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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还存着这般心思。”萧阑的耳尖发红,声音微颤似是有些羞恼。
柔软的黑丝散落着,随着萧阑身体的挣扎而无欲地在烛灯下掩掩晃动,诱惑暧昧的气息在此刻慵懒而又肆意地蔓延开来。楚凌轻而易举地钳制住萧阑的动作,一只手将萧阑的长袍缓缓解开。
“楚凌你!”当萧阑又被楚凌绑起手腕之后,他也意识到这一回楚凌是来真的了。他心中虽然明了这一个月以来如若楚凌真的要对他做什么,他也抵抗不了,但如今又被这般绑住双手还坐在楚凌的腿上,萧阑自然还是会恼怒。
“我明早就要走了。”楚凌见着萧阑转头来动怒的眉眼,眼波流转,勾魂夺魄,他觉得好看至极。他只想将这人一辈子都好好绑在身边,让这双波光潋滟的眼眸只能注视着他一人。
“去哪儿?”萧阑顿时愣住了,他并未料想到楚凌竟然会离开。
“东垣。”楚凌凑在萧阑耳旁轻声说着,他的一只手在萧阑衣衫半褪的躯体上肆意抚摸着,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了萧阑的亵裤里,轻柔地开始抚摸起来,“至少两月,至多三月。”
萧阑感觉到楚凌掌心灼热的温度,呼吸一窒,他不由得扭动起身体想要离开。但楚凌的手劲一下用力,萧阑便疼得自然不敢动了,只能安分地坐在楚凌的腿上,承受着他给予的快感。
呼吸微微急促,脊背微微拱起,萧阑觉得快感袭上脑头,同时却也一片迷茫。东垣,那里已经是接近边塞的地方了,遥远而又危险,流离失所的穷凶极恶之徒也会在东垣驻扎成群,那里青城门还未曾涉足,不知楚凌要去那里作甚。
而且,他与楚凌定下的四月之期,楚凌是要耗费最后的三月去往东垣吗?
“我记得我允过师兄之事,我不会违约。”楚凌的左手还在萧阑身躯上兴风点火,右手摩挲着萧阑勃/起的力度稍稍加重。萧阑喘息着微微仰起颈脖,楚凌便低头亲吻吮吸他的喉结。
萧阑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被这般刺激身下自然不些许便泄了浊液。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身体微微颤抖,绑起的双手不自觉得握紧所在胸前,这般无力瘫软在楚凌身上的模样自然撩得楚凌心火旺盛。
“师兄,我想抱你。”
萧阑脑中还有些眩晕,稍稍回神便感觉到自己臀部贴着楚凌的炙热。
“我明日就走了,师兄,再让我抱一次。”
楚凌暧昧而又勾人的嗓音在耳边回荡着,萧阑知道楚凌是真的在征求他的许可。想来是上次楚凌醉酒时,只觉得是他强迫了并不情愿的萧阑,他不愿再看到萧阑那么哭。
“师兄,就今晚。”楚凌何时在其他人前用过如此温柔的嗓音,真像是个讨糖要的孩子般在自己的兄长面前撒娇着。他的牙齿轻咬着萧阑的耳垂,呼吸温热暧昧,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师兄。
萧阑的头微微低垂,这人好似总是有办法让他心软,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如今看来萧阑都已经不知道他能够容忍楚凌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你把我解开,就好。”萧阑此时轻轻应了声。
楚凌的眉眼瞬间亮起,他一手揽背抱起了萧阑,一手将书案上所有的东西一并挥开,就连书案上的烛灯也落到了地上,暗自泯灭。他将萧阑放到了书案台上,勾唇轻笑起来。
楚凌解开了束缚住萧阑双手的长带,然后握住了萧阑的右手,把脸埋进微凉的手心里。他稍微侧头,轻吻着萧阑的指尖,一根接着一根,然后细吻着萧阑手腕上那如墨的未名花的图案。
萧阑的呼吸愈加地急促,他望着那楚凌注视着自己的眼瞳,只觉得自己也已全然堕落进去。
楚凌缓缓俯下身来,唇厮磨在萧阑的唇上,而后舌尖缓缓挺进交缠,随后愈发得不可收拾。萧阑只觉得自己全部的呼吸都要被楚凌夺走,只能张开口无力地让楚凌肆意入侵,而后他的手却也下意识地抚住了楚凌的后脑,缠进他的发丝之间。
当楚凌缓慢进入萧阑体内的时候,黑暗中,他看见身下的人凌乱散落的青丝,半褪的雪袍,白皙的*,像一朵刚刚伸展开的纯白的花蕾,美丽至极。然而那熏染的脸,和迷醉的眼神又如同一朵蔷薇,旁若无人地绽放出神秘而令人窒息的美艳。
楚凌知道,他愿意为了现在所拥有的这个人,做任何事,即便放弃所有。
隔日醒来之后,楚凌果然已经走了。
萧阑这时才意识到昨晚他竟然忘了问楚凌去做什么,再问他人,竟然门内无人知晓楚凌到底去东垣有何目的。萧阑虽有不解,却也未曾多想,只是想着他与楚凌的四月之期。
然而任谁都没有意料到,入了冬,萧阑便染了风寒,这场大病竟是完全拖垮了萧阑这副油尽灯枯的躯体,萧阑便未再能下得了病榻。他曾经想着自己还有五年的命,如今萧阑却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陆云疏和陆游日日守在他的床榻边,眼下青黑,不眠不休为他续命。
萧阑甚至嗓子里都说不出话来,喉咙口里总是漾着血气,每次咳嗽时黑血止不住地从口中涌出,似是要将心肺里的血都咳尽一般。原本回蛊只是一月一发作,如今三四天却要受此一遭,每当那回蛊在体内作乱,萧阑只觉得那蛊虫在肆意啃食自己体内早已被剧毒染得漆黑的内脏般,让萧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每一次发作时,他都只想让陆云疏快些毒死自己,或者自己一剑捅死自己,省得这般活受罪。
但是四月未到,楚凌未来,萧阑不敢死。
等到那晚雪日冬夜,大雪纷飞,恍惚间似是有人大步迈向自己走来。
那人冰冷的手贴着他的侧脸,轻声地在他耳边说,“师兄,我回来了。”
“是我回来晚了,你不会有事的。”那人的声音在颤抖着,手也颤抖得不像话。
然而此时萧阑却看不清那人的脸,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甚至连点头都做不到。
曾经这病榻上的男子,人上居位,月下舞剑,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如今却骨瘦如柴,面色惨白如纸,无声无息地躺在床榻上似是已然无了声息一般。
萧阑眨了眨眼,手指微动。
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
待到那人归来似是了却萧阑这三月唯一的执念,终于松下了最后那口气。
他的唇轻张了一下,手缓缓抬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了拉那人的衣袖,然后手蓦得垂下。
再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