哥哥陪我的,您罚我,别罚颐和哥哥好不好?”严凤雅知道自己从小就长得好看,因为这份好看,恶魔收起了贪婪的爪子,愿意等待美味的果子长大成熟再去采摘。
如今,美味的果子主动向着恶魔招手,好似再说:你快来吃我呀,你快来吃我呀!
恶魔贪婪的笑了笑,没有拒绝可爱甜美果子的请求。
她说:“好。”
严凤雅自认为他从来不是一个可以牺牲自己而无私保护别人的烂好人。
可是从那以后到他离开孤儿院,他确实如一棵努力挡住风雨的小树,呵护住了躲在树下的那些稚嫩易折的小草。
八年前·谋杀
21岁的严凤雅是一个靠着奖学金和勤工俭学勉强读到大四的穷学生,唯一的财富就是手里从旧货市场里淘来自己组装的破二手笔记本电脑,以及储存在笔记本电脑里那属于和他和章颐和编写的程序代码。
一个即将开启未来计算机新时代的程序代码。
只是如今他们还一文不值。
为了拿到天使投资,严凤雅和章颐和连续熬了三个通宵,将程序反复的完善趋近完美这才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踏入投资人的办公室。
那时严凤雅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不求滔天财富,只愿程序能卖出去,他就有钱为孤儿院的孩子们建一个真正的家了。
能吃饱穿暖,不用挨打受惊的家。
和投资人的谈判进行了三天,期间所有人都必须关闭手机等移动通信设备。
三天后严凤雅拿到了第一轮天使投资,那是他梦开始的地方,同时也是陨落的时候。
孤儿院一个叫做韩落的小男孩死了。
严凤雅记得很清楚,小男孩有一双特别大似乎会说话的眼睛,皮肤白白的,嘴巴红红的,像旧时年画里的福娃娃似的。因为智力有点问题,又不会说话,在他离开孤儿院的那一年被父母丢在孤儿院门口。
今年刚好八岁。
严凤雅没有看到小韩落的尸体,听大点的孩子说,他是被院长妈妈用铁棍子打死的,因为他不会说话不会、不会喊痛。
打死了往麻袋里一装,扎紧了,拖到后山一扔。
就像扔垃圾一样。
安福镇兰芳孤儿院的后面有一个小山坡,因为镇上的人都将去世的人埋在山上,所以大家都把小山坡叫做坟山。
坟山向阴,山上杂草丛生,树木茂密,用泥土或者水泥石块砌的坟堆遍地,终日不见阳光,整日阴气森森,不时有乌鸦、秃鹫飞过刨食泥土里或者暴露荒野的腐尸。
天然的屠宰场,大自然赠予恶魔的礼物,将她的累累罪行包裹封存。
他们是一群孤儿。
没有父母,没有家人,不被人喜爱,不被人期待的生命。
所以死了,连名字、墓地都不配拥有。
就好像没有人记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做韩落的小男孩他曾经来过,他看过朝阳、躲过骤雨。
他不会说话,他只有八岁。
严凤雅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周,他不吃不喝,再出来时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他打开房门,看着守在门外的章颐和只说了一句话。
“她必须死。”
也应该死。
这是恶之花诞生的土地,即便心向光明,他们依旧没能幸免,终究是将根脉扎进了黑暗的深渊。
一个月前·选择
窗外的月色静美,温暖的风穿过耳朵。严凤雅打开电脑,时隔八年后再一次登录进入‘鲸落’的个人论坛网站。
依旧是那清新的蓝色鲸鱼图标,一如八年前一样。
他仔细的打开每一条帖子浏览,给予帖子后面的人答案或者安慰,尽管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却一点也不觉得浪费。
最后他新建了一个帖子,写下自己的故事。
严凤雅记得八年前他第一次登录‘鲸落’时问的那个问题。
他问:怎样做到完美谋杀?
回答他的人叫queen。
她回:让所有知情人都变成同谋。
可是他忘记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完美谋杀,从他把刀捅进张兰芳身体的那一刻,严凤雅知道,他同时杀死的还有作为人类的自己。
严凤雅为自己的故事打上最后的句号。
终于迎来落幕。
他的二十九年。
to queen:
我们都曾遭缝苦难,但你用苦难磨练出了坚强的翅膀选择保护这个世界,而我选择用苦难萃取的武器伤害曾经如我一般的人。
我应得这报应。
你说,一个人必须有太阳。
所以你何其的幸运,遇见了你的太阳。而我,终归还是被遗弃在了黑暗里。
最后,送你一份礼物,我的朋友。
希望你的太阳永远温暖光明。
——严凤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