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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猫,“既然老跛子能把这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出来,配合警方,他本人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老猫挺有意思,他腰间一直带着刀呢,这时他还拿出一把刀,用刀刃剔手指甲呢。
他也不觉得这动作有多怪,一边专心剔着,一边回话说,“我跟老跛子相处这么多天,劝了这么多天,给他心里的仇恨化解了不少,但他还有一个不肯退步的地方,就是那基地里的首脑分子一个都不能活儿,尤其是陈诗雨,抓回来后务必让他手刃仇敌。”
我不是老跛子,不知道早年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说他原本是一个很健康的人,就因为陈诗雨才落下残疾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就看姜绍炎能不能出面做主了。
谁知道姜绍炎听完拿出一副特别勉强的犹豫样儿,还特意看了看我。
我心说杀不杀陈诗雨跟我有啥关系?我跟她又不熟。我摆摆手,那意思甭考虑我。
姜绍炎最后一叹气,说这事从长计议。
而且不得不说,我们办起案来都特别效率,也不想在医院多待了,这就简单收拾一下走人。
门外两个保镖原本以为这病房里只有我们仨呢,没想到在我们出去时,竟是四个人。他们看着多出来的老猫,一脸诧异。
当然了,他们也看出来了,老猫是我们仨的朋友,也就没上来盘问啥。
我们默默跟保镖擦肩而过,姜绍炎又打个电话,叫来一辆奥迪。我们坐着奥迪向金华机场开去。
要按正常来看,我们得坐火车或者转机往曲惊赶,但这次特殊一把,金华机场里早就准备好了一架专机。
我们坐上它,用了两个多小时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曲惊。
这次接机的也是曲惊当地的警察,但我看他脸生。我在想付彪哪去了?一般都是他跟我们联系才对。
我隐隐有个猜测,付队被抓了,是他当时极力推荐警花帮我们的,而警花是个叛徒,他很可能也不干净。
我不想管付彪的事,也不多提他,反正他有没有罪,会有专人去断定的。
我们被新面孔警察接着,回到了当地的警局。
这大半夜的,警局里一片肃静,但不代表一个人都没有,有一个会议室早就亮灯了,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
我们来到会议室后,先有一名医护人员走过来,给姜绍炎和铁驴继续输液,而我就免了。
随后又有三个军人出现了,他们穿着军装,走在正中间的是个有白头发的老人,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其中这名男子挺有特点,他有一张刀疤脸。另外我还留意到老人的军服上有带着老虎头的图标。
我对军队肩章了解的没那么多,只记得将军戴着麦穗,往下啥图案对应啥军衔的,很模糊。
但姜绍炎他们仨都识货,姜绍炎和铁驴立刻站了起来,对着老人行礼喊长官。老猫虽然没站起身,却面露敬意。
长官摆摆手,示意我们不用多礼,之后又让手下把资料放出来。
女军人很熟练地摆弄着。很快投影仪放出了一张图片,这是一个山峰的全景,虽然是白天拍的,但这山峰还是显得非常黑,峰顶下面有一段还雾蒙蒙的。
我们都猜到了,这就是黑峰山。女军人又拿出一个伸缩式的指挥棒,打开后指着黑峰山说:“它海拔一千四百多米,平均坡度在七十度。”
我做了几个小动作,比画着坡度,心里也默默估算一下。
这么陡又这么高,我们还得带着装备往前爬。我不知道他们仨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自己爬上去后保准累瘫了。
我一脸凝重样儿的表情被女军人捕捉到了,她让我放心,说组织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这次组织会派出“大家伙”来送我们一程。
我不知道这大家伙具体指啥,猜测是直升机,我也知道直升机能在两千米高空上飞行,这山才多高?我们坐着直升机就算怕被敌人发现不能直接落到山顶,但在山顶下某处地方停靠也行啊,这都能让我们省不少力气。
而再往深了一较真,问题来了,为啥我们不多派几架甚至几十架直升机,全冲过去跟他们PK呢?我想不明白,也隐隐觉着这里面有啥说道。
女军人也只是点到即止的跟我们提醒一句,之后又开始介绍黑山峰的一些特征了,包括岩石结构,土
质松软度,这上面分布的毒虫都是什么毒,我们被咬后怎么解,等等。
我一直随着她思路走,留心听着。我发现个事,这组片子里一直没有山顶的资料。
在女军人讲完时,我举手问了一嘴。
女军人答复说,“这就是让组织最头疼的问题,从卫星上捕捉下来的图片看,黑峰山的山顶一片白。”
我猜跟雾气有关,但难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雾气天天都在?没个大晴天的时候?
