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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玄英被一群左营士兵扑到马下,捆了起来,带回了敦煌……
疏勒的围城之战,没有远在车师的汉家兵镇那样惨烈,但规模和死伤都更大。
龟兹姑墨联军,准备充分,几乎每日都攻城,消磨疏勒的神经和战备。
疏勒备战日久,粮草厚实,人口兵员充足,粗算可以闭守一年。带着守城之利,对攻城予以还击。
两万骑的联军,加上后勤补给的七千人,即便个人战力还是远不及匈奴人,但足够将疏勒拖入一片巨大的泥沼,拖住众人难以逃离。
相互的攻守,没多少精彩之处,但战争的磨盘一旦开启,研磨的都是血肉和生命。渐渐地,这血腥的天平开始向疏勒一方倾斜,围困的这段时日,疏勒伤亡有一千多人,但对方联军却接近四千。
班超推算着三个月的限期,到两个月时,按这个比例消耗下去,龟兹的优势将被剥尽,可是让他最为忧虑和忌惮的鱼又玄,还是没有现出身影和手段。
更让班超焦躁的是,收到了隼王的来信,报知在焉耆的秘密隼舵,整舵人失踪了,失去了联系,也许是被剿灭了,也许是悄悄逃亡了……关于北线前沿的战事情报,等于彻底断了线。
呼衍王一直围困着半山上的石城——疏勒堡。
“就这样围着?”呼衍王夜里来到大萨满的帐篷里请教。
大萨满这些天恢复了寻找神迹的旅程,依旧早出晚归,每次都拖回来一两块巨石,堆在帐篷外。
“如何打仗,是王爷的事。”大萨满道。
“总不能让那些汉狗那么舒服吧?”
“如何打仗,是王爷的事。”大萨满笑着重复。
第二日,呼衍王指挥了一轮攻城,效果与以前一样,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在城下。
呼衍王气闷了几天,忽然想出个主意来,去车师城调了两千车师降卒过来,在山下扎营,每日白天由匈奴人在后面押着,攻城。
车师兵第一日,不知就里,进入“雷”区正面进攻,损失惨重。日后就学乖了,多是在壕沟外叫嚣和射箭,并将一袋袋的土包扔进壕沟……城上的床弩和箭矢一射,顿时四散。后面的匈奴人一逼,又回来冲上一轮。
匈奴人的军法队,对车师人逼得并不紧,因为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消耗城上汉军的体力和耐力。白天攻几轮,汉兵在夜里还得劳作,吊下城来修补和开启机关,清理壕沟里堆填的土包。虽然这种攻守,汉军和车师兵双方很快达成了进进退退的默契,但连日下来,劳累的汉兵对食物的消耗,可比枯守时要高多了。
匈奴人并不爱惜车师兵的性命,时不时还会赶着车师人夜攻,出击正在壕沟里劳作的汉人。
汉军被迫陷入了这种消耗的泥潭,眼看着粮食越剩越少,耿恭不得不下令开始限量供食。
转机却莫名其妙地来了。
夜里汉兵照例去壕沟里清理车师人丢下填沟的土包,却发现有两包分量明显很轻,而且带着面香。打开一看,竟是满满的烙饼。
士兵将两袋烙饼带回了城头,报给了耿恭和齐欢。齐欢谨慎,细细验过无毒之后,才分给了大家。汉军的军粮多是粟米,围困期间,做法更是单调,忽然出现了五六十张烙饼,无疑是打了回牙祭。
至此每夜都能收到两三袋干粮混在土包里,对汉军来说,真是个不错的补充。
耿恭知道这是车师兵在示好,白天的攻城战里,双方更加默契,床弩都不开了,只零星地射箭,也不涂抹“寒胆”,偏偏中了流矢的车师兵跟戏精一样,号得震天价响,撒腿就往回跑。
按理说,匈奴人仔细一点,是可以发现这种猫腻的,但他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已无心顾及这边了。
春天万物生长,草原的枯黄和残雪已被嫩绿所取代。同时百虫与湿气滋生,对新来的匈奴人很不友好,于是军营里发生了疫病。虽未大肆蔓延,也有不少匈奴士兵发热呕吐,每天都有数人不治而亡。到夜里,汉军能看见匈奴营地里火光遍布,那是大萨满带领弟子们在驱邪祛病,有的直接是焚尸……
车师人每天的攻城还在继续。这一天,汉兵发现送来的干粮袋里有一块布条,用汉字写着:今晚夜袭。
耿恭与齐欢对着字条商议,不知是否有诈。
“涉及军事,总是要谨慎。”齐欢道。
“车师人当中,肯定有不少心向老车师王安得的。这些日子,他们天天投食,已经表明了态度。还能谨慎到哪儿去?”
“接着呢?他们说要投过来怎么办?”
“正好呀,我们就缺战力和人手啊。”
“你也熟读兵法。这群人里,要是混入了匈奴人的密谍,进城就麻烦了。堡垒总是容易从内部攻破。”
“难不成不接受他们……”
齐欢叹了口气:“我们再看看吧,且看今晚的情报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