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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怎的不可能?这种事有一便有二,多加怀疑也并非坏事。”七王爷挑起眉来说着,这兄弟相残的事在皇宫里如是,在外头也一样。他自有消息说,楚凌在成为青城门门主之前一直饱受楚涯欺凌,在门内都受人欺压倒还不如一个奴役,最后竟是在中了楚涯差人下的阴鸩之毒濒死时被云游归来的楚老门主当场截住,这才救回了楚凌一条命。
以七王爷所知的楚凌的性子,定是已经将楚涯关起来千刀万剐好好折磨一番也是可能。
若是如此,楚涯若想方设法要下毒害楚凌也并非不可能。
众人齐齐噤声,余光只见楚凌的脸色冰冷,自是都不敢吭声。
“幕护法,你是楚涯身边的护卫,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楚旬天不禁皱眉,他自是要袒护楚涯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袒护,便将目光看向了幕伍。自从楚涯让位后,楚旬天便让楚涯身侧的护卫幕伍加了一护法之位,也可让楚涯知道这青城门内部的要事。
“门主绝对可能做出毒害副门主之事。”幕伍自是单膝跪地恭敬回禀。
“哦?你既是他身边护卫,那便说一说那楚涯今日做了些什么来听听。”七王爷不禁被挑起了些兴趣,他虽然打听到些楚凌的消息,却也不知如今这兄弟到底又是怎般的局势。
楚旬天自是觉得不妥,但没等他发话幕伍却先行开口了。
“属下不敢说。”
众人不禁心头一震,不明白幕伍此话到底是何意,难不成楚涯真有要谋害楚凌的意思。
“你说。”楚凌此时终于开口了,他漆黑的双眸里冰冷得恍若让人窒息。
“近日门主身体不适,顾今日午时才起。门主用完午膳之后想出门散步时见天上有纸鸢,便询问属下是何人在放。属下回复,是副门主从江淮带回来的锦鹃六钗,而后门主顿了一会儿并未说话。”
“那他之后说了什么。”楚凌的手轻轻摩挲着木桌上的纹路,淡淡问了出来。
“门主说。”幕伍抬眼,然后停顿了顿,似是刻意换了个嗓音,竟是惟妙惟肖地学着萧阑清冷而又略带嘲讽的语气说话,“呵,这小崽子,小小年纪倒是学了副花天酒地的做派。”
这语调学得入骨入味,让人不由得便记起萧阑冷漠的面容上微微勾起略带嘲讽笑意的神色。
但即便如此众人也不由大惊看向了幕伍,随后都是一脸震惊的神色开始面面相觑。
是不是听错了?门主竟然会叫副门主,小崽子?
就连楚凌也不禁一怔。
“这楚旬天一世武痴,如此这般不食人间烟火。而我在这清静休养,即便在位时也并未在意过这莺莺燕燕的温柔乡,也不知楚凌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幕伍继续模仿着萧阑的语气说着。
“不食人间烟火?”楚旬天双目圆瞪,一时不知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到底是何意思。
“我身为门主之时,石青护法看我身边无女子相伴,便一直送与我美人的画像,只说若我看得中便都能寻得来给我。如今看来,石青护法只怕心里正欣慰。”
石青护法看着众人齐齐袭来的目光,瞬间老脸一红,然后连忙低头不语。
陵岩堂主坐在对侧不由得笑了出来。
“陵岩堂主与石青护法总是一道,他总在我耳边提娶妻生子乃头等大事。如今楚凌身旁诸多美人相伴,陵岩堂主只怕此时心里已经开始思虑着少门主的事情了。”
陵岩堂主的笑声顿时一停,恍若被卡住了一般,他不由得怔怔看向说话幕伍。
这回反倒是石青护法仰头大笑起来。
“那些长老也是,总是花些心思费工夫去办晚宴,寻些名门之女来让我相见。我日后也便厌烦了不愿再去这些晚宴,你可知那帮长老说些什么?”
除了长老之外的人自是都看向了幕伍,心中不免好奇。
“他们竟要与我约法三章,让我许诺日后不会同楚老顽童一样抛下正事,四海玩乐。”
“看来长老们也真是被吓怕了。”
长老们都默默地低下了头,聚精会神地望着那酒盅恍若看到了神奇稀有之物一般。而楚旬天在不食人间烟火之后,又不禁开始思索起了楚老顽童这个称号又是从何而来。
“还有那七王爷,风流之名广为流传,百花丛中百沾身。他与楚凌倒是年龄相仿,府里却早已妻妾成群。楚凌与他私交甚深,指不定便沾染了这沾花惹草的习性。”
“不敢不敢。”七王爷立刻笑着摇头,他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又有趣,对这楚涯心中骤然改观却也更是好奇。七王爷突然记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榕玉似是委屈的神色,立刻过去搂住那女子,不知在耳畔轻声说了什么,那女子红着脸却是轻笑了起来。
“还有楚凌在江湖上这般招摇做派,唉,虽是这两年是收敛了些,却还是孩子心性。”
众人不敢去看楚凌神色,只怕楚凌此时大怒。
虽然这楚涯句句并无恶意,但也可认为是都在句句针对楚凌,指他的不是。却未曾料到此时楚凌脸上毫无素日冰冷阴沉的神色,更无恼意反而那黑眸里还多了几分神采,突然间扶额大笑了起来。
众人虽是不解,但也心下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就在当晚,幕伍便向萧阑禀报了楚凌中毒一事。
“他如何?”萧阑惊讶过后自是担忧。
“有陆游神医在,副门主自当无事。”幕伍一脸恭敬而又严肃正经。
萧阑不禁松一口气。
“但当日晚宴,七王爷怀疑下毒之人是门主您。”
萧阑不禁怔了怔,后来才不由得缓过神来,毕竟他这是有前科,怀疑他也倒没什么。
“后来呢。”
“楚老门主自当维护门主您,便问属下对此事看法,属下回禀绝不可能是门主所谓。而后,七王爷起了兴趣,便让属下说一说门主您今日的行迹。”
“你怎么说?”
“门主今日之事,属下原原本本,事无巨细,一概详述。”
萧阑点了点头,回忆着自己今天一天不过就是喝茶看书,闲散人生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但萧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对那详述二字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我今日所说之话。”
“一字不落,全部复述。”
“比如?”萧阑顿了顿,然后迟疑地问了出来。
不卑不亢的幕伍抬起头看向坐在木椅上的萧阑,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模仿起了萧阑今日早时的语调音色,入骨三分,惟妙惟肖,“呵,这小崽子,小小年纪倒是学了副花天酒地的做派。”
萧阑脸色瞬间阴沉,一把拿起了茶壶直接用力摔了过去。
“幕伍,滚出去!悬思堂领三十鞭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