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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不会!”丝黛拉足够神经质地大叫起来,“我开得并不好。”这是实话,克莱尔和詹姆斯曾经都尝试教她开车,可她总是紧张得要命。有一次还把油门当成刹车给踩了,为此詹姆斯还付出了昂贵的修理费。
“快点!”撒姆尔说,“跟着导航走,我会看着你的,右边是刹车,把你的脚放在那边上。”
他迅速和丝黛拉换了位子,开始查看克劳斯的情况。好吧,开就开吧,反而不是没有碰过方向盘。丝黛拉极力控制自己紧张不安的情绪,这一定会成为她难忘的记忆的,她踩下了刹车。可是,太快了!
“放松点,小姑娘。”撒姆尔还在为克劳斯做检查,他疼得呲牙咧嘴,不过还在尝试嘲笑她。
“闭嘴!”她大叫,克劳斯的嘲笑足够让她分心,害她差点撞上一辆汽车!
“他们给你用了什么?”撒姆尔问。
“说不清楚……我想……应该有硝酸银。”克劳斯吃力地喘着气。
丝黛拉现在没法参与他们的对话,可她知道硝酸银是什么,化学课上教授说到过,那是一种有毒的强氧化剂,对人体的器官会造成严重腐蚀。
“我们需要快点。”撒姆尔拍了拍丝黛拉的肩膀,替换下她。太好了,她太紧张了,紧张得眼前总是乱冒金星,就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昏过去。
车在车库里停了下来,撒姆尔下车关上了车库的门,丝黛拉打开了灯,克劳斯这才从车上下来,与其说是下车不如说他是从车上直接摔下来的。他看起来异常痛苦,全身都蜷缩在了一起。
“怎么办?”丝黛拉完全没有了方向。
“离开这里。”撒姆尔说,他快速跑进屋子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大箱子的血袋,很显然,那是吸血鬼的食物。“离开这里。”他重复道,只是看丝黛拉并没有什么反映也不再理会她,他把血袋拆了一包直接塞进克劳斯嘴里,很快那包血见了底,“如果你想呆在这里,那么帮个忙。”撒姆尔大叫。
丝黛拉意识到撒姆尔要她做什么,她马上拿起了另一袋血,扯掉了塞子递上去。太可怕了,丝黛拉这才后悔自己选择留下来。地砖上血迹斑斑,克劳斯的嘴边里,包括他的身上以及撒姆尔身上全是血,就像刚经过一场浩劫。克劳斯一连喝了七包血袋,可看来还远远不够。
“他还需要多少?”丝黛拉忍无可忍地嚷叫,她得先控制住自己正翻腾着的胃,包括直冲她脑门的血腥味以及满屋子的血迹。
“远远不够。”撒姆尔说,“他得有力气排出身体里的毒素。”
丝黛拉整个人贴着墙壁,眼前的一切就像在看恐怖片,克劳斯整个人就像刚从血池里泡过似的,他很痛苦,被烧灼过的皮肤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他喝下去的血很快从那些破碎的皮肤里渗出来……他还在吼叫……
“还有一个办法。”撒姆尔快速走到丝黛拉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干什么?”丝黛拉惊恐地瞪大着眼睛,她被撒姆尔突然的动作吓坏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斯图亚特家族的血液可以帮到他。”他说。
“什么?”丝黛拉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在开什么玩笑,她还记得曾经那个吸血鬼咬了她后发生的一幕……“那会要了克劳斯的命!”她大叫。
“不一样,只需要一滴,别紧张。”
从现在来看,撒姆尔全身都是血迹的样子确实是吓坏了丝黛拉,她完全没有了刚才勇闯吸血鬼窝点的勇气。
“只需要一滴?你确定?”她再次确认。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斯图亚特家的女孩。”撒姆尔笑了笑,他抽出随身带着的那柄小刀,“斯图亚特家族独特的血液到达一定的量确实会要了吸血鬼的命,但我们只需要一滴,一滴就足够了。”
“那会发生什么?”
“那样,他就有足够的力量恢复。”
指尖传来比针扎更甚的痛楚,丝黛拉急急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只是撒姆尔的力气很大,他不容置疑地紧拉着她的手靠近克劳斯。整个过程都是小心翼翼的,克劳斯满是鲜血的舌尖轻轻碰到了丝黛拉流血的指尖,然后撒姆斯迅速推开了她。
就像是经历着某种仪式一般,克劳斯沉重地呼着气,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他比之前更糟糕了。
撒姆尔口里念念有词,他没再理会丝黛拉。任由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发生的一切。克劳斯的身体诡异的扭曲着,他在大叫,用丝黛拉从未听过的嘶吼声,就像要震破她的耳膜。从他的眼睛、鼻子和嘴里开始流出一些银白色的物质,而且,越来越多……
丝黛拉可以说是逃出来的,屋外新鲜的空气冲进丝黛拉的肺里,清理着她脑海中还未清除出去的血腥味,她的胃很不舒服,那种欲吐的感觉还在那里折腾着她……她的午餐只吃了一半,可她的胃依然在扭绞……然后,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得出奇。丝黛拉只是略透了口气,她不是很稳当地从地上爬起来,挪着步子走进去。
整个车库一片狼藉,地砖碎了一大片,还有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撒姆尔正疲惫地坐在一边,克劳斯不在那里。
“他去了哪?”她轻声询问。
“他很好。”撒姆尔回答,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你没事吧?”他问。
丝黛拉无力地挥了挥手,这种感觉就像经历过世纪大战一般,她得把她溅了血的衣服鞋子都换下来,最好还能洗个澡,把全身的血腥味都去掉。
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克劳斯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了,黑色的t恤,黑色的长裤。他正拿着一个酒杯,杯子里还剩下小半杯橙黄色的液体,他看上去神采奕奕,眼睛又变成了浅蓝色,脸上身上都干干净净的,同样恢复了另丝黛拉讨厌的唯我独尊的神色,就像刚才发生的那些全都不存在。他注意到丝黛拉出现在客厅里,她的肩上还披着湿漉漉的发。
“你还好吗?亲爱的。”他痞痞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