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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刚才关我们进来时,就看到了,没有锁,只是根粗暴的插杠。”
这个近乎四方的铁笼并没有门,而是将一面垂倒下来,等人关进去了,将那整面铁栏推起来合上,在顶部结合处,用一根镔铁插棍插上。插棍在外面不难打开,但在笼内,由于焊了几块铁板,里面的人是绝难摸到插棍的。
“我们现在身无长物,只怕很难撬动那根插棍。”齐欢沉声道。
“其实,”花寡妇低笑道,“我身上还有天蚕丝,没被搜走,不知有没有用?”
柳盆子眼睛一亮,从嘴里吐出一根曲针:“天蚕丝挂上这个,就像鱼钩一样,我或能弹出去,缠住插棍。”
“只怕不行,”齐欢指着头顶的一角,“插棍的位置被铁板挡死了,又不是回旋镖,你怎么能一击而中?”
“爬上去,把手伸在笼外倒弹,多试几次就知道了。”柳盆子道。
齐欢个高,眼界能越过众人的头顶,看看笼外戒备的马弓手:“太碍眼了,你吊在上面,只怕还没来得及试,他们就射箭了。”
“哪用你们这么费事?”仙奴突然出了声,“这笼子关不住我。”
柳盆子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我的柔术,可以直接钻出去。”
“你还会缩骨术?”柳盆子一脸的艳羡。
仙奴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止这些。”
班超真的睡着了。
他悄悄
问过班昭,大家头上的气运可有暴死之象?班昭凝神看了半天,摇头说,她看不出来。班超就笑,那就是没有。
班超向来是极信妹妹的,但在于阗,班昭说那神台气运如山岚,宛若清月之华,当是吉象,不想大家却在神台九死一生。不知为什么,班超还是相信,就是相信。
班超靠着栏杆,肩膀轻微地抖动起来,几乎没人发觉。班昭轻靠过去,握住了二哥的衣袖。
班超又梦见了那个杀死他的宫装女子。在血色的背景里,看见那女子踏着满地的血污和肢体,仙袂飘飞、环佩铿锵地盈盈而来。班超好似解脱一般地笑,说:“你又要杀我了?”那女子真的用一把短刀插入了班超的胸口。班超还在痴痴地笑,低头看见那是一把汗青刀。汗青刀不是杀人的刀,是文人在竹简上书写错误时,把竹篾上的错字刮削掉的薄刀(所以早期的文吏又叫刀笔吏)。班超慢慢软倒,却被那女子抱在了怀里。班超这回好像看清了些她的眉目,满额鹅黄,云堆翠髻,一支凤钗衔着珠串,在班超眼前摇摇晃晃。班超觉得他该死了,所以就该“醒”了,却像要往更深一层的梦境睡去。他隐隐看见了宫装女子眼角的泪,看清眼角其实有许多细密的皱纹,心道,原来她不年轻了……恍惚间觉得抱着自己的却是妹妹小昭,忍不住情急道:“你为什么杀我?”
“因为你是个错误。”那声音缓慢、陌生却柔和。
原来不是小昭。只是这老妇人真的像小昭呢。班超觉得要睁不开眼了,迷迷糊糊地问:“既是错误,你哭什么?”
“因为你这错误,是我等生出来的……”
“喂!班头,醒醒。”柳盆子有些粗暴地拍醒了班超。
班超陡然一震,睁开了眼。那一瞬,柳盆子浑身冰凉,看见班超那双总是困倦的眼睛,露出一线阴沉得犹如地底冰层般的寒意,那寒意背后好似还透出一种暗红的暴烈,饶是柳盆子这样久历江湖、几经追剿的大盗,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
班超有点恼怒,他觉得他错过了一句重要的话,睁眼看见柳盆子那几乎压在眼前的脸,随即发现妹妹班昭在一侧抓着他的胳膊。班超心里一定,便想伸个懒腰,却发现笼内根本伸展不开,没好气地撞了一下发愣的柳盆子:“扰人清梦,是滔天十大罪之首,你不知道吗?”
柳盆子看着班超有些睥睨涎皮的样子,怀疑刚才是不是幻觉。
“你还说总会送我们去莎车城的,”柳盆子抱着铁栏,“你看,莎车就在下方,而他们在拉我们上山。”
班超彻底清醒过来,一千骠骑正在押着他们缓缓地爬上一座高坡,八匹俊朗异常的马,已很难拉动他们这个拥挤的铁笼,又加进了四匹健马,而那座雄城正在马队侧后方,远远露出峥嵘的身影。
任谁都看得出,这不是去莎车的路。
“他们这是要把我们送到哪里?”