我还想问啥,女军人却抢过话来,说既然大家都听明白了,我们去做下一步的准备吧。
接头警察带我们往外走。
很快我们又坐到了车里,去了一个不知道是啥地方的地方。估计是个秘密据点,也像是个实验室。
我们在这里接受了“治疗”,一堆穿白大褂的给我们每个人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弄了老半天。
不得不说,我是治疗最少的那位。铁驴和老猫其次,最狠的是姜绍炎。
他被弄到一个封闭的大玻璃缸子里,挂着呼吸罩,这情况我看到过,我怀疑他咋这么特殊呢?
但我也得承认,经过治疗之后,我们全变得很有精力,甚至我还觉得,体内有一股气在乱窜,让肌肉群都一抖一抖的。我不知道拿精神抖擞来形容我们现在的状态恰不恰当。
之后我们直奔黑峰山,这里停着一辆黑色加长版的卡车,车厢被封的严严实实,外面写着“快递”俩字。
我当然明白,快递只是个幌子,但里面到底装的啥?难不成是一件件武器和装备,我们一会儿要进到这卡车里挑选吗?
我正打心里乱琢磨呢,有三个人从卡车里走出来,姜绍炎带头,我们四个也下车跟他们见面。
三个人里,有两个不善言谈,却都带着一副镜片很厚的眼镜,穿的也邋里邋遢的。这让我觉得他们像是科学家。
而另外那一个是很圆滑的主儿,他还拿出三张表格,让我们填。
我心说啥表格啊?当不当正不正在这时候填,但拿起来一瞧,我被吓愣住了。
这表格并没有标题,看内容却跟传统表格完全不一样。一般表格都是填基本资料啥的,这表格上除了第一项让填姓名以外,剩下填的都是个人隐私信息。
比如,银行卡的账号和密码,有什么重要的私人财产,想跟哪个朋友或亲人说点啥以及他们的住址和联系方式,等等。
我心说这表格说不好听点儿,跟遗嘱有啥区别?我偷偷看了姜绍炎他们几个一眼。
他们拿到表格后,就各自找地方填写起来。姜绍炎意识到我看他了,他也扭头看我一眼,还使眼色那意思别偷懒。
我猜还是跟这次任务有关,或许是组织觉得任务危险,提前让我们做这方面的准备。
这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而且还时在出发前弄的这事。但他们仨都不说啥,我也没啥好说的。
我也找了个地方,动笔刷刷起来了。我很认真,把这表格填的满乎乎的,不过等最后一交表时,我发现就我实在。
姜绍炎的表格上除了名字以外是空的,这也在间接告诉组织,他没啥交代的。铁驴的表格上就一句话,把银行卡的信息写出来后,指出一切存款都义捐了。
老猫没存款,但他认为自己带的双刀是重要信息,所以在表格里指出,一旦他不在了,把两把刀送给他师父。
我没兴趣知道老猫的师父是谁,我只想着把自己的表格要回来,重新糊弄写一份得了。
但发表格那位,也就是这三个陌生人的头头儿,不让我这么做。随后他还把表格很认真的收好。
我心里正郁闷呢,他又带着两个手下,把卡车的车厢打开了,从里面拿出四套衣服来。
这衣服也很古怪,没有大小号,全部均码,但很有弹性,还软绵绵的。
他们仨一起忙活着,把衣服先后套在我们四人身上。现在可是大夏天,把衣服套上后,我就觉得自己特别闷,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我试着行走几下,发现也不顺利,得撇着俩腿才能动。我问他们:“这衣服到底干啥的?”
小头头没回答,只指了指黑峰山。
我有个猜测,一会直升机把我们送上去后,我们穿这衣服,能抗寒也能抗摔,不然下飞机时落得快了,别摔个好歹啥的。
我拿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小头头看了看表,说要出发了,还问我们准备好没有?姜绍炎没回复,也看了看我们仨。
我们都穿好了这种衣服,但铁驴和老猫也不急着回复。我挺纳闷的,也不能因此没人回复啥吧,我就主动说,“都准备好了。”
小头头又对卡车司机喊话,让他把车厢完全打开。我发现这卡车也挺特殊,司机从驾驶室上摁了几个钮,车厢顶就像个伸缩门一样突然缩了回去,之后四个厢壁也都散开着往下落。
这么一来,我终于看到车厢里装的是啥了。简直难以相信,这里面竟放着一尊大炮。
这种炮我从未见过,炮筒很粗很长,炮口也很大。估计两个人并排都能躺进去。
再说炮身,上面带着一个电子屏,电子屏上面也有一行行的字,表明它已经被启动了。
我猜这玩意会不会是用电的,比如,是电击炮啥的,但组织把这东西费劲巴力的运过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不炸山的吗?而且就凭它,有那能力把山炸了吗?
我想不明白了。车厢里除了大炮以外,还有四个鼓囊囊的背包和四个一人多高的大布兜子。
至少乍一看,我以为这兜子是布做的。小头头带人把布兜子都搬出来,等扑到地上后,我也没仔细看,不知道他咋摆弄的,这布兜子突然呼的一下胀了起来。
随着胀完,我发现这兜子竟变成了一个椭圆形像蚕蛹一样的东西,兜子外还挂着不少硬毛,这种外形很恶心人。
小头头们招呼我们去帮忙,在一起出力下,又把蚕蛹送到炮口里了。
其实这蚕蛹不怎么沉,就是它的硬毛带倒钩,我们不能碰到,不然保准被刺破手或者割坏衣服。
这么一来,我们搬运的姿势很别扭,等搬完时,我身子有点不舒服,不得不站在原地伸伸腿、扭扭腰啥的,试图缓解一下。
小头头身体素质还不如我好呢,他累的有点出汗了,等随意抹了抹脑门后,他盯着我问,“刚才是你先说准备好的吧?”
我怀疑他是不是没听明白,我刚才说那话,指的是我们四个都准备好了,而不是说我先准备好了。
我没反驳啥,也觉得这话无关紧要。我随意点点头。但就这么一点头,惹麻烦了。
小头头又跟俩手下说,“来,把这小子抬进去,先射到黑峰山上。”
还没等他们行动呢,我慌了,喊了句等等。我又看着大炮,一下子全明白了。
说白了,这玩意不是电击炮,而是专门射人的。我又抬头看了看山峰,不敢相信的问,“这次没有直升机送我们吗?”
小头头一抿嘴,那表情分明告诉我,你想的美。他又接话说,“这山峰上有太强的电磁干扰,卫星拍不到,而且一般飞机开上去,要不懂这种电磁波的波段密码的话,是很容易突然失控坠机的。”
这时他还咦了一声,似乎很好奇,问我们,“难道组织没告诉你们,这次任务到底是啥?那我跟你们说说,看到这四个背包没?里面除了必要的装备外就是炸弹,你们上去后想法子把发射干扰电磁波的设备炸掉,剩下的就交给组织了。”
我听明白了,而且心中一下出现一种很强的恐惧感,心说我们四个跟敢死队有啥区别?怪不得刚才让我们写遗嘱呢,光说用这大炮把我们打上去,能活下来的概率肯定也不高。
我看这就有人要过来拽我,把我往大炮里按,我肯定不干,一边挣扎一边说,“要是没直升机也行,我们爬山吧。有个一天半载的也爬到了。
小头头很痛快地把我否了,还告诉我,之前有地质学家用电子望远镜观察过,这山中间部位全是很光滑的峭壁,再强的攀岩高手,也不可能爬上去。
看我又想说啥,他不耐烦了,招呼手下。
在我身后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我觉得他弱弱的,也就没防备他,谁知道他弱弱的只是表外,是个假象罢了。
他突然从兜里拿出一个手帕,对我的鼻子捂了过来。
我闻到好强一股刺激性气味,自己也一下子被熏的晕乎乎了。他们仨赶紧动手。
我极不情愿也没办法的,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放到蚕蛹